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第四十一章我還能見到你嗎?

竟然是她!諸清淪只覺得自己身上的汗毛都一根根豎了起來,竟然是林曉彤!原來她的名字都是假的。

那麼,那背後的那個人就是宮風行了?諸清淪腦子裡嗡嗡地想着,果然宮風行沒有放棄這次選會,在短短的一年不到的時間裡,宮風行就能夠將一個新出生的公司培養地這樣有實力,宮風行看來這麼多年在諸氏集團一直都是在韜光養晦,扮豬吃虎啊!

那麼他肯定會露面了,果然高手過招,永遠是這麼出其不意,令人怎麼想也想不到。

諸清淪的心開始“撲通撲通”擡起來,沒想到兩個人的見面方式會是這樣。其實也早該是這樣,像宮風行這樣的人物本來就不是應該出現在自己的身邊,而是用來鑲嵌在電視屏幕裡。

選會後臺,一個身着白色簡款西裝的男人出現在衆人面前,通身雪白的LV當季時裝,姿態傲慢,沒有與任何人打招呼,面無表情地穿過人羣,在一片黑色西裝裡顯得格外顯眼,想不令人注意都不行。鏡頭在裡間會場一掃,那一點白色就顯得格外扎眼,電視機前的諸清淪當然注意到了,但是就那麼一瞬間,諸清淪確信就是他,可是也不敢相信。不可能,那麼快的速度,怎麼可能就是他呢?搞不好也是某一個年少輕狂的負責人呢?

諸清淪這麼安慰自己,可是心臟就是不聽話地劇烈地跳動着,似乎下一秒就要躍出心臟。

身在會場的諸玉淳怎麼可能沒有注意到他。果然是他。

諸玉淳笑着與周遭的人打着招呼,一路走到宮雲聲的身邊:“宮風行,好久不見。”

諸玉淳打量着眼前的這個宮風行,身材消瘦,果然身體還是虛弱的,當初就應該直接藥死他!諸玉淳恨恨地想,可是臉上卻依舊笑盈盈的。

宮雲聲緩緩擡起頭,看着諸玉淳,嘴角微微上揚,不屑地說:“我想你可能認錯人了,我不是你說的宮風行。”

諸玉淳冷笑着:“是嗎,我的賢婿。怎麼,一離婚就六親不認了?真是可憐了我的女兒還爲你這樣的人流乾了眼淚。”

提起諸清淪,宮雲聲的眸色一黯,但是很快嘴角微揚着:“不好意思,你是真認錯認了,不知道你是否還記得一個叫做宮雲聲的人——宮家二少。”

諸玉淳心裡一驚,頓時臉上失去了血色:“你說什麼,公家二少不是早就在一場槍擊中意外身亡了嗎?”

宮雲聲眼神冷了下來:“這麼多年第一次見面,這麼說,恐怕不好吧?”

丟下這句話宮雲聲便丟下一臉驚詫的諸玉淳大步走開了。這個時候,一個穿着旗袍的女人走了過來,對着宮雲聲說了兩句話,宮雲聲嘴角的微笑更濃了,便與會場的負責人打起招呼來。

諸玉淳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年輕的男子走過來,對着他詢問了兩句,諸玉淳惡狠狠地說:“依舊按照計劃執行,我就不信他能不露出狐狸尾巴!”

眼前的人分明就是宮風行,可是爲什麼他要說自己是弟弟宮雲聲呢?他的弟弟不是早就在他家破人亡的時候死了嗎,現在又在玩什麼花招?

年輕人點點頭,對着手下的人避開所有的人神秘地吩咐

着什麼。

手下的人很快散去,年輕人滿意地點點頭。

正在家中看選會直播的諸清淪忽然接到一個電話,是陌生的號碼,諸清淪想了各種可能,按下有點慌亂的心臟,接通道:“請問哪位?”

一片雜音之後,諸清淪聽到一個男子的聲音,“諸小姐嗎?我是諸總派來接你的,諸總說要見你。”

諸清淪皺着眉頭,看了一眼電視裡一切正常,有點兒納悶諸清淪心下疑惑,剛想仔細詢問,年輕人又補充道:“諸總說讓你將他辦公室第一個抽屜裡的文件帶着。”

諸清淪嘆了一口氣,原來是讓自己跑腿的啊。於是一刻也不敢耽擱,立即取了文件便要出門。馮施霖見諸清淪匆匆忙忙的,以爲她又要出去玩,立刻攔住詢問。

諸清淪一番解釋,馮施霖才趕緊放開她,直送到門口。門口已經靜靜地停着一部法拉利,諸清淪疑惑,什麼時候父親換車了,或者還是哪位員工這麼闊氣?

車裡的年輕人也沒有下來幫諸清淪開門,見到馮施霖甚至也沒有任何禮節性的表示,待諸清淪坐上車便一踩油門遠去了。

諸清淪沒有多想,只當事情緊急,這才注意到這個年輕人很面熟,就是那天自己從辦公室出來遇見的年輕人。便寒暄道:“我見過你,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問完諸清淪便覺得是不是唐突了,又暗暗也責怪自己,就像顧梓尋曾經恨鐵不成鋼地戳着自己的額頭對自己說的那句:“明明是個大小姐,卻偏偏沒事表現得像個丫鬟!”

而許久都沒有見到年輕人回答,擡頭好奇地看他,正對上後視鏡他的眼睛:“以後你會知道的。”

呦,還是這麼個性的一個員工,果真年輕有爲!諸清淪自討沒趣,便不再說什麼,車裡一片寂靜,本來還想詢問選會的情況的,眼下更是不好開口了。

車開得很快,快到諸清淪一擡頭就發現有什麼不對勁兒,周圍怎麼一片荒涼?

一條寬闊的河流靜靜地流淌着,兩岸的水草隨風飄蕩着。這個時候年輕人笑了笑,說:“下車吧!”

諸清淪心下一緊,難道遇上打劫的了?還是被自己公司的員工!諸清淪面上不做聲,暗地裡告訴自己要鎮定要鎮定,一低頭便看見了懷裡的那份文件,頓時恍然大悟!

他要的是這份文件,父親信任的這個手下是別的公司的臥底,在父親選會最重要的時刻,將重要文件綁架了,企圖對父親不利。即使文件不起多大的作用,綁架自己威脅父親,也是一個下下策。

怨就怨在自己太大意!

諸清淪快速地在腦海裡過了一遍最大的可能性,也迅速想好對策。

只能智取,不能硬來!

諸清淪理清思緒,抱了抱手中的文件,很快地下車,並一下車就往河邊跑去。

年輕人看着諸清淪異樣的舉動,眼神裡閃過一絲不解,但迅速理解,嘴角浮起一抹嘲笑。接着,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便往諸清淪走去。

諸清淪想了想他可能是打給自己的同夥或者父親。

電話接通了,年輕人便遞給諸清淪,語氣帶着很濃的警告意味說:“撿重點說,要不

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諸清淪屏住呼吸,接到電話便快速地說道;“我沒事,選會加油!”

諸清淪想好了,即使不能將這份文件安全地送到父親手裡,也不能將它落在壞人手裡。最後實在不行就抱着這份文件投河,只是不知道自己那點可憐的水性,能不能保佑自己不被淹死。諸清淪現在有點後悔自己當初沒有好好學習游泳了。

諸清淪剛說完,年輕人便將電話搶過來,由於爭奪太過突然,嚇得諸清淪驚叫出聲,但是很快閉嘴。就在諸清淪擔心有沒有露餡的時候,年輕人已經眼疾手快地將電話掛斷,似乎也沒有準備朝着裡面撂狠話的意思,這一點,與諸清淪想的不大一樣。

諸清淪定了定神,勇敢地看向年輕人,勸道:“我聽司機說過你,據說你在諸氏集團表現很好,是個年輕有爲的青年。我就是想不通你爲什麼會這麼做?如果你現在悔改,我保證不會告訴別人,剛剛我也沒有透露別的,你完全有機會從頭再來。你知道諸氏集團的實力,我不知道你在哪家公司效力,但是能用出這種手段絕對不會長久。我勸你棄暗投明。”

“住口!”年輕人不知何時扯了一根狗尾草叼在嘴邊,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與一身西裝顯得格格不入。

諸清淪剛想繼續說,年輕人卻已經踱步到車裡,諸清淪還站在河邊,想着下一步對策,這一片空曠,一覽無餘,沒有地方躲藏。對方開得是法拉利,自己就算長了蜈蚣一樣多的腿也跑不出去。

選會現場,還有十分鐘就要正式開始,氣氛已經有點焦躁,下面已經由原來的高談闊論變成了竊竊私語。

宮雲聲又接到了一個莫名電話,距離上一個才過了二十分鐘不到。宮雲聲只當諸玉淳使得小把戲,並不當一回事。而當聽到另一面聽到諸清淪故作鎮定地說自己沒事的時候,心底閃過一絲慌亂。上官雨桐立刻過來詢問,宮雲聲捏着“嘟嘟”的電話聲,強壓自己的情緒。這個時候一位服務生遞過來一張紙條。

宮雲聲原意直接丟掉,耳畔諸清淪那聲清晰的尖叫撞擊着自己的耳膜,心底裡那堵冰冷堅硬,早已鏽跡斑斑的鐵幕似乎有一絲鬆動。

宮雲聲擡眼看見諸玉淳正對着手下吩咐着什麼,眼底的笑意毫不掩藏,時不時朝着這邊肆無忌憚地觀望下。

虎毒不食子,可是諸玉淳是個禽獸不如的畜牲,他對自己的親生女兒會不管不顧。爲了這次選會,宮雲聲比誰都清楚,他的手裡沾了多少鮮血,這次連自己的女兒也可以用來犧牲嗎?

宮雲聲懊惱地將紙條打開,上面赫然寫着:選會之前離開,她還有生還的餘地。否則,借刀殺人也足已讓你永無翻身之地。

諸清淪,諸清淪,我還能見到你嗎?

身體已經不受控制,由於長期服用藥物的原因,宮雲聲臉色在會場燈光下白得更加嚇人。

衆人忽然聽到一聲巨響,椅子翻倒在地,座位上那個白衣男子已經消失不見。上官雨桐先反應過來,立刻追了出去,可是哪裡還能看見宮雲聲的影子。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一輛黑色賓利開得近乎瘋狂,其他司機見狀立刻避讓不及,引得交通嚴重癱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