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分每秒都是在煎熬。
或者說,他已經煎熬了很長時間了,每一次的事情,都像是凌遲一般。
上官辰風低眸看着她,臉上帶着一抹讓人捉摸不透的神情。
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沒事了。”
林絮兒暗了暗眸,最後一句話她沒有聽見,只聽見了吹風機“嗡嗡嗡——”的響聲。
她乖巧的依偎在他的身上,臉上帶着一抹平和的笑意。
其實她的性子本來就是屬於綿善的那一類。
只是,還是被這裡的大染缸染髒了。
那麼多的迫不得已加起來,真的能把一個人逼瘋。
曾經的時候,她也想過。
他們兩個人的結局會是分道揚鑣,落到物是人非的下場。
甚至她那個時候,心裡就升起了無數種想要放棄的想法,但是好在,她全部都堅持下來了。
她沒有放棄這個真正愛她的男人。
愛情也沒有放棄她。
人的一生其實都很短暫,要的也不過就是痛痛快快的活着,至死不渝的愛人。
想着想着,林絮兒的眼眶漸漸的有些溼潤了。
她的張開手臂,摟住了他的腰,緩緩的說了一句,“這裡真的是人間地獄!”
沒有一個人可以保持最初的樣子,最純真的樣子。
就連她也一樣。
她學會了算計,學會了工於心計。
學會了爲了保護自己,把別人推入火坑裡。
可是重重的惡習加起來,是十分的罪孽,但是那也只是化爲了四個字——爲了保命!
上官辰風的眼神微微有些黯淡,修長的手指忍不住攥住了她的胳膊。
“相信我,上官莫不會再敢對你下手。”
他的話說的極爲的緩慢,一字一句,甚至就連每一個音調,都極爲的清楚。
把她死死的按入了懷裡,甚至就連他的身體,都在輕微的顫抖着。
炙熱的呼吸噴灑在了她的耳邊。
“我知道,我欠你太多,我一直都猶豫不定,我可以嗜血,可以對其他人下手,我知道我也不是什麼善類,可是不能對他們父子下手。”
“誰都有資格,唯獨我沒有。”
林絮兒的身體一僵,她點了點頭,自然知道上官辰風說的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從一開始,就是上官辰風分走了上官澈的寵愛。
即使這不是他想要的。
可是這是不爭的事實。
他的心裡一直都有愧疚,有自責。
誰都有責任,他也有。
上官澈可以恨,那是因爲他有資格恨。
他從一出生就是一個悲劇。
林絮兒緊緊的抿住脣,這個時候,她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可是她知道上官辰風心裡的痛苦。
不然的話,他明明有那麼多的好機會,卻爲什麼一直都在隱忍。
虧欠一個人,那種感覺就像是心裡紮了一根刺。
只要有一點的鬆動,那種刺就像是尖銳的針頭,一下一下的扎到了心底深處!
如果真的一點都不在意,那跟野-獸有什麼兩樣?
他是人,不是野-獸!
“你……不恨他嗎?”
林絮兒緩緩的說着。
那個名字她椅子都沒有說出來,可是他們兩個人都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