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真心的直播節目是從夜裡十一點半到凌晨一點半的。
等節目錄制完畢收拾好東西，到外面已經快凌晨兩點了。
想起厲衍南說過會來接她，林真心忍不住走快了點，沒多久，就見到電臺大門外倚靠着車抽菸的男人。
或許是聽到了腳步聲，厲衍南擡起頭來。
“怎麼不在車上等？”林真心看了眼他手指間夾着的煙，指節都凍紅了。
“抽根菸。”見她來了，厲衍南將煙滅掉，轉身打開了車門。
林真心緊跟着上了車，繫好安全帶後，將文件夾放在腿上，有一頁沒一頁的翻着。
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道路兩旁的路燈
明亮，映進車內。
“等到明天，家裡打掃出來之後，我就和奶奶回去住。”突然想起這件事，林真心開口。
“如果我沒記錯，我們已經結婚了。”厲衍南目視前方，很平靜的迴應。
林真心沒想到他會這麼說，從企劃案裡擡頭，看向厲衍南的方向。
路燈明明滅滅的照進車內，他臉部的輪廓也明明滅滅的，叫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麼。
林真心許久沒說話，一方面是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迴應，一方面卻是因爲厲衍南剛纔說話時的語調。
有種說不出的落寞。
“當時，你爲什麼答應我？”突然，她很想知道，厲衍南爲什麼要答應自己那麼隨便的提議。
林真心並不覺得厲衍南會回答自己的問題。
事實上雖然相處的時間很短暫，她卻敏感的發現，這個男人對於自己的事保護的很好。
他是那種，如果不想要讓你知道什麼，那就一定會處理的乾乾淨淨那類人。
“如果我說……”
“嗯？”勻速行進中的車內，有種說不清的壓抑。
“你是這些年來除了我母親之外，唯一一個維護我的女人，這理由夠不夠充分？”
林真心沉默的側頭看着厲衍南的側臉，他……到底是以什麼心情對自己說出這番話的？
“所以，你心甘情願賠上自己的婚姻？”
“婚姻對我來說更像是一筆銀貨兩訖的交易，你是一個好賣家，而我願意買，這並不衝突。”
不知爲何，林真心在聽到厲衍南的這句話時，壓抑在心裡面的情緒輕鬆了不少。
在聽到他將婚姻比作銀貨兩訖的交易後，她非但沒有任何憤怒，反而還很高興。
這也正是她的目的。
“看來，我找到了一個好買家。”她並不需要過多的感情來充斥自己的生活，厲衍南的態度是自己再喜歡不過的，更何況，他真的是一個很優質的伴侶！
“明天上午如果你有時間，和我一起回去搬點東西吧！”
厲衍南握着方向盤的手稍微鬆了鬆，聽到這話，面無表情的嗯了聲。
“另外，我們最好還是約法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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