陳海安唯一感到欣慰的就是從廖芬芳的口中得知,陳小樂已回到半山別墅過回原來的生活。手機裡盡是厲臣彥發來的信息,陳海安沒有回覆,直接把厲臣彥的號碼拉進了黑名單,也許她這樣做有點狠心無情,但她覺得這樣做是爲了厲臣彥好。她希望厲臣彥能過回沒有她的日子,和家人和睦相處,好好團圓。
五天了,歐臣逸沒露過臉也沒來過電話。和當年一樣,她簽下夫妻契約後他也消失了一陣子。
滑動手機,指尖停留在歐臣逸的姓名上。好想打電話去問問,這幾天他去了哪裡?在幹什麼?
有了前車之鑑,陳海安擔心她的問話只會招來一頓羞辱。把手機扔到一邊,陳海安在心裡嘲笑自己,她以什麼身份去詢問他的去向?情人?情人哪有這樣的資格。
彷彿回到了六年前,她剛成爲他契約妻子的時候,每天她的心都在等待着,就像一個死囚在等待他的批判一樣。
剛從國外出差回來的歐臣逸在機場就被陸豐給攔截住“兄弟,今晚一定要好好陪我喝一場。”
“有什麼值得慶祝的?”歐臣逸不以爲然,居然跑到機場來堵人,陸豐甚少做這樣愚蠢的事。
“我要訂婚了,你說值不值得慶祝?”
“和於琳?”歐臣逸理所當然的問。這對愛情長跑冠軍早該走在一塊了,現在纔來報喜未免晚了點。
“不是。”陸豐搖了搖頭。
“那是誰?”歐臣逸驚詫。長跑那麼久卻沒有個好結果,他深感惋惜。
“大家閨秀。”陸豐頓了頓道。
“你不會是連人家的名字都還沒搞清楚就和人家訂婚了吧?”
陸豐苦澀一笑,點了點頭。相親的次數太多,他真的有些混亂了,感覺每個相親對象長得都差不多,名字太多他也記不清。這次訂婚他也是心血來潮決定的,因爲他知道再怎麼相下去也相不出個於琳來。
歐臣逸替陸豐感到悲催,看來今晚他真的要好好陪陸豐喝一場,陸豐的生活太狗血了。不過今晚他決定帶個人來參加陸豐的派對,必要的時候陸豐可能會需要這個人。
今晚是陸豐告別單身的派對,他只請了於琳和歐臣逸。其實陸豐挺喜歡熱鬧的,只是他覺得明天自己就要跳進墳墓了,沒什麼值得高興的。
豪華寬敞的包廂裡,空蕩的只有三個人。看着陸豐喝着悶酒,臉上完全沒有當新郎官的喜色。看了看時間,他請的人怎麼還沒來?
“陸豐,明天就要訂婚了,恭喜你。”於琳衝陸豐舉杯,她是真心的祝福陸豐能找到一個匹配自己的人。
“謝謝。”陸豐瞅了一眼於琳苦笑道。他在她的心裡還真是微不足道,如今他要訂婚了,她應該很替他高興吧?
“明天就要訂婚了別喝那麼多。”於琳好心勸阻,其實她想說的是別喝太多對身體不好。每一次對陸豐關心的話語,於琳都會吝嗇的咽回肚子。
“就衝你這句話,我今晚一定要不醉不歸。”
“臣逸,你過來勸勸他。”勸說無效,於琳決定找支援,只可惜歐臣逸這個支援一直心不在焉,眼睛一直飄向門那邊。
這時,房門被推開,陳海安走了進來。呆若木雞的看着眼前的人,陳海安半晌說不出話來。
在兩個小時前,她接到了歐臣逸的電話叫她以最快的速度來到PD,然後叫她整齊調酒的家當來到這間包廂。
陳海安還納悶,歐臣逸是不是叫她來招待他的貴賓還是他自己想喝她調的酒,沒想到他的貴賓居然是陸豐跟於琳,太讓她驚喜失措了,她一點準備都沒有。
於琳的驚喜不比陳海安的少,從沙發上站起來直奔到陳海安的面前“海安?你是海安?真的是你,你回來了。”於琳喜極而泣。這些年她聽過許多陳海安的差評,但她對陳海安的友誼始終不變。不管海安變成什麼樣子,她都是當初那個替她趕走流氓哥哥,替她打抱不平的陳海安---她永遠的好朋友。
“是我,我回來了。”陳海安上前抱着於琳,哽咽哭泣。回來那麼久她一直不敢去找於琳,生怕於琳會受別人影響以異樣的眼光看待她,可當她剛剛看見於琳在見到她高興落淚的時候,她知道於琳一直都在那個位置上沒有離去,於琳還是那個永遠都會站在她身邊支持她的好朋友。
多年未見的倆人抱頭痛哭,貌似千言萬語只能用哭來代表。
此情此景讓一旁的兩個男人頭疼不已,歐臣逸一再懷疑自己,他是不是不該把陳海安叫來?他把陳海安叫來完全是爲了替陸豐療傷,希望陸豐喝下陳海安調的那杯叫“甜美”的酒心情能有所好轉。
“喂,你們兩個差不多就得了。”陸豐上前扳開陳海安跟於琳,不悅道“今天可是我的開心派對,不是你們姐妹情深敘舊的時候。”
緩了緩,陳海安和於琳情緒平靜下來。陳海安拉於琳到沙發上坐下,抽出紙巾替於琳拭去眼角的淚水“好端端的陸豐開什麼派對?”
陳海安的一舉一動都落入歐臣逸的眼裡,歐臣逸嘴角彎起,一昧地看着陳海安。此時此刻,這女人的眼裡只有於琳的存在,貌似已把他透明化了。
既然她對待友情能和以前一樣,對待親情能和以前一樣,爲何對待他卻……
“陸豐明天要訂婚了。”於琳雲淡風輕的說道。
陳海安拿着紙巾的手僵了一下,看於琳的樣子,很明顯於琳不是明天的新娘,那陸豐要和誰訂婚?
“那你呢?”
“我?我還是老樣子,挺好的。”不知道於琳的一句挺好的藏有多少心酸,失去了陸豐,她真的能好?
“於琳,別欺騙自己,別對不起自己的心。”
“海安,那你呢?你和臣逸……”
“我們不一樣。”陳海安急忙打斷於琳的話。她和歐臣逸之間有過太多的傷害,他們之間還有一個譚欣。而陸豐和於琳之間的愛情只是一張白紙,他們可以讓快樂填滿這張白紙。
“陳海安,你怎麼會來?還嫌把臣逸傷得
不夠深?”陸豐再次走了過來打斷陳海安與於琳的談話。
如果說女人註定是男人的伴侶,那麼對陸豐來說女人就是男人的冤家,女人都是來討債的,讓他吃不下嚥,睡不安寧。
“我是來爲你們服務的。”語畢,陳海安把調好的酒拿了上來,倒了兩杯放到陸豐跟於琳的面前。
於琳和陸豐相互看了一眼後喝下那杯酒,陸豐大驚“你該不會是這裡的調酒師AaAa吧?”
陳海安只笑不語,接着倒了一杯拿給歐臣逸“喏,這是給你的。”
歐臣逸接過酒輕晃着“終於想起我了。”
陳海安朝歐臣逸瞪了個白眼,這句話應該由她來說纔對吧,這麼多天他終於想起她了。
“剛剛不是很多話?怎麼到我這就變得這麼安靜了?”
陳海安還沒來得及回話,大堂經理不怕死的敲門走了進來,嘻皮笑臉的“呵呵,歐總,打擾一下。”
“明知會打擾幹嘛還進來?”歐臣逸犀利的雙眸掃了大堂經理一眼,嚇得大堂經理腿都發軟了。
“就打擾一下下就好,AaAa,過來一下。”大堂經理向陳海安招了招聲,小聲道。
在陳海安起身的時候,手卻被一旁的歐臣逸給拉住了“不許去。”
“一下就好了。”面對陳海安的懇求表情,歐臣逸還是投降鬆了手。
陳海安走到大堂經理的跟前,大堂經理哭喪着臉道“AaAa,求你救救場吧,外面的賓客一直喊着要找你,要喝你的酒,這可怎麼辦啊?”
“你不會跟他們說我請假了?”
“我說過了,可是他們還是每晚都在嚷嚷,我快煩死了我。”說着大堂經理一副快要哭的模樣,只差眼淚沒掉下來了。
陳海安躊躇幾秒後折回歐臣逸的身旁,垂下雙眸,低低的問“我可不可以……“
“不可以。”歐臣逸堅定的打斷陳海安未說完的話。
“可是……”
“那不關你的事。”歐臣逸再次打斷“陳海安,你給我聽好了,以後沒我的允許不準調酒給別的男人喝。”
陳海安嘴成O型,她不去調酒不去賺錢,他要賠償她的損失麼?
“歐總……”大堂經理上前想說幾句好聽的話讓歐臣逸放人,纔剛開口就被歐臣逸厲聲打斷“你給我閉嘴,給你兩個選擇,一是現在馬上滾出去,二是明天從PD滾出去。”
聽到此話,大堂經理逃得比兔子還快,飛快地退出了包廂。他又不是二愣子,失信跟失業他當然選擇前者,失信於賓客總好過失去工作。這年頭什麼都可以得罪就是不可以得罪有錢又有權的爺,他惹不起可他躲得起。
陸豐跟於琳的目光一直在歐臣逸和陳海安的身上徘徊,腦海裡竟打着問號,可是又不敢多問。因爲歐大總裁發火非同小可,他們若是插足進去恐怕只有跟着捱罵的份。不過他們同感欣慰的是,陳海安回來了,那個有血有肉有思想有脾性的歐臣逸也跟着回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