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畢竟上過一次當。 ”她淡淡迴應。
慕南辰脣角的弧度更是凜冽,這上當,到底是誰上誰的當
他重新擡眼的時候,讓剛纔那一絲對自我的嘲弄消失殆盡。
冷酷精緻的臉龐轉過來,深不見底的黑瞳如同萬年不化的冰川。
“如果你同意的話,這件事就成交了。我已經將你的要求轉達給了帶我來這裡的人,他同意。”她的嗓音沒有任何波瀾起伏,像是在說着其他人的事,“我將東西交給莫問的人,驗證無誤後,任憑你怎樣都行。”
慕南辰犀利的眸子宛若能直探入人的心底,只不過凌洛洛卻是頭都沒有擡,眼睛空洞的看向別處,根本不再看他。
“成,交。”好半天,慕南辰才輕輕吐出這兩個字。
冷入骨髓,就連牙關都彷彿咬得死死。
凌洛洛從慕氏大樓走出來的時候,雙瞳都彷彿失焦。
深秋的寒風一陣陣吹拂過她蒼白的臉,一雙腿像是灌了鉛似的,每一步都困難。
她手裡緊緊捏着一個資料袋,這次沒有什麼所謂病毒了。
只不過,她覺得自己可能一輩子都會記得他最後的神色。
那種冷至零下的嘲諷,蔑視,無情。
從此將他們界限劃得分明。
擡手攔了出租車,司機甚至問她,“小姐,你是要去醫院嗎”
她的臉色有些嚇人,司機都不確定要不要載她。
凌洛洛拉開車門,直接坐了進去,“帝國酒店。”
而同時在慕氏大樓上,慕南辰站在窗邊,俯覽着那些宛若螞蟻的人羣和車輛。
凌洛洛早走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看什麼。
冷冰冰的俊美臉龐上,落寞得時間都能靜止。
耳邊是夜鷹持續不斷的聲音。
凌洛洛去帝國酒店了,凌洛洛離開帝國酒店了,凌洛洛喬裝去了機場,凌洛洛成功上了飛機
到最後不知道過了多久,聲音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下來。
他覺得辦公室裡靜的可怕。
明堇風突然闖進來,一臉的受不了。
“特麼這些美國佬都有病嗎,折磨死了。南辰你沒事了你去啊老子不幹了”
夜鷹給他狠狠使了個眼色,他才意識到辦公室內氣氛有些微的不對。
剛纔一直跟那羣美國佬在開會,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凌洛洛呢”
夜鷹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不幹了就讓他們走。”慕南辰雙手抄着口袋,人依然面對着窗外。
“什麼意思”
“撤資”他淡淡開口,讓人難懂的情緒。
明堇風愣在當地,“撤資美國市場呢不是纔剛剛開始嗎”
“分批撤回,所有沒簽的合同都不用簽了。”慕南辰側過身,往休息室走,“其他的問題不用再問我。”
開了門,休息室內,沉寂了許久的舞動人生遊戲放在一邊。
一塵不染的設備如今極其刺眼。
“夜鷹。”他終於挪開了視線,“將這堆東西,找人擡出去。”
夜鷹沒有說話,但終於意識到,少奶奶這三個字,大概真的從此不必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