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倚着冰冷的牆面蹲坐着,雙手擱在膝蓋上,眨眨眼,成串的淚珠滾落出來,她立刻伸手擦乾淨了,卻又有更多的淚滑到臉頰上。
她怎麼會不知道席盛庭是他的敵人呢。
從她第一天到席家的時候,她就看出來他和丁美玲相處的並不愉快了,再到他一次次針對席盛庭,很快,她便知道他對於這兩個忽然多出來的家人其實是很排斥的。
可他能有什麼辦法。
席榮添要將這對母子接回來,他無法阻止。
只是在丁美玲母子進入席家後,他回家的時間就越來越少了。
按照席家其他員工的講訴,也是在那之後,席凌南的行爲就越來越放縱了,每日便只是在外面吃喝玩樂,公司的事情一概不管,成爲了席亞名副其實的掛名總裁。
可剛纔,她卻說她愛上了席盛庭,愛上了他憎恨的人。
他一定恨極了她。
她縮在黑暗中的角落裡,心一寸寸被凍成寒冰,然後再一點點裂開,碎裂成一地的冰渣。
沒有人知道她躲在這裡。
現在這裡也只剩下她一個人了,所以她哭的格外的肆無忌憚,放肆的任由着眼淚無聲無息的落下。
不知道哭了多久,她竟然累了,身體無力的靠在牆上,疲憊的像是三天三夜沒睡過覺似的。
她頭還暈着,喝醉了酒,又哭了一場,整個人都陷入了極度的疲乏中。
等席盛庭找到葉冉冉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畫面。
一團小小的身影縮在角落裡,雙手抱着膝蓋,頭也埋入膝蓋中,整個人像是捲縮在媽媽子宮裡的小嬰孩似的捲成一團。
她的頭髮散開了,蓬蓬的披散下來,散落在她肩上,帶着微微的卷,像一縷縷海藻。
房間裡就只有她一個人,也沒開燈,黑漆漆的。
他將門口的開關摁開了。
葉冉冉沒動,像是睡着了,聽見他的腳步聲,也一點反應都沒有。
席盛庭輕輕走過去,俯下身,彎下腰,正想要叫醒她,卻在看她睡的這麼沉的情況下又改變了主意。
他動作極輕的將葉冉冉抱了起來。
她很輕,抱在懷裡就像是抱了一片羽毛。
席盛庭脫下了外套蓋在她身上,抱着她大步走出去。
蕭叔就等在外面,見席盛庭抱了葉冉冉出來,也暗暗鬆了口氣。
剛纔少爺急的跟什麼似的,到處找人,要不是這是在別人家裡,早就給裡裡外外都搜查遍了。
要說這葉小姐也是奇奇怪怪的,好好的,上個洗手間也能中途玩消失。
她莫名其妙的躲到這房間來幹什麼呢。
這個女人,真是一點也不讓人省心。
“少爺,葉小姐這是”蕭叔看葉冉冉睡的十分香甜,連眼皮都沒有動一下,皺了皺眉,只覺得越看她越是不順眼。
第一次送這丫頭回學校的時候,那時還覺得她不錯,現在怎麼就越來越不討喜了呢。
“蕭叔,她喝醉了,我先送她回去,拍賣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今晚是陳市長的生日晚宴,也是藉着這個機會讓大部分的名流集體到一起開個慈善拍賣會,再過十分鐘,拍賣會就要正式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