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蘭蘭疑惑的站住，眨了眨眼。
席凌南眉頭微蹙着，臉色比窗外的夜色還要暗沉，眼神冷浸浸的，像是在冰水裡浸過似的，一眼看過來，彷彿都冒着寒氣。
本來是很正常的一眼，蘭蘭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伸手搓了搓身上的雞皮疙瘩。
他像是在猶豫着什麼，眉頭蹙了鬆開，鬆開了又擰緊，顯然是在爲什麼事情爲難着。
蘭蘭靜靜看着她，一點也不敢催。
這種時候，她說錯一個字，有可能都會被罵的狗血淋頭。
少爺一旦生氣發怒，後果是很嚴重的，席家上上下下的人都要跟着遭殃，至少得持續個三四天才會慢慢把火降下來。
猶豫片刻，席凌南蹙緊的眉頭再次鬆開，往窗外瞄了一眼，淡淡道：“你出去看一下。”
蘭蘭剛睡醒不久，腦子有點缺氧的狀態，還沒反應過來席凌南在說什麼，愣了愣，有些傻乎乎的問：“少爺，出去看什麼啊？”
席凌南一怔，氣得瞪了她一眼：“你說看什麼？”
蘭蘭是真的犯糊塗了，被他這麼一嚇，腦子更是不清醒，囁囁喏喏的說：“我……我不知道啊。”
外面可以看的東西就多了……
他又不明說，她怎麼會知道。
席凌南抿緊了脣，氣道：“笨頭笨腦的，沒帶腦子就過來了？”
“少爺，你究竟要我看什麼啊？”蘭蘭被他罵的有點欲哭無淚，覺得自己莫名其妙的就捱罵了，心裡有點委屈，還有點不服氣。
席凌南上前，幾步走到她面前，對着她的額頭就重重敲了下：“平時看着還挺機靈的一個人，今天怎麼就笨成這樣了，去看下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
怔了幾秒，這次，蘭蘭終於反應過來了。
少爺是要她去看少奶奶啊。
“少爺……你是要我去勸少奶奶回來嗎？”蘭蘭遲疑了片刻，輕聲問道。
席凌南抿了抿脣，半晌後，才說：“我只是讓你去看她。”
“那……看完後呢？”
他冷冷瞪她一眼，眼神本來就冷，現在更是跟刀鋒一樣的凌厲。
蘭蘭一哆嗦，就往後退了一步：“少爺，我明白了，我馬上就去。”
“你明白什麼了？”
“我不會讓少奶奶知道是少爺讓我去的，不管我做了什麼，都跟少爺無關。”這會兒，蘭蘭忽然一下就上道了。
席凌南又抿了抿脣，狹長的鳳眸微微眯了起來，眼裡閃過一抹不大自然的神色，沒承認，卻也沒有否認。
在蘭蘭眼裡，他這就是默認了。
於是，她更加放心了：“少爺，那我就去了啊？”
席凌南轉過身，淡淡的恩了一聲。
司景辰的車飆的飛一般的快，四十分鐘後，就已經到了席宅附近。
已經接近目的地了，他也不着急了，將車速降下來，平穩的開着。
他拔了一通電話給葉冉冉。
響了幾聲，電話接通了，一個沙啞又輕顫的聲音響起：“喂。”
司景辰不由得一怔。
這聲音……怎麼聽起來像是冷的在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