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明川的臉上因爲忍耐疼痛而顯得扭曲，剛剛那一下讓他疼得抽不過氣，卻不敢喊一聲。
老爺子年輕時經過了各種訓練，至今除了雙腿不太好，身子骨還是硬朗的。
他手上那根冷銀色的柺杖重量不輕，一杖打下來的力道可想而知。
慕司情眉頭皺得緊緊，爺爺下起手來真是不留情的。
他哪怕是看着，都不敢吭一聲。
目光往門邊掃了一眼，幸好二哥還沒回來，這時候爺爺在氣頭，幫二嫂開脫怕也容易被揍。
“爺爺……”慕明川跪在地上，雙手撐着地面，“難道這些事，你不是早就知道嗎？難道慕南辰不是早就跟您通過氣了？最近我在公司的人被頻頻調動，難道不正是因爲這個？”
“我只知道你給凌洛洛下毒，當時慶幸你沒下更狠的手。”老爺子捏緊柺杖的手都因爲激動而顫抖着，“可我，可我沒想到你做過的竟然不止這麼一件！當初南辰沒有找到前面那些事的證據，我原本是相信你不會鬧出人命來！現在居然連暖暖都……”
“爺爺！”慕明川疼得額上冷汗直冒，“我做過的，我承認。是您定下的規矩讓我們來爭，不是嗎？可是暖暖的死跟我沒有關係！慕南辰想要給凌洛洛報仇，那些事情就足夠是理由了，不需要再給我安一個莫須有的罪名！”
“你還在狡辯！”
他淡淡冷笑，聲音因爲背上的痛而微微緊縮着，“不是嗎？趁着這個機會老賬新賬一起算，也只是爲了給凌洛洛洗刷冤屈……”
慕司情橫眼看過去，“二嫂不會那麼做的！”
慕明川沒有說話。
房門再度打開，慕南辰進來的同時就摔過來一疊文件。
冷眸彷彿在刀刃上淬了冰渣，“慕明川，多謝你幫我擬的離婚協議！”
白紙黑字的文件摔過了慕明川的頭，嘩的落到地上。
慕南辰冷酷逼人的視線幾乎是凌遲着跪在地上直不起身的人。
這麼一份誅心的協議，就差沒寫着凌洛洛只不過是個買來的工具，只需要付了錢，那樁婚姻包括慕家就跟她沒有任何的關係。
甚至爲了刺激她，嚴苛到最後一條是如果離婚前懷有身孕，生下來跟她毫無關係，終生不得承認自己是孩子的母親。
慕明川只是冷笑着，沒有說話。
慕司情立刻將協議撿起來，越看越氣，最後直接扔到一邊。
二嫂看到這份協議不知道有多傷心，簡直就是不將她當人，只當做過一個工具般的對待。
用完了甩給她一筆錢就讓她滾。
早知道這個人狼子野心，也沒想到他這麼過分。
“你還有什麼好說的！”慕老爺子幾乎要氣得站不穩。
慕明川慢慢的，忍着疼，立起上身。
艱難的開口，“……不錯，這份協議是我擬給暖暖的。讓南辰離婚這件事，不僅因爲關係繼承權，也是爲了暖暖。她什麼心意，難道你們不懂？但是，我沒有想利用她的命！我們從頭到尾，只是想讓凌洛洛離開慕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