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洛洛對着鏡子看了又看。
家裡的裙子都是慕南辰親自挑選的，他的品味毋庸置疑，凌洛洛就是想搞清楚他到底爲什麼喜歡。
上次吧，說是露背不行，那到底要什麼尺度呢。
脖子到這兒，背後到這兒，大腿到這兒。
基本上衣櫃裡的衣服，都是這樣長度。
她以前還真沒發現，慕南辰是這麼傳統的人。
能隨便領人回去結婚的，居然對一件衣服都是如此挑剔。
慕南辰看着凌洛洛對鏡子半天，黑湛湛的眸底深處有些冷意。
“好了。”她露出一如既往的燦笑，“走吧。”
“怎麼照這麼久？”他不經然的開口，掃了她一眼，“平時不見你這麼喜歡照鏡子，一個拍賣會而已，這麼重視？”
“不是啦，正式場合我不能讓你丟臉吧。”她也不以爲然的回答。
慕南辰沒說什麼，重新打開房門，跟她一道出去。
……
凌洛洛隱約覺得他有點不太對，到底是哪裡不對卻也說不上來。
仔細想了想，大概就是情緒有點深沉莫測，一副讓人看不懂的樣子。
這大概是，昨天就開始了。
昨天夜裡他特別不憐香惜玉。
凌洛洛在車上小貓一樣靠着他身邊，看來總裁的工作還是壓力很大吧。
加上這次多少和公務有關，擺出架子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她在心裡給慕南辰的反常找了一堆理由，就不再想這件事。
“拍賣會，到底是要拍賣什麼東西？”
慕南辰淡淡開口，“一幅畫。”
“就只是一幅畫嗎？什麼畫？”她好奇。
慕南辰脣邊微微勾笑，“恩，就只是一幅。名字叫做《安妮皇后》。”
凌洛洛身子一震。
腦子裡想起的是昨天臨走的時候，方以恆送她去電梯。
“他真的是因爲一幅畫失竊了所以情緒不好嗎？”
“呵，因爲畫挺重要的。”方以恆苦笑。
“什麼畫呀？”
“《安妮皇后》。你問這個做什麼，總之是你沒見過的，因爲還沒有面世。”
今天拍賣的居然就是他失竊的《安妮皇后》。
難怪方以恆那麼愁眉苦臉，又說很重要。
慕南辰低眸，“怎麼，你知道？”
“我只是有點奇怪，安妮皇后是哪個皇后？我只知道英國的安妮女王。是翻譯的問題麼，還是亨利八世的安妮皇后？”
慕南辰漫不經心的語氣，目光看向車外，“準確說，是安妮皇后號郵輪，十一年前從維港出發後遇到事故，成了當時驚世駭俗的世紀海難。他畫的是那場海難，不是某個人。”
這是近期凌洛洛第二次聽說十一年前的沉船事故。
她在從安寧口中知道後並沒有去調查，所以對安妮皇后號也很陌生，一時之間沒有想到。
摩西爲什麼要畫沉船？
“只拍賣這一幅，有什麼原因？”
“這次拍賣後的善款，會捐給當年遇難者的家屬。”慕南辰的聲音變得極冷。
意味着，這個案子要被重新翻出來了。
“這和白焰有什麼關係？”
慕南辰看向她，“你怎麼知道，是白焰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