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清勾起脣笑了笑，她整個人都變得相當的冷靜。
沉默不語。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能輕而易舉的聞到那種刺鼻的酒精味道，可還是卻無可奈何。
相對於葉清清的冷靜，南耀整個人卻是顯得有些抓狂，甚至是暴躁。
他以爲這是在夢中，所以就應該由他來做主。
“你不相信我是不是？”南耀緩緩的開口，他的聲音裡甚至都帶着一抹低聲的啜泣聲。
就像是一個不被大人相信的孩子一樣。
“我明知道我給不了高影感情，可是我還是答應了她，你說我是不是很傻？”他緩緩的勾起脣，嘴角的笑容極其的苦澀，“不對，你一定是看不起我。”
“清清，我欠了你一條命，現在還給你吧。”
他終於說出了這句話，心裡非但沒有一點緊張，反而是釋然。
午夜夢迴的時候，他就很想說出這句話，但是她每次都是轉身就走，讓他根本就找不到。
所以這次，他把她抱得緊緊的，她是不是就不會走了？
南耀搖了搖頭，他的眼前出現了很多的重影，分不清哪個是現實，哪個是夢境。
但是他的心裡唯一可以確認的是，無論是哪一個，他的心思就一致的。
他想還給葉清清一條命，這樣的話，他就不至於活在地獄裡煎熬了。
他原本打算是用下半輩子來還債的，可是下半輩子他連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太不現實了。
與其讓他的心裡一直存在着那種揮之不去的傷害，還不如他現在就還給她。
這樣的話，他的心裡也解脫了。
“清清……”南耀低聲的叫着她的名字，他的聲音低沉沙啞。
“我欠你的，我現在還給你好不好，我記住了你的樣子，可是你在夢中留給我的都是背影，這次，我好像看到你了。”
他有些癡癡的笑着，吐完了之後，他的腦子裡就越來越不清醒了。
他好像……不能活到終老，一輩子都活在愧疚裡了。
他如果不這樣做……他好像一輩子都還不清這個債了。
上官辰風不在，他接管了他的所有東西，甚至連蘇御天的一半都奪走了。
可是得到的越多，他的心裡就越是不安。
那種不安，隨着時間點的推移，越來越多。
他現在就是別人的眼中釘，肉中刺，爲了高影，他把自己變成了一個冷血的人。
可是這根本就不是他。
他的性子，本來就是那種不爭不搶，隨遇而安的性子。
他對葉清清，不是無情，而是根本就不敢動感情……
他這一輩子，都活在別人的陰影裡，一輩子都在還債。
他現在，對高影的感情一天比一天淺，甚至到了現在，連他都分不清這是愛還是什麼。
其實那又有什麼關係呢？
愛與不愛，根本一點關係也沒有。
南耀緊蹙着雙眉，他緊緊的摟住她，“我每一次都夢到你了，可是還從來沒有這麼抱過你，是不是你心裡還恨我？”
“對，好像是應該恨我的，我把你害的那麼慘，還欠了你一條命……”他依舊喃喃自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