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大不了一死

“奶……發生啥事兒了?娘?”藍雨兒一看這架式,便有些摸不清頭腦是怎麼回事兒了,她又仔細的想了想從她進來娘與她奶的表情還有話語,藍雨兒滿頭霧水的問道。

“雨兒,你別聽你奶的話,你是娘二月懷胎生下的女兒,你當然得跟着娘一塊兒生活兒了,而且你是不知道啊,你奶準備把來福兒當孫子養了,這藍家以後的產業也都歸他,你若是跟着她一塊兒生活兒,那沒準兒以後就是把你賣了給人家來福兒娶媳婦呢,雨兒,你可不能犯傻啊!”餘氏接過銅鏡,看到自個兒的臉被那線板子打得有些紅腫外,還被那上面的納鞋底子的針劃了一個血道子,還真如藍雨兒所說,不會留下疤痕的,所以餘氏可謂是恨足了藍家老太太。

如今她又看到了藍家老太太竟是當着自個兒的面,要搶她的女兒,她又哪能讓她如願呢,所以她就把剛剛藍家老太太所說的話全部的同藍雨兒說了一番。

“你個黑心肝的婆娘,哪個說了要賣我雨兒了,你不要在這裡無中生有,還有雨兒是我的親孫女兒,我也是斷然不會虧待了她去的,我寶貝孫女是個好的,若是跟了你這麼一個黑心肝的了,以後能過上什麼日子還不一定呢!”藍老太太指着餘氏罵道。

“奶,您別生氣,您和孃親之間是不是有啥誤會啊,你們千萬不要上藍朵朵那個小踐人的當啊,是不是她又來使壞了!”藍雨兒看到自個兒的奶奶與自個兒的娘竟是爭吵不休的,所以便問出她心中的疑惑來。

“上當?上啥當?你以爲人家願意來咱家嗎?是你那個娘,出息了,竟是生生的訛了人家五百兩銀子呢,真是能奈了,這五百兩銀子人家可是一文錢都沒打算給我呢,卻還是把我當成了槍使,雨兒,你說你那個黑心肝的娘還是人嗎?”藍老太太一見自個兒一向疼愛的孫女兒此時卻是不相信她的話,頓時覺得更加的生氣,從而說起話來也是毫不客氣的。

“哼,我本是想着給你一百兩的,可是你自個兒也說了,不會要我的一文錢的,更何況,即便我是給了,你也不會領情的,莫不如這錢我以後留給我雨和花呢,雨兒孃的話,隨娘去鎮上住,到時候離你外公外婆你大舅舅都近了,日後你大舅舅若是真的考取了功名,那咱們就他們一塊兒去京都,徐家那小少爺一年到頭兒,在咱們三裡鋪子才能待上幾天啊,人家的家還是在京都啊,到時候雨兒你就可以近水樓臺先得月了不是嗎?”餘氏是最清楚藍雨兒的所有喜好的,所以她知道她說什麼藍雨兒會同她走。

“娘?我奶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在藍朵朵那裡要來五百兩銀子嗎?我們以後真的能去鎮上乃至以後去京都生活嗎?娘,你告訴女兒,這是真的嗎?”此時的藍雨兒那雙大眼睛裡滿滿的都是渴望與憧憬,好似她現在就已經到了京都一樣。

能去鎮上,或者去京都生活那可是藍雨兒的夢想啊,她在徐家兄妹倆面前爲何總卑躬屈膝的?爲何總是無條件去順從,那還不是因爲她也深知自個兒家與人愛徐家門不當,戶不對的,自個兒只是一個鄉下的女孩,就連自個兒身上的衣裳也是撿別人的,所以她怎麼會在人家面前擡起頭來呢。

現在她竟是聽到了她娘打算回鎮上住了,而且手裡還有了五百兩銀子,那五百兩銀子是什麼概念啊,那五百兩的概念就是以後她們去鎮上可以住漂亮的房子,她可以有漂亮的衣服,而之後呢,若是她大舅舅能考取功名的話,她們一家人一塊兒搬到去京都,那豈不就是會常常的能跟源哥哥見面啦,所以她何的不興奮呢?

“雨兒,這一切都是真的,你奶說的是真的,她藍朵朵休想獨佔地百兩黃金,她敢不給,不給娘也不會放過她,哼,憑什麼她能有的,我雨兒就沒有呢,我就要我雨兒比那些個世家小姐還要優秀,娘都想好了,去了鎮上後,你就多同你外公學學琴棋書畫一類的,聽說那京都的小姐們可是個個都身懷絕技的啊,我雨兒也不能被比下去不是?”

發啥一這然。

餘氏一見自家女兒很明顯的是做出了選擇,她又哪裡能不趁熱打鐵呢,所以她也把她多年來的夢想同藍雨兒說道。

要說這餘氏當年在孃家的時候那也是極爲的心高氣傲的,只是命太不好了這纔有瞭如今的日子,可她的女兒可跟她不同,她一定不會讓她女兒走她的老路,她一定要把她最好的東西給她的女兒。

“娘?真的嗎?你真的打算讓我學那些東西嗎?娘,我真的做夢都想成爲倩兒那樣的小姐,什麼都不需要做,一切丫鬟服侍,穿的衣了,用的東西也都漂漂亮亮的,娘,我不是在做夢吧,我真的能夠過上那樣的日子嗎?”藍雨兒一下撲到了餘氏的懷裡撒嬌的問道。

“雨兒,你給奶過來,這種黑心肝女人的話你也信?嫁到藍家這麼多年了,你何時見過她能吃過苦,若是你們單出去過了,到時候過不下去的時候,她把你賣了的心都有啊,雨兒乖,留下來陪着奶奶,奶奶一定會給你找一戶人家,風風光光的把你嫁出去的。”藍老太太見到這個場面不禁有點着急了,竟然把她那穩穩坐在炕上的屁股挪到了炕沿兒上,伸手去夠藍雨兒說道。

“我爲啥要吃苦呢,除了有那五百兩銀子傍身,我還有我爹孃,我哥哥呢,我們母女倆怎麼的也好過在你的眼皮子義下生活兒吧,你風風光光,你那的謂的風風光光也就是給我雨兒找個農夫嫁了唄,我告訴你,我不同意,我雨兒也不會同意的,要不然就讓我雨兒自個兒選吧!”餘氏得到了女兒肢體上的支持,所以那心裡也是十分有底的,從而扔出了這一句話道。

“雨兒……”藍家老太太那伸出的手還抖上了幾抖,聲音也有些顫抖起來。

藍雨兒窩在餘氏的懷裡,擡起了頭,怯怯的對着藍家老太太說道:“奶……雨兒以後還會回爲看您的,您也想雨兒以後能有出息吧?奶,雨兒以後一定會好好孝敬您的,可是這次雨兒一定要同娘一塊兒去鎮上生活,雨兒一定要成爲人上人,讓源哥哥非雨兒不娶!”

先前的藍雨兒或許還因爲藍老太太的執意挽留而有些不知怎麼解釋纔好,可是她說着說着竟是語氣越發的堅定的要離開,的確如此,在她心裡最重要的是徐思源。

“雨兒你……你……”老太太坐在炕沿兒上竟是吧嗒吧嗒的掉起眼淚來,她現在心是涼的透透的了,她最爲寵愛的孫女兒卻也要棄她而去了,她如今不傷心呢,同時她也是有心無力啊,她知道她的挽留是起不了任何作用的。

藍家老宅一片愁雲密佈,而朵朵的新家中,劉氏也哭紅了雙眼:“朵兒,是娘太軟弱,你不要給她銀子,娘去蹲大獄,娘去蹲大獄,這幾銀子可是我朵兒辛辛苦苦的掙來的,憑啥給她啊,娘這一輩子活的就是個沒骨氣的,現在娘要挺直腰板做人,娘不能再讓她們欺負咱們了,五百兩銀子若是沒有朵兒你,娘就是再活上幾輩子怕是也不一定能見到的,所以不能給她,決對不能給她!”劉氏如今的表情是十分的冷靜的,好似她已經想的明明白白的了一樣。

劉氏現在已經絕望了,因爲就在剛剛,在她們從老宅回來的一個時辰左右,那許宵就來捎過話兒來了,這年事情上,他爹爹也是無能爲力的,而他爹爹也是勸他們,最好是能私下解決了,要不然這牢獄之苦是一定要受的,據說就連如今的府臺都要對那位馬師爺留幾分顏面的,而那馬師爺平生裡最敬重就是他的恩師,所以這件事情是完全的沒商量了。

可是劉氏卻怎麼能因爲自己的託累,又讓這整個家一貧如洗呢,她的這兩個孩子從小到大中是沒少吃苦啊,眼見着朵朵現在有主意,也有思想的,縱使是沒有她了,想必她和謙兒的生活也會過得很好吧,所以劉氏便是想着她認可去蹲在獄,她也不會再拖累兩個孩子了,大不了一死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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