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花醫院,大廳。
依舊是一張帥的迷倒衆生的小臉,帶着痞痞的笑容,簡剋剋靠在一旁的牆壁前,人小鬼大的雙手環着胸口,等着去辦出院手續的簡寧,帥氣而可愛的模樣讓人來人往的病人不由都側目看了過去。
“閻醫生,你什麼時候回來醫院?”昨天聽到閻成浩出現在了米花醫院,今天一大早,醫院院長洪剛就堵子了大門口,終於看見下車前來的閻成浩,帶着皺紋的裡臉上有着無限的惋惜,“成浩,不管七年前發生了什麼,你難道忘記了自己的天職了嗎?有多少病人在等着你回來,還有你媽,當年你報考醫學院不就是爲了有一天可以將你媽從昏迷中喚醒嗎?”
“院長,很抱歉。”俊逸溫和的臉上有着濃濃的歉意,這樣的話,過去七年裡,無數的同事朋友都和自己說過,可是,閻成浩看着自己的雙手,似乎有着永遠都無法洗去的鮮血。
“哎,生老病死,醫生都是司空見慣的,這孩子爲什麼就這麼固執呢。”看着離開的閻成浩,洪院長嘆息的搖頭,是無奈卻也是惋惜。
在整個醫學界,除了那個一直神秘莫測的聖手醫師,成浩幾乎可是亞洲最好的醫生了,卻就這樣退出醫學界七年。
正準備走向電梯,視線不經意間掠過,閻成浩錯愕的看着靠在牆邊的簡剋剋,目光剛看了過去,卻見那小鬼卻驕傲不已的別過臉去,一臉無視的可愛,讓閻成浩不由的笑出聲來,頎長的身影徑自的走了過去,“小鬼,你怎麼在這裡?”
“雷叔叔說有些人看起來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可是最喜歡騙剋剋這樣可愛又聰明的小孩。”簡剋剋依舊一副拽了吧唧的模樣,無比鄙視的瞪着閻成浩。
“小鬼,我拐你回去做什麼?還要花奶粉錢養着你。”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閻成浩無奈的看着不知道爲什麼對自己一肚子意見的簡剋剋,自己應該沒有得罪他吧,就算要得罪,那也應該是天逸。
“誰知道你是不是看剋剋這麼英俊可愛,想將剋剋軟禁起來……”話音一頓,看着走過來的簡寧,簡剋剋倏地一掃面對閻成浩的痞子模樣,轉眼成了無比可愛懂事的乖小孩飛奔而去,“媽咪,走了,我們回家。”
究竟是什麼人養了這麼個小惡魔,閻成浩嘴角含笑的轉過身來,卻見眼前的簡剋剋向着另一邊快速的跑了過去,抓住一個女人的手,笑着一起向着醫院大廳外走了去。
刷的一下,臉色蒼白的失去了血色,閻成浩甚至連呼吸都忘記了,不敢相信的看着那熟悉的面容,七年裡,曾經無數次懊悔自責的心在這一刻撲通撲通的加快跳動着,簡寧?
怎麼可能?可是不會錯,那真的是簡寧,和七年一樣,她甚至沒有什麼改變,一樣纖細的眉宇,一樣清和幽靜的眼,雪白的臉頰上嘴角帶着柔和的笑,簡年前七年的一切,宛若昨日一般清晰的浮現在了眼前。
等終於從震驚裡回過神來,銀色的汽車卻已經駛入了車流之中,追出了醫院大門口,可惜還是太遲了,真的是簡寧!閻成浩快速的拿出了手機迅速的撥通了冷天逸的電話,“是我,天逸,我看見簡寧,真的是她,簡寧沒有死,她還活着……”
“成浩,冷靜一點。”低沉的嗓音帶着一夜未眠的暗啞,辦公室裡,冷天逸放下手中的文件,峻寒的臉龐上透露着一絲的疲憊,讓原本就霜冷的峻顏顯得更加的冷沉,“我昨晚已經在醫院見過簡寧了。”
“什麼?”情緒過於激動的閻成浩怔了一下,悠遠的目光看着眼前喧鬧的車流,忽然自嘲的笑了起來,“簡寧是不是很很我們?”
是自己,是天逸,是他們爲了救晚羽害死了她的孩子,簡寧會怨恨自己也是應該的,一瞬間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力量,閻成浩頎長的身影無力的靠在了大門口的牆壁上,陽光之下的溫和臉上蒙上一層化不開的陰霾。
“沒有。”如果簡寧真的怨恨,冷天逸或許還能接受,可是她太平靜了,平靜的似乎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是因爲那個謊話滿天的小鬼嗎?因爲將一切的感情都放到了那個小鬼身上,所以將他溺愛到無法無天,爲所欲爲的地步。
“連恨都是奢侈了嗎?”閻成浩艱澀的笑了起來,掛上了電話,徑自的走向早晨喧鬧的人流之中,陽光灑落在他修長的身影,卻無法消散周身的落寞。
米花醫院,頂樓的高級病房。
“你說什麼?簡寧還活着,昨天那個小男孩是簡寧的孩子?”因爲冷天逸臨時打電話過來,所以牧易霆親自前來接白晚羽回去休養嚴重扭傷的腳,可是卻沒有想到會聽到這麼讓人震驚的消息。
鳳越是早就知道這消息嗎?所以昨天在醫院纔會表現的如此的奇怪,對,七年前,那場火災之後,鳳越剛好回來蘭迪市一次,而處理火災善後,警局和消防局的文件都是鳳越打理的,難道七年前他就知道簡寧沒有死。
“嗯,昨晚簡寧的兒子還來了病房。”白晚羽點了點頭,剛一動,忽然痛的低呼出聲,隨即對上疑惑擡起看過來的牧易霆,掩飾一笑,“大哥,我沒事,只是腳有點痛。”
“手腕怎麼了?”看着明顯笑的心虛將手藏向身後的白晚羽,牧易霆剛毅的臉上閃過一絲的銳利。
“昨天晚上不小心扭了一下,沒事的一點小傷而已。”白晚羽嬌俏的笑着,撒嬌的拉了拉牧易霆的手臂,“好了,大哥快扶我回家了。”
“手腕怎麼會腫的這麼厲害?”冷沉的臉上表情嚴肅起來,牧易霆看着白晚羽紅腫的手腕,倏地一下明白過來,“是簡寧?還是那孩子?”
“大哥,算了,就一點小傷,我從小病到大,這這點傷算什麼。”白晚羽不在乎的開口,快速的滑下牀,可惜當站到地上時,那嚴重扭傷的腳還是讓她痛的表情抽了一下。
所以昨天你孩子的出現不只是一場惡作劇,七年,簡寧七年前竟然是放火假死,那她七年後那讓孩子出現出現訂婚現場根本就是爲了破壞晚羽和天逸的訂婚,她是來報復的嗎?
牧易霆臉色沉寂下來,昨天那個墨克一號最新型的探測器,看來簡寧不只是報復這麼簡單,能用的了墨克一號,簡寧是僱傭了殺手嗎?
“晚羽,我讓歐陽送你回去。”將吃痛的白晚羽扶坐在了牀上,牧易霆臉色沉重的快速出了病房,一面撥通了下面汽車裡歐陽的電話,“歐陽,是我,你上來接晚羽回去,我有點事先離開。”
“是,大哥。”身爲天翼盟得副盟主,歐陽翰快速的掛上電話,從駕駛位上走了出來,面色複雜的猶豫了一下,黝黑的普通面容上卻閃過複雜無比的感情。
昨天沒有出現在小姐的訂婚典禮上,就是因爲無法親眼看着這個自己暗戀了二十多年的女人爲了另一個男人披上嫁衣,可是卻沒有想到訂婚現場竟然出現了意外。
“歐陽大哥,麻煩你了。”看着開門走進來的歐陽翰,黝黑的肌膚,平凡不出奇的五官,個子也只有一米七,看起來甚至比普通的農民工還要俗氣,如果歐陽翰夠忠心,估計天翼盟里根本沒有他的位置。
白晚羽隱匿下眼中的厭惡和鄙夷,甜美的笑着,晃動着自己包紮着紗布的腳,“腳痛的厲害,要不我就自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