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衣冠禽 獸
三年不見,他還是那麼優雅,也還是依舊周身罩着一層如冰霜般的冷漠。
也就只有他,能夠在懷中有如此惑人尤物上下其手的貼合蹭動中,還能夠判若無事的,翹着二郎腿,淡淡的看着手裡的雜誌,連頭都不擡,連色都不變。
不過,他絕非什麼坐懷不亂的正人君子,喬念伊再清楚不過。
只是因爲他此刻不想罷了。
他若不想要,你就是脫光了衣服送到他嘴邊,他也連看都不看一眼,碰都不碰一下。
可他若是想要,他絕對不會顧及你的半分感受,粗魯狂野的行爲絲毫不帶半分他現於人前的這份漠然和高貴……
衣冠禽獸。
這四個字是對他這個人再恰當不過的形容。
喬念伊的心怦怦狂跳着,有意無意的瞥了一眼他正拿着雜誌的那修長的手指,沒有任何圈縛的空空十指讓她略感意外。
怎麼,他的婚戒呢?
他那傾國傾城高貴嬌媚的妻子能夠放任他這般隨心所欲?
……
喬念伊忽然覺得自己的念頭有點神經,人家的家事瑣事與她有什麼關係?
她迅速低下頭去,顫着手開始啓酒。
幸好他沒有擡頭,否則認出自己就糟了。
哦,不,他是不會認出自己的,他怎麼可能認得出來……喬念伊恍然回神,慌亂的心這才稍稍平靜了些。
對,他已是路人。
他們之間,只是路人……
“快把酒拿來,你磨蹭什麼呢?”那女人已經有些不耐煩,或許是看出喬念伊神色的慌亂,有了些危機感?
“小姐,您的酒。”喬念伊強作微笑,將杯向她遞過去,心裡暗念道,我的姿色不及您萬分之一,您傍上的這位具有超高眼光的男人是絕對不會看上我的,您又何苦對我呼來喝去……
可是這個微笑顯然沒有起到討好的作用,似乎反倒更加激怒了紅衣女郎,她猛的一把奪過酒杯,忿忿道,“行了,你出去吧,不要在這壞了氣氛。”
可能她心火太盛,接過酒杯的動作顯然過大,幾乎是用奪的方式,那酒自然不會像喬念伊這樣懂得察言觀色,竟然不識趣的灑了出來。
灑到什麼地方不好,還偏偏灑進了她胸前那堪比馬裡亞納海溝的深深溝壑……
“啊……”皮膚上傳來的絲絲涼意激的她一聲尖叫,而喬念伊眼睜睜的看着她胸口已經溼了一片的干邑的遺骸,又咽了咽口水……
三十年窖藏,竟一朝葬身在這一副臭皮囊上,真是暴殄天物……
這小小的騷動終於將男人的注意力吸了過來,他擡起頭,看着胸前潮溼的女人,淡淡道,“怎麼了?”
低低的聲線,沒有任何情感的起伏,都已經是這般悅耳,這般讓人着迷……
喬念伊故意閉上耳朵,不讓它們去迴響他的聲音,卻不料忽然間,她臉上重重捱了一個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