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是彈了一百多年了……手還不會起繭子……”軒轅喳喳說着說着,還不忘擡起自己的手看了看,真是羨慕主上的手,居然比她的手還要漂亮。
封玄亦一下子沉默了,要想請動慕容南音,那真是比登天還要難。
因爲對於他們這個活了一百年的主上來說,已經沒有什麼是他想要的,除了那個叫做岑念雙的女人……
軒轅喳喳看得出封玄亦是真的擔心謝長寧,其實她的心裡,也很記掛笨丫頭的安危。像姬郡王那種人渣,早就應該被碎屍萬段了。
“這樣吧……過兩天我回天機宮的時候,你帶着笨丫頭跟我一起去,你不方便留宿天機宮,但笨丫頭可以小住幾日。到時候我讓小月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知道姬郡王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這樣自然最好……你也整宿沒睡,去廂房休息吧……”封玄亦見自己的傷口也處理好了,想去陪着謝長寧。
軒轅喳喳看着封玄亦自顧自地離開了大廳,真是忍不住感嘆了一聲。這哪裡是關心她整宿沒睡啊,這簡直就是過河拆橋。
不過嘛……
軒轅喳喳的目光,很有目的性地看了一眼大廳外的某個方向,已經感覺到有人已經躲在那一小會兒了。想了想,除了慕容嘉熹那個小丫頭片子,還有誰會這麼無聊伺機而動。
軒轅喳喳不讓慕容嘉熹黏着封玄亦的目的也算是完成了,要不是爲了笨丫頭,她才懶得理會那個最愛過河拆橋的男人。除了她的慕容少卿,她真是看其他的男人,都不太順眼……
封玄亦簡單地換去了身上那件帶血的新郎裝,一路步伐匆匆的趕回新房。只是沒想到,在新房的院子裡,看到了焦急地有些六神無主的茹兒,而墨離也已經不在這了。
茹兒一看到封玄亦朝這邊走來,就急忙跑了過去。
“三王爺,不好了,小姐不見了……”
封玄亦的臉色瞬間一沉:“怎麼回事?墨護法怎麼也不在?”
“墨護法有事要急着迴天機宮,正好小姐也醒了……後來小姐說要喝水,奴婢見屋子裡沒有水了,就去重新拿了一壺。可是等奴婢回來之後,發現小姐不在屋裡,不知道去哪裡了……”
封玄亦疾步走入到新房之中,只見屋內一切如常,沒有任何打鬥過,或者是掙扎過的痕跡。而且三王府的守衛已經全都加強了戒備,隱藏在暗處的護衛,也沒有任何異常情況來報,謝長寧應該還在王府裡,並沒有出去。
“你留在新房裡等着,哪裡也別處,本王去找她回來……”
“好……好的……”
茹兒看着封玄亦神色匆忙的離開,雙手不安地握到了一起。這是不是應該怪她之前太過多嘴了,謝長寧剛醒來的時候,問封玄亦去了哪裡,昨晚都發生了什麼,她居然一五一十全都說了。
雖然她一直都覺得,這都是姬郡王的錯,她的主子是無辜的。可是,傷了封玄亦的人,的確是她主子啊,她這麼直白的說出來,她的主子心裡該有多難受。
正如跟茹兒所料想的一樣,謝長寧正是因爲知道這些,心裡難受,才離開了屋
子。可是她一路去找封玄亦,一路上卻看到三王府的下人們,都用一種很異樣的眼光看着她,不敢接近她。最後,她心裡煩亂,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躲了起來,還不知道再見到封玄亦的時候,她會不會又犯毛病了。她不想傷他,她哪裡捨得傷他……
封玄亦幾乎快要把整個三王府找遍了,都沒有看到那抹紅色的身影。直到他來到昨日他們三拜天地的那座宮殿附近,無意間的一擡頭,發現一片翠綠茂密的樹上,露出了一片極不協調的紅色,才終於鬆了一口氣。那是謝長寧昨天穿着的嫁衣,她居然一個人躲在了樹上。
封玄亦縱身一躍,輕易地來到了謝長寧的身邊,而他的突然出現,把原本走神的謝長寧給嚇到了。
“你……你……你怎麼在這……”謝長寧的臉色不太好,一看到封玄亦,更加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這個話應該是我問你纔對,好端端爲什麼躲在樹上……”封玄亦終於找着她了,原本一直有些陰沉的臉上,纔有了一絲笑意。他很自然的伸出手,想要將自己的妻子攬入懷中,不想,被謝長寧一下子躲過了。
“怎麼了?”封玄亦有些不解,什麼時候,她不想同他親近了。
謝長寧垂着眼簾,心裡難受:“昨晚……我是不是對你做了很過分的事……”
封玄亦很認真的想了想:“是啊,昨晚你用匕首把我逼退了,還讓我別碰你……”
謝長寧一把用手捂住了臉,這真的不是她想做的事,她怎麼會對他用匕首呢,他可是她的親親老公……
“昨晚你還揚言說要我的命……”
謝長寧把臉捂得更緊,新婚夜謀殺親夫,這是要守活寡麼?她不是瘋子,她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我是不是把你傷得很重?”謝長寧沒臉見人了,依舊捂着臉說話。
“就憑你這點花拳繡腿,怎麼可能傷得了我?不信你看……”封玄亦刻意把沒有受傷的那隻手,伸到了謝長寧的面前,想要證明他說的都是真的,而那隻受了傷的手,被刻意藏到了身後。
謝長寧緩緩地擡起頭,看到封玄亦的手,真的是完好無損,沒有任何的傷口。可是,什麼時候堂堂的長勝王,只有一隻手了?真的當她看不出來麼?
“還有一隻呢?”
封玄亦一把攬過了謝長寧,真想她難得糊塗。
“真的沒有受傷……我們回新房吧……”
謝長寧擡頭看着封玄亦,突然有一種想哭的衝動。要是沒有受傷,他爲什麼要轉移話題?要是沒有受傷,他幹嗎把另一隻手藏在身後,真以爲她那麼好騙麼?要是沒有受傷,難道是說茹兒在撒謊嗎?
“騙子……”
謝長寧只是有些哽咽的說了這兩個字,隨後就再也說不出話了。她不是故意的,她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爲什麼會一再做出這麼過分的事。
她都已經不止一次,把自己最心愛的男人當成了姬郡王,還在新婚之夜,將封玄亦給弄傷了!
“能騙到你的心,說明我的功力也不錯……”封玄亦笑着側過謝
長寧的身子,讓她擡起眼來看着他,“我們昨晚沒有喝交杯酒,沒有揭紅蓋頭,也還沒有洞房,現在是不是應該全都補上?”
謝長寧知道,封玄亦的疑問句就是肯定句,但是她看着他的眼神,卻有些退縮了。她怕自己又會不受控制,做出任何匪夷所思的事來,就是因爲他太在乎她,所以才這麼容易被她傷到。
“我……”
謝長寧想要拒絕的話語,纔剛開口,就被封玄亦一下子給打斷了。
“你是對自己沒信心,還是對我沒信心?難道,我真的跟姬郡王很像嗎?”
“當然不像……一點也不像……”謝長寧很快就給出了答案,先不說姬郡王一直帶着面具,沒人知道他長成什麼樣子,也許就是醜到不能見人的那種。另外姬郡王閱女人無數,做事又極端變態,怎麼可能同封玄亦相提並論。她的男人,就是最優秀的,也是最好的……
“既然一點也不像,那你還怕什麼?”
謝長寧緩緩地垂下了眼簾,沒有說話。她,只是對自己沒有信心而已,因爲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區分現實和幻覺。要說她一直都是處於幻覺之中,那大不了每次把封玄亦看成姬郡王的時候,都提醒自己,這一切都是幻覺,她是同封玄亦在一起。可是,偏偏這些幻覺都是突然之間產生的,時而清醒,時而錯亂,若是遇上了真的姬郡王,那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玄亦……你昨晚有聽到笛聲嗎?”謝長寧突然想起來,她昨晚好像是被笛聲給控制了。
“笛聲?”封玄亦顯得有些意外,“昨晚沒有笛聲……”
謝長寧微微一怔,隨後又失落的垂下了眼簾。難道,又是幻覺?她真的已經分不清楚,什麼是現實,什麼是幻覺了。
“寧兒……看着我……”
謝長寧聽了封玄亦的話,再一次擡眼去看他。只是她的目光一轉移到封玄亦的身上,就看到他抱緊自己的身子,湊過來想要吻她。
謝長寧下意識地想要避開,怕自己又會出現幻覺,可封玄亦不給她任何拒絕的機會,想要告訴她,不管遇到什麼,他都會陪着她一起去面對。
一個輕柔的吻,落到了謝長寧冰冷的脣上,慢慢地溫暖着她。封玄亦可以感覺到懷裡的人,身子顯得有些僵硬,就好像是當初他第一次強吻她的時候,有着生澀和抗拒。他不介意她此時給出的反應,先前再難的局面都遇上過,沒有什麼是解決不了的。如果這一切真的會如軒轅喳喳之前開玩笑所說的那樣,從此他們兩個要分房睡,他想他一定會把軒轅喳喳丟給姬郡王做小妾的……
封玄亦漸漸感覺到謝長寧原本有些僵硬的身體,開始軟了下來,他便逐步開始加深了這個柔情似水般的吻,做好了隨時攻城略地的準備。他的身子,一點一點地壓了下去,很快就連帶着謝長寧一起,全都沒入到了繁密的樹葉之中。
只聽到樹葉摩擦的聲音,逐漸的激烈了起來,兩種顏色的衣衫,一下子就融合在了一起。謝長寧放在封玄亦胸口的手,被封玄亦緊緊地握住,那股吻到快要窒息的激烈,才讓她真真實實的感覺到封玄亦的存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