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焰穿着藏藍色的針織,款式說好聽點經典款,說難聽點有點老氣,和他那種清冷孤高很不相符。
他背影顯得有些過於纖瘦,靜靜站在那裡,融入人羣彷彿就沒了痕跡。
但當你仔細看到他的時候,又會覺得這人是經得起精雕細琢的。
不論是氣質還是長相。
有手下跟方以恆說了幾句什麼,他就跟凌洛洛道了別。
“喂,你說那位畫家哥哥是不是有自閉症啊。”安寧小聲。
凌洛洛一記白眼,“什麼畫家哥哥,那叫畫家大叔!”
“洛洛,他明明看起來很年輕,你能不能不要超過二十歲的就叫人家大叔!”安寧扶着下巴,“我倒是喜歡這種型,站在那兒就跟一幅畫似的。”
“他至少二十五了吧!”凌洛洛懶得看,“還帶着一副老氣橫秋的眼鏡呢,安寧我覺得他還不如明堇風,僅從衣着品味上。性格嘛,我也認識過自閉症患者,可人家比他好相處多了。”
雖說這名大畫家剛剛也算了給她解圍,但人家完全是討厭有孫路這種人在他的作品周圍,跟凌洛洛本人沒有關係。
加上她自覺是沒有得罪這個人的,但人家這麼不想搭理她們就算了吧。
尤其是白焰聽說凌洛洛和毀掉他那件作品有關後的眼神,讓凌洛洛覺得自己太委屈了。
她也不想的啊,明明方以恆解釋了。
可這個人還是絲毫沒有改觀。
那眼神讓凌洛洛覺得,哪怕她是無意的,是個受害者,可還是參與了破壞他的作品,就都應該拖出去!
“你沒聽方以恆說的,他不喜歡別人對他大驚小怪,當然要用眼鏡來僞裝一下自己。我說我怎麼沒認出來,我還是看過他照片的。但是加個眼鏡,人確實不太一樣了。”安寧尋思着,“忽略掉眼鏡和那身有點老氣的衣服外,我覺得他頂多二十出頭,不信我們賭一把!”
“賭就賭!”
凌洛洛正閒着無聊,和安寧兩個人心不在焉的在展覽中晃盪去了白焰身邊。
“這幅是白焰的作品吧,怎麼沒署名。”
“這幅當然不是白焰的作品,白焰作品一向大氣磅礴。你看剛纔那幅天使之城,滿幅畫卷的大場景,比電影鏡頭還要有衝擊力。這個……呵呵,小院落?小樹屋?而且這種溫柔的筆觸和色調也不是白焰一貫的風格。”說話的正是剛纔的藝術家同學。
這幅畫是放在櫥窗裡,沒有署名。
白焰的目光在觸到這幅畫的時候,整個人騰然而生一種怒氣,在他沉靜的雙眸中燃燒起來。
他骨節分明的手緊緊捏起了拳頭,微微顫動着。
“這種風景都沒有的風景畫,我們系能畫的一抓一大把。”
“不是,我覺得手法還是很出色,看似普通,但是一般學生畫不出來這種感覺。”
凌洛洛和安寧從那幾個人裡面擠過去。
凌洛洛正拿出自己有史以來最甜的笑臉,上前,“先生,我問你一個……”
緊捏着拳頭的白焰陡然轉過身,大步走出去,迎頭就跟凌洛洛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