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澈慢慢的蹲下身來，將自己的照片全部都撕成了碎片。
上官莫的視線落到他的身上，看到他把那些照片全部都撕碎了，他甚至動也沒有動。
“父親，這就是你給我這個白-眼-狼的恥-辱！”
上官澈的聲音停頓了一下，黑眸幽暗的閃了閃，“看到嗎，你看到這些相片了嗎？”
“你現在就沒有想到，你以前帶給我的都是什麼了嗎，你帶給我的只有痛苦，我沒死，那是我的幸運！”
“你給我的第二次生命，也早就已經被你害死了，你忘了嗎？”
上官澈的目光深深地看着上官莫，“你把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孩子硬生生逼死了！”
以前的上官澈早就已經死了。
他死在了那個大雪紛飛的夜裡。
死在了那個樓梯下。
死在了上官莫的鞭子下……
他現在還來跟他講第二次生命，他就不覺得可笑嗎？
有幾個人的命是可以無限期的拿來揮霍？
他的命也只有一個！
“父親，你就真的覺得你一點錯也沒有嗎？”
上官莫的瞳孔緊縮，氣息也更加的森冷的。
直接一腳踹向了上官澈的肩膀上——
“什麼時候也輪到你來教訓我了？！”
他上官莫的錯，從來都不需要被人妄加評論！
他是有錯，可是他錯的問心無愧！
他給了上官澈一條命，他就沒有資格來指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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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澈，你一直都是個讓我放心的孩子，怎麼，你現在就真的覺得你的翅膀硬了嗎？”
上官莫挑了挑眉，蕾米立刻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了，瞭然的點了點頭。
大步走上前去，將地上的那些照片一個一個的撿起來……
她就像是一個機器人，手被玻璃劃破了，也沒有皺一下眉。
上官澈狼狽的站了起來，他的臉色蒼白的一點血色也沒有，身上全部都是傷，可是他卻彷彿一點疼痛都感受不到一樣。
其實，上官澈有時候不是感覺不到疼痛，而是他對疼痛比較遲鈍。
他的神經感官都比別人的反應慢。
“從來都沒有覺得啊……”上官澈諷刺的笑了笑，他的手鮮血淋漓的。
上官澈大口的喘着氣，他冷冷的笑了出來，卻帶着一種前所未有的悲哀。
“你是上官莫，你怎麼會有錯？”
他的聲音極其的諷刺，饒是誰也能聽得出來他聲音裡的諷刺。
林絮兒的雙手死死的揪住了衣服，她根本就不知道上官澈到底想要做什麼。
他是瘋了嗎？
現在任誰也看的出來上官莫現在正處於盛怒之中——
上官澈還不怕死的說這些話來刺激他。
他是不是真的瘋了？！
“父親，既然這麼恨我，當初又爲什麼把我帶回來，你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林絮兒倒抽了一口涼氣，她睜大了眼睛看着上官澈。
房間裡安靜的連彼此的呼吸聲都能聽到。
上官澈卻笑得極爲的淡然，“你是把我當成了一顆棋子，父親，你有沒有把我當成過一個人？”
這些話，上官澈一直都隱瞞在心裡很久了。
他一直都很想說出來。
這次，終於有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