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個不歡迎的眼神，凌洛洛一看就知道自己今天不該來。
“誰允許你出現在這裡的！”
凌洛洛還沒說話，慕老爺子出聲了，“南辰，是我讓她進來的。”
“出去！”慕南辰聲音冷冰冰的，命令的口氣。
比他先前無視自己的時候，還要無情的樣子。
“我……”
“我說，出去！”慕南辰甚至半個字都不讓她說出來，語氣決絕，“立刻，馬上！”
凌洛洛猛地站起來，冷冷的說，“我沒有打算多呆，你放心，我馬上就走。”
別墅的大門外，一個輪椅推進來。
凌洛洛剛走幾步，看到輪椅上的老人是慕家的老太太。
她突然心裡有些難過，當初在倫敦看到的那個老太太，突然之間老了好多。
簡直判若兩人。
如今枯井般的眼睛看着自己，不知道其中是怎麼樣複雜的情緒。
想到那個時候，她看到慕南辰的爺爺奶奶到這個年紀還如此相愛，心態年輕，她那麼羨慕。
僅僅一年之隔，兩個人都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凌洛洛，我不想再說第三次讓你出去！”慕南辰臉色如同冰霜。
凌洛洛皺着眉頭，在眼眶溼潤之前，飛快的跑了出去。
她一走，別墅的大門便關上了。
老太太的輪椅推了進來，老爺子立刻上前去，親自接過來，“南辰，你這又是何苦。”
慕南辰目光冷漠，看着爺爺將輪椅推向沙發的方向，“爺爺，我當初說過什麼，難道你忘記了嗎？”
當初說好，他們不再見凌洛洛。
老爺子有些氣惱，“你在命令我嗎？”
“不是年紀大了就可以說話不算話，爺爺你還沒有到癡呆的地步。”
“聽聽你現在的語氣，你這是跟爺爺說話的態度嗎？”
慕南辰的語氣沒有任何變化，高高的站在客廳中央，彷彿打在他周身的燈光都是冷色，“我的意思爺爺很清楚，又何必明知故問。”
“我爲什麼來，你也很清楚！”慕老爺子氣惱道，“當初你也答應過，從此跟她斷乾淨。你做到了？”
他緊緊抿着脣。
慕老爺子繼續說，“你因爲她去盲目打開美國市場，明知道如此短的時間內，做出這麼大的決定有多大的風險，你卻拿着慕氏的產業去博。這些，我都沒有說過你。當時她生死未卜，爺爺不是不通人情。可現在，既然確定她已經沒事，你們就不應該再有任何瓜葛。”
慕南辰依然沒有說話。
“即便有些事她是無辜的，但你應該很清楚，她現在依然跟那個人有千絲萬縷的關係，不論她有沒有這個選擇，事實就是如此。否則慕氏遲早會出問題。”
慕南辰臉色越來越差，最後頭也不回直接離開了慕宅。
出去的時候，外面已經開始飄着小雨。
他坐在車裡，緩慢的車速往外開。
一直看到煙雨中那個瘦瘦小小的身影，抱着雙臂，一步步往前走，身上已經半溼。
車子立刻加速，猛地在她面前停下。
凌洛洛漠然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