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終於鬆開了手，放開了這個女人。
如墨似的目光，濃烈得讓人不能直視。
凌洛洛起身便進了浴室裡，關上門。
慕南辰在牀邊上坐下來，雙手不自覺的抓緊了牀沿。
良久後，聽到浴室裡傳來嘩嘩的水聲，他站起身走了出去。
“喬羽，到底怎麼回事？”
他人站在陽臺上，單手抄着口袋，另一隻手則是拿着電話。
“有問題？”
慕南辰狹長深黑的眸子望着遠方，“我老婆不對勁。”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才說，“我先前不認識她，不知道她以前是什麼樣。不過從我剛纔將她帶出來的過程裡看來，就是有點蠢，不該說話的時候說話，又動作遲緩拖人後腿……對了，不該說話的時候說話，因爲剛巧碰上了另一個女人。你猜是誰？”
“林蔚藍？”
“不錯。”喬羽慢條斯理的說，“她看起來挺驚訝，明明要走的人都站着原地。只不過，南辰，我覺得有點問題。”
“說。”
“雖說也遇到了阻礙，帶人走了之後，對方一切反應也在預料之中，我還是覺得有點不對。說不清楚，也許是覺得太容易了。”
“你想說是莫問故意放走人？”
喬羽若有所思的聲音，“難說。”
“我不管那些，只要將人帶回來就行了。”慕南辰擰眉，“只不過她的反應有點反常，希望是我多心。畢竟被關了兩個月。”
喬羽本想說點別的，比如他在進去之前，看到你老婆心情愉悅的準備吃飯，一點也不像是一個被迫關起來的犯人。
而且當時她正在接電話，如果她有通訊工具可以打電話的話……爲什麼這麼久都沒有求救？
最要緊的是，他懂脣語的。
當時忙着破窗而入，沒有每句話都看的清楚。
但他卻能夠肯定，那通電話是莫問打來的。
只不過現在聽到慕南辰而語氣，似乎滿腦子只有怎麼讓他老婆走出心理陰影，這些話他就沒提。
還是先緩緩。
凌洛洛從浴室出來的時候，換好了衣服。
趁着慕南辰不在，將離婚協議暫時藏了起來。
她頭髮在腦袋上紮成了丸子，臉頰兩邊散亂的髮絲還溼漉漉的貼在臉上。
從臥室走出去的時候，看到慕南辰真站在窗前，不知道想什麼。
大約是聽到了動靜，慕南辰轉過身來，從陽臺走進來。
“好些了嗎？”他沒有直接問，語氣盡量放輕。
知道他們之間還存在一些問題，因爲最近一直沒有見面，所以沒能解決。
凌洛洛摸着自己的胃，“餓了。還沒吃東西。”
慕南辰看着她爲難的樣子，有點委屈的語氣，就好像心裡最柔軟的地方被抓住了似的。
“等等。”他走過來，在她臉頰邊輕吻了一下，確定她沒有像剛纔那樣有抗拒，便隨手揉了揉她的頭髮，朝着廚房走去。
凌洛洛看到他過去了，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還能堅持多久。
而且她好奇，爲什麼慕南辰還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