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爲範可兒此刻被段之焱壓在書桌上,兩人的身體無可避免的貼在一起,隔着鬆鬆垮垮的衣服,範可兒可以清楚的感覺到段之焱的體溫越發火熱。
咬牙忍住呻吟聲,她避開那灼熱的視線,“我很感激你幫我安排了這一切,但是……”
擡頭對上他幽暗的眸子,範可兒的底氣有些不足,尤其是想到他們現在這般模樣,臉就更紅了,咬了咬牙,硬着頭皮迎上他的目光,“但是,如果你心裡沒有我的話,請你不要再對我這麼好……”
範可兒推了推他,意外的將段之焱推開了一些,一陣涼風頓時竄了過來,冷得範可兒更加清醒,垂着眼眸站起身,蒼白了小臉,“我怕,我會受不住……”
範可兒這句話說得非常小聲,好像是故意說給她自己聽的,深呼吸一口,範可兒擡頭迎上段之焱幽暗的眼睛,小臉透出一絲堅決。
“這三年裡,我會盡力扮演好段夫人的角色,我想,我們應該能好好相處……”
說着,範可兒轉身要離開,雙臂捂住胸前的高聳,雪白纖細的美背毫無保留的映入男人眼裡,在燈光的映照下泛着潔白的瑩光。
上半身的衣服幾乎都被段之焱扯了下來,涼風劃過她的皮膚,範可兒抖了抖,冷得冒起了雞皮疙瘩。
書房裡很安靜,範可兒背對着段之焱,沒有看他的臉,捂住雙峰等了一陣,仍然沒聽見段之焱的聲音,美眸中流轉出一道黯然,低了低嘆了一口氣,邁出腳步,想要離開這裡。
她想要的婚姻不是這個樣子。
她只想找一個全心全意愛她的人……
可惜,段之焱不是這個人,他心裡有喜歡的女人,而且,他們的身份相差太遠了。
像段家這樣的豪門世家,根本就容不下她這個以演戲爲夢想的女人……如果段之焱心裡喜歡的人是她,範可兒願意一直堅持下來,只可惜,現實不是如此。
美國郊外的夜空黛藍深黑,涼風不時透過窗戶的狹縫吹進書房裡,範可兒扯了扯背心,努力給自己爭取一絲溫暖。
望向窗外的天空,她不禁想起了母親,她答應了母親,三年之後就會和段之焱離婚……
揉了揉發冷的雙肩,範可兒的眸色沉了沉,還是沒有等到段之焱的回覆,心中沉沉的嘆息了聲。“恩?”範可兒回身的瞬間,黑色的外套穩穩的蓋在肩膀上,範可兒一驚,回頭就對上段之焱深邃的眼眸。
他悠閒的襯衫被她拉得垮下,依稀露出小麥色的結實胸膛,脖子上還殘留着幾道紅色的抓痕,是她剛纔情不自禁時,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跡。
目及他脖子上的紅痕,範可兒的眸色又沉了幾分,外套上充斥着男人霸道的氣息,瞬間驅散了空氣中的寒冷,她扯了扯外套,想不透段之焱到底在想什麼。
“去睡吧。”
男人擡手摟住她的肩膀,聲音恢復了幾分清明。
他的胳膊很溫暖,甚至比身上的外套還暖,範可兒着近在咫尺的俊顏,眼神越發複雜。
“睡吧。”
男人寬厚的大手輕輕撩開她額上劉海,房間裡沒有亮燈,昏暗中,範可兒看不清段之焱的眼神,感受着他的手在臉上觸摸的感覺。
“明天要去醫院。”隔了一陣,段之焱又開口道,“第一個療程是一個月,之後就可以回國。”
範可兒垂了垂眼眸,小臉有些蒼白,“恩。”
“睡吧。”
男人沒有再說話,筆直的身軀靜靜的坐在牀邊,範可兒睜開眼睛也看不清楚他的臉,滿目的昏暗很容易讓人產生疲倦感。
她也不清楚自己是什麼時候睡着的,迷迷糊糊的只覺得有人在她臉上輕輕撫摸着,像羽毛在臉上來回撫動……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太陽高高掛在天空上,明烈的陽光穿透窗戶,刺進眼睛裡。
呻吟出聲
,範可兒睜開眼睛一看,陌生的房間讓她晃了晃神,隨後纔想起自己已經來了美國,周圍也看不見段之焱,範可兒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段之焱身爲總裁,自然沒有那麼多時間陪她在美國治療……
想起昨晚接到了穆德文的電話,範可兒去到樓下,看了一圈,只在廚房裡看見一個黑髮的傭人,上前向傭人打聽,她才知道段之焱今天一早就已經出去,沒有交代去哪裡,只是讓範可兒吃過早餐之後,就直接去醫院找昨天的醫生。
範可兒眸色微變,陽光映照得她的臉有些蒼白,沒有勉強追問的段之焱的行蹤,拿起女傭遞來的手機回了穆德文一個信息。
手機是段之焱準備好的,可以跨國通話,倒是方便了她。
“沒事,可兒,等你有空了,我們再約。”
穆德文沒有因爲她的失約而生氣,隔着手機,依舊能聽出他的溫柔。
“如夢令”的拍攝進行得很順利,估計提前完成拍攝,劉凱心情大好,就給劇組放了幾天假,穆德文專程來找範可兒,想和她見上一面。
範可兒原本也答應了穆德文,單因爲段之焱的關係,她現在只能失約。
帶着歉意迴應了穆德文,她將電話掛斷,女傭將早點拿來,簡單的吃過之後,司機將範可兒送去了醫院。
還是昨天的那個地方,那間辦公室,那個醫生,但今天只有她自己一個人。
按醫生的話,第一療程會比較痛苦,所以醫生特意幫範可兒做了少量的麻醉,以防她會忍不住疼痛。
“段太太,請你放鬆,麻醉之後疼痛的程度就會減少。”醫生朝她笑了笑,招呼她躺在病牀上,旁邊是一臺碩大的醫療機械。
範可兒看了機械一眼,身子小小的抖了抖,順着醫生的動作躺下,看着他伸手拿來一支針筒,長長的針頭尖銳無比,在燈光的映照下泛着銀光。
醫生示意她不要害怕,趁着她分神的瞬間,熟練的將針頭刺入她的手臂。
一陣輕微、冰冷的痛楚貫穿了身軀,範可兒睜大眼睛,直直的盯住雪白的天花板,醫生又在她耳邊說了些話,模模糊糊的,她聽不清楚。
麻醉藥很快就生效,範可兒陷入半昏睡的狀態。只能看着醫生和護士將她推向那部碩大的機械,自己卻沒有一點反抗能力……
說不清楚的感覺,似有無數只螞蟻在身上啃咬,即使有麻醉藥,範可兒還是疼得大口的倒吸着涼氣。
醫生連忙停止治療,緊張的詢問,“段太太,你能堅持嗎?”
範可兒咬緊牙關,白嫩的額頭上佈滿了細汗,蒼白着小臉朝醫生點頭。“請繼續吧。”
醫生想了想,以防萬一,建議給範可兒加重麻醉的藥力,範可兒此刻只能點頭同意,她不能放棄這個機會!她真的好想要一個孩子。
冰冷的針頭再次刺入皮肉裡,強烈的暈眩感涌向大腦,範可兒兩耳一陣嗡鳴,視線完全被黑暗吞噬前,她好像看見了一個高大的人影,奪門而進,快步走到她身旁。
“可兒!”
麻木的手被抓住,感覺暖暖的,範可兒緩緩閉上了眼睛,什麼知覺都沒有了……
醒來的時候,腦袋有些暈眩,小腹隱隱作痛。
範可兒嘗試着撐起身,發現自己正睡在病房的牀上,白色的被子,白色的牆壁,充斥着揮之不去的消毒水味,有些刺鼻。
“嘶。”叮嚀一聲,她忍痛望向牀邊,偌大的病房裡一個人都沒有,窗外的天空不知何時沉黑下來,看不見一顆明顯。
病房裡很安靜,能聽見她吃力的呼吸聲。
小手放在小腹上,輕輕一按,還是有些痛。
不知道是不是麻醉藥讓她產生了幻覺,她當時好像看見段之焱一貫冷漠的臉上泛現出了着急,好像是匆匆忙忙趕過來的,範可兒還聽見了他急促的呼吸
聲。
但不等她仔細察看,強烈的暈眩感讓她失去了知覺,再次醒來,身邊卻沒有一個人……
大概是幻覺吧……
範可兒盯住自己空蕩的手掌心,嘆息了一聲。不是不相信段之焱會來醫院看她,只是,段之焱身爲段氏總裁,能陪她來美國已經很艱難了,範可兒實在不敢要求他太多。
麻醉藥的藥力似乎還沒有散去,範可兒休息了一陣,忽然,暈眩感再次涌上來。範可兒稍微掙扎了一下,見病房裡沒有人,醫生和護士估計都去休息了,她也便躺會牀上繼續休息。
“……段先生,請你放心,療程非常順利,只要在繼續一段時間,段太太的身體一定會好轉。”
半夢半醒間,也不知道什麼人在耳邊吵吵鬧鬧,說着一些嘰裡呱啦的英語,“段太太可能是不適應療程的強度,加上麻醉藥的作用,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醒來。”
醫生仔細觀察過範可兒的神情,見她動了動眼皮,似乎快要甦醒。醫生臉上一喜,連忙對身後的男人道,“段先生,段太太應該要醒來,我讓準備了營養液,等段太太服下後,她的情況就會好裝。”
男人站在牀邊,病房裡明明亮着熾白的燈光,男人眼眸卻幽暗得看不見盡頭,刀削般的五官上泛着寒意。瞥了眼護士手中的所謂營養液,臉色沉了沉。
醫生見此,顧不上擦去額上的冷汗,趕緊解釋道,“段先生,請你放心,我們醫院是非常專業的。因爲段太太的身體情況有些特殊,剛開始的療程強度較高,只要過了一段時間,強度就會相對調低。”
“嗯?”
也許是他們實在太吵了,睡在病牀上的小女人皺了皺柳媚,蒼白的小臉有了幾絲血色。
段之焱俯身湊近,見範可兒的臉色好轉,沉黑的俊臉才稍稍鬆開。
醫生見此也鬆了一口氣,不敢多說,讓護士將營養液留下,交代了幾句便離開了病房。
“嗯……”
睜開眼簾的動作有些艱難,範可兒呻吟了幾聲,費了一些力氣才撐開沉重的眼簾,率先映入眼的是一道暗影,把範可兒嚇了一跳。
“怎麼了?”
段之焱捕捉到她臉上細微的表情,握緊她冰冷的小手,輕柔的語氣中帶着難以察覺的緊張。
“之焱?”範可兒仍舊有些迷糊,睜着眼睛環視四周一圈,努力回想先前所發生的事,但因爲睡意還沒有散去,她的腦袋有些痛,忍不住輕哼出聲,擡手捂住了額頭。
“還在痛嗎?”
男人輕柔的詢問飄進鼓膜裡,範可兒擡眸就看見了那黑眸裡的柔情,伸出大手探向她的額頭,細心的幫她揉了揉,掌心間的溫暖減緩了範可兒的疼痛。
段之焱見她恢復得差不多,轉手將醫生留下的營養液遞給範可兒,一股苦澀的藥味頓時灌進鼻子裡,她不禁皺起眉表示不願意。
“乖,先喝掉。”
男人語氣出奇的好,大手溫柔的撩起她耳畔的碎髮,眼眸裡的柔情如同一汪深潭。
範可兒看上一眼,心房似乎被什麼擊中,出神般接過營養液,忍着苦澀將它喝光。
“喝口水。”
男人趕緊遞來一杯清水,大手輕扶住她的後背,讓範可兒舒適的坐起身,大半個身子靠在他結實的臂彎裡。
喝了口水,範可兒的精神纔好轉過來,清了清嗓子,疑惑的目光對上段之焱,“你早上去哪裡了?”
“處理一些事情。”
段之焱沒有詳細回答她,又端了一個保溫壺給她,裡面是熱騰騰的中式菜粥,誘人的香味勾起了她的食慾,小腹裡傳來了“咕嚕嚕”的聲音,在安靜的病房裡顯得異常的清晰。
女人頓時紅了臉,動作不自然的捂住小腹。“不好意思。”
身爲公衆人物,範可兒馬上爲自己的失態表示抱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