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不要這麼對你姐姐嘛,要尊重長輩啊!”段嘉清不滿的打開他的手,“這只是我見到弟媳表達友好的方式而已!”
範可兒順完氣後,才擡起眼簾打量起這位傳說中的比段之焱早出生一分鐘的姐姐!
她個子一米68,不算矮,尤其今天還穿了一雙六公分的高跟鞋,怎麼算都有170以上,可許嘉清卻足足有接近178的身高,腳下還蹬了一雙接近十五釐米的恨天高,也難怪她抱着自己時,自己的臉也只能夠到她的……胸部。
範可兒曾經聽過這樣一句話,雙生子通常是世界上的另一個自己,分享着共同的喜怒哀樂,卻過着不一樣的人生。
只是看着眼前在女人中絕對鶴立雞羣的段嘉清,範可兒忽然對這句話產生懷疑。
雖然知道許多雙生子個性大相徑庭,只是眼前這差異實在有點……
火辣性感的段嘉清有一對足以令女人羨慕的珠穆朗瑪峰,一雙眼睛閃閃發亮地看向自己,其中蘊含着的熱情讓個性冷清的範可兒有些吃不消。
尤其這張面頰與段之焱有幾分相似,範可兒腦海中不經意地將兩人對換,一想到段之焱這般熱情、爽朗地擁抱自己,她怎麼就渾身起雞皮疙瘩呢?
眨了眨眼,範可兒有些迷茫的表情顯然讓段嘉清感覺極爲有趣,伸出手指輕輕捏了捏眼前人滑嫩的臉蛋,段嘉清興奮的不能自已。
“太可愛了,終於見到活的了。”
活的……範可兒滿頭黑線,段之焱忍無可忍地皺着眉頭,將她從這位不着調姐姐的魔爪中解救出來。
“段嘉清,第一次見面你能不能正常點?”
“正常,我很正常啊。”段嘉清一臉無辜,純潔的幾乎讓人忍不住相信她的話語,如果那雙手不偷偷摸摸地朝着範可兒伸出的話。
“您好。”
範可兒性子素來冷清,對旁人不假辭色,否則也不會有個冰美人的稱號,但對於眼前這個第一次見面的火辣美女,她卻從心底感覺到親近,大概因爲對方身上那股直爽。
伸出手主動握住對方準備偷襲的手掌,範可兒露出恬淡笑容,平日裡並不常笑的她眉眼彎彎,疏冷的氣息逐漸消散,微翹的睫毛下是一雙令人着迷的眸子,比夜晚的星光更加璀璨,彷彿滿天銀河落入其中,就連同爲女人的段嘉清都感覺到驚豔,握住範可兒的手掌多了幾分小心翼翼,生怕驚擾了這個似乎從畫中走出的美人。
段之焱眼中閃過驚豔,面色卻沉了幾分。
範可兒從未在他面前露出這般表情,他只覺得是性子冷,但今日面對此前從未謀面的姐姐竟然都笑得這樣甜美。
眼看着弟弟眸中閃現的危險氣息,作爲雙生子的段嘉清最先感覺到,急忙擋在範可兒身前。
“喂喂,小弟,美人是用來憐香惜玉的,你可別想欺負可兒。”
範可兒面上的笑容越發燦爛,脣畔的梨渦帶着平日裡絕不會有的嫵媚,白皙的肌膚在月光下不惹鉛華分外細膩,似是古代工匠大師最爲驕傲的藝術品。
段之焱眸光越發深沉,除了怒氣之外還參雜着連他都不曾發現的獨佔欲。
原本只是爲了應付的形婚,但在這一刻他卻不想放手,甚至有種將原本定下的結婚日期提早的衝動。
這樣的想法將他自己都嚇了一跳,從什麼時候開始,這樁婚姻在心中漸漸發酵,醞釀成連他都不知道的情愫。
“可兒,我這個弟弟雖然看起來脾氣大了點,性子冷了點,但我給你保證,除了這些以外還是有很多優點的,以後可以慢慢調教,畢竟還是個小處男喲。”
段嘉清擠眉弄眼,朝着範可兒擺出一副你懂得的表情,段之焱頓時無奈地喝止。
“夠了,段嘉清,閉嘴。”
他有時候也很懷疑,這個傢伙究竟是怎麼和她從一個肚子裡
爬出來的,除了長相有幾分類似外,別的地方沒有半點相近,瞧瞧這葷素不忌的話語,哪裡能從一個大家閨秀口中說出,還有調教兩個字是怎麼回事。
就算是調教,也是他段之焱調教範可兒。
“謝謝大姐。”
範可兒卻十分開心似的點了點頭,脣畔小小的梨渦仿若有吸引力般,段之焱看着就拔不出眼,心中的怒火也漸漸消失少許。
“小弟總算有眼光了嘛,不錯不錯。”從小生活到大,從孃胎就熟悉段之焱的段嘉清怎麼可能說閉嘴就閉嘴,反倒變本加厲地調戲着範可兒,一副以後我罩着你的表情,“有什麼就跟我說,雖然進來我家苦了點,不過之炎肯定會護着你。”
想到家中那對極品父母,段嘉清忍不住撇了撇嘴,範可兒卻沒有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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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之焱,護着她?
怎麼可能,相比起來她倒是覺得同爲雙生子的段嘉清更好,雖然僅僅初次見面,卻也留下了十分不錯的印象,也逐漸沖淡了此前在段家的不愉快。
至少……還是能有所期待吧。
段嘉清又調笑了幾句,順帶着揭了揭弟弟老底,一直到段之焱幾乎惱羞成怒的時候才飄然離開。
看着那高挑火辣的背影,範可兒輕輕舒一口氣,面頰甜美的笑顏緩緩淡去,重新畫上了冷清的面具,纖細的眉頭輕蹙,轉眸看向段之焱。
“段總裁,麻煩您送我回雲家了。”
正欲打開車門的段之焱動作一愣,適才的笑容與此刻的冰冷形成鮮明對比,讓他心中越發阻塞,男人眯起眼,居高臨下地看着範可兒,單手捏住女人小巧的下頜。
“在我們婚禮之前,希望范小姐能儘快和我熟悉起來,起碼在賓客面前戲份要做足。”男人面上倏爾露出冰冷的笑容,深邃的輪廓在夜晚越發危險,“我相信范小姐在演藝圈這麼多年,逢場作戲總是會的,不如就從微笑開始。”
段之焱低下頭,冷峻的面容倒映在範可兒瞳孔,越來越近,以至於兩人鼻息可聞,曖昧的氛圍在空氣中流轉,只差一點脣畔就要親密無間地碰倒。
“放手。”
範可兒又羞又惱,掙扎着想要推開對方,段之焱卻紋絲不動,眸中透出越發銳利的光芒。
而後,段之焱一鬆手,範可兒便坐倒在地,仰着修長的脖子氣咻咻看向段之焱,眉宇間再無半點親近。
段之焱心頭火大,知道自己又將一切弄得更糟,卻心高氣傲地不曾低頭。
轉身打開車門坐上駕駛位,段之焱的聲音透過車窗傳入範可兒耳畔。
“上車,如果不想上來也可以,這麼晚只怕沒有出租了,想必范小姐還不曾住過荒郊野外吧。”
範可兒面無表情地站起身,拍了拍衣角塵土,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坐上了副駕駛,雙手緊緊握住,粉嫩的指甲幾乎陷入掌心。
這就是她未來的丈夫,呵,幸好只有三年。
對這場還未開始的婚姻,範可兒已然失望,甚至絕望。
……
灼灼日光顯得有些刺眼,翠綠的嫩芽瞧瞧從枝頭探出,微風吹拂着拱門排布整齊的氣球,領頭的布加迪婚車緩緩駛來。
在範可兒的堅持下,段之焱總算沒有將地點放在巴厘島之類的場所,也儘量一切從簡,但即便如此,段家與雲家兩家聯姻的消息還是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無論段家的背景亦或者段之焱的手腕都足以讓每一個女人對今天的新娘有莫大哀怨,但從婚車緩緩走下一身聖潔婚紗的範可兒並沒有感到分毫榮幸。
少女時代又有誰不曾幻想過未來的丈夫,風度翩翩的白髮王子亦或者溫柔可人的守護騎士,但絕不會希望對方是個暴君。
即使段之焱這般容貌俊美氣質出衆,但依舊改變不了暴君的本質。
範可兒一步一步踩着紅毯走
去,按照規矩這個時候應該是作爲父親的雲振海出面挽住女兒的胳膊,交到段之焱手中。
尋常婚禮中這往往是最爲催淚的環節,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將她的手交到另一個人手中,不但是責任的交接,更是愛的傳遞。
然而……
範可兒脣畔微翹,眉眼冷清的她因爲這個笑容越發冷冽,即使今日的新娘妝喜氣逼人,亦抵擋不了從內而外的冷豔。
真是諷刺,曾經無數次幻想過自己的父究竟是什麼模樣,高大溫和亦或者威嚴肅然,但現在比較起來,還不如真的死了呢。
雲振海微笑着站在紅毯用花瓣裝飾而成的拱門處,看似尋常的花瓣卻是用飛機從的另一半球空運而來,單單這份隱藏着的華貴就足以讓尋常女子羨慕。
他站在那裡,看着款款而來的範可兒,笑容帶着前所未有的慈愛,演技就連範可兒都爲之驚歎。
爲了權勢和利益,她這位好父親真是演得一手好戲……
只是可惜呢。
“母親。”
範可兒笑容恬淡地看向不遠處,範母有些遲疑,卻終究在女兒近似懇求的目光下站了出來,任由範可兒纖長白皙的手掌輕輕搭在她的臂彎。
衆位賓客大爲譁然,除了那些沒有父親的新娘外,誰還見過這種場面,雲振海更是氣得面色發紫,手掌習慣性地想要高高揚起,卻終究沒有臉面當着衆人的面教訓女兒,只得壓低聲音質問着,“可兒,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母親的座位早已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範可兒忍不住嗤笑,若不是昨夜在出嫁前心緒不寧,歸家看望母親,還不知道她範可兒的母親,從小養育她到大的人在這樣隆重的場合竟然只能坐在最爲邊緣的角落,順着桌椅的縫隙看着她這位即將出嫁的女兒。
你雲振海既然認爲我們母女丟人,那還需要顧及什麼臉面?
知道這個倔骨頭的女兒不聽話,雲振海目光兇狠地看向範母。
範母有些懼怕地想要躲在女兒身後,卻忽然發覺搭在臂彎的手掌微微顫抖。
爲母則強,性子軟糯的範母心中頓時升騰起濃濃的愧疚。
爲什麼,爲什麼女兒要怕他,雲振海除了血緣和那些對他來說無關痛癢的學費外還給了女兒什麼,爲什麼身爲母親的自己竟然連出席發言的機會都沒有。
“雲振海,今天是我女兒的婚禮,你如果不想鬧得太難看,最好讓一讓。”範母擡起頭,從未露出過的堅定目光讓雲振海都忍不住想要後退,“我和你當年的很多事,想讓我當衆說出來嗎?”
最後一句話範母啞着嗓子說出來的,只有他們三個人能聽到,雲振海面色一變,面上浮現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的表情,朝後退了兩步,臉上的笑容很是僵硬。
“呵呵,既然可兒害羞,那爲父就先回座位了。”
在嘉賓疑惑又帶着探究的好奇目光中,雲振海咬牙切齒地坐回主席位,眸中綻放着擇人而噬的可怕光芒。
範母輕輕拍了拍女兒的手掌,眸中一點淚光轉瞬即逝,露出溫柔的笑容。
“可兒不怕,今天是你最重要的日子,媽媽陪你走。”
淚光在睫毛下輕輕閃爍,範可兒點點頭,露出真心的笑容。
“謝謝媽。”
兩個人一步一步朝着段之焱走去,男人向來冷硬的面頰漸漸融化。
範可兒的婚紗是由巴黎頂級設計師親自設計,雖然不曾量過尺寸,但作爲藝人的範可兒的三圍尺寸早就在公司檔案中,憑藉段之焱的手段輕易就能拿到,此刻範可兒穿來更是無比熨帖。
就連設計師本人恐怕都不曾想到,這件婚紗穿在新娘身上會有這般效果,看似簡單的婚紗卻因爲領口以及腰肢處巧妙的涉及,將範可兒的身材襯托的像天邊一抹晚霞,永遠那般高高在上卻令人想要採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