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治嘴角的笑容逐漸消失了。
rjp-35這個詞，是他第二次聽到。
他滿臉的震驚，無法相信的神色佈滿了那張風霜的臉。
驚恐的目光看着眼前這個跟自己相比，年輕太多的男人。
冷峻的容顏沒有任何一絲多餘的表情，甚至那雙冷冽得毫無感情的眸子裡，連譏誚都顯得吝嗇。
他站在自己的面前，只是靜靜掃一眼，就讓他感覺到一種莫名的絕望。
這個人，他知道很多事。
凌治的心裡冒出這個想法。
他不會是凌北靖口中，雖有頭腦和手段，但被慕家上下欺瞞太多事，依然還在那個老頭掌控之中的繼承人。
沒有人掌控得了他。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他的臉色立刻就垮了下來，“慕先生，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想休息了。你是我女兒法律意義上的丈夫，你應該只是來找洛兒的。”
“你確定這個時候還敢讓我去找她？”
慕南辰走上前來，遞過去一紙檢測報告。
“這……這是什麼？”
凌治拿着那張紙，臉色煞白。
“這是什麼你不知道？”他輕輕的一聲嗤笑，“據說in這些年都是他在打理，研究出來的藥物，所有的利弊他應該一清二楚。難道他就沒有告訴過你，rjp-35因爲不穩定性會導致的各種副作用，直到現在都沒有辦法進入市場？”
凌治的手指微微顫抖着，白紙在他手裡逐漸起了皺。
凌北靖根本就沒有跟他說過這藥的名字。
是在飛天將藥運送過來後，他無意中聽到的名字。
沒錯，他是說過這藥還在試驗階段，但是根本就沒有說過，居然有這麼多的副作用。
他可是保證過，回國之後一定能有辦法讓自己好起來，不會影響到心臟。
“看來是說過，只不過凌老先生你也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吧。上面寫的雖說是醫學術語，我可以給你翻譯一下，就是你即便是治好了，身體機能也會加速老化，在五年之內，有七成以上可能患上阿爾茨海默病。更簡單的說法，當你成了一個癡呆，剩下的日子裡別說賭博，生活自理都成問題。”
凌治的身體有些發抖，陡然擡起頭，“你到底想說什麼？”
他緩緩踱步，“從你剛來維城時，第一次在這裡見到她，我就已經知道凌北靖在將什麼東西運送到這裡。說實話一開始我弄錯了方向，以爲會是和安妮皇后有關的。後來才發現，原來他送來的是in最新研發的藥。用這種自殘的方式讓她離開維城，不可能是你的主意。”
凌治深深閉上眼睛，“既然你已經知道，我也確實沒有什麼可隱瞞的。不錯，爲了讓洛兒離開慕家，我確實要做一些犧牲。我這個爸爸，從前對她的關心太少了，讓梅玉秋將她帶走後，扔在維城多年沒有管過。而現在……莫問和凌北靖是有備而來的，這些你清楚。阿靖也不會讓她身陷這種險境，一定會讓她先離開。我雖然代價有些大，就作爲過去虧欠她的補償吧。”
凌北靖淺笑，眸子燦亮如星，像在看戲，“是作爲虧欠她的補償，還是一百萬美金的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