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這時，一直沉默着的顧臣伸手輕輕扯了扯老師的衣袖。
老師回頭，溫聲柔語的問，“怎麼了？”
顧臣猶豫了下，但還是一字一句的說，“老師，媽咪說過，除了她，樂樂不可以再跟其他人走的。”
嗯，還有爹地……
後面這一句沒說話的話，是顧臣自己加上的。
如果不是爹地和媽咪陪在身邊，他是不可以跟其他人走的。
要是再遇到像小悔媽媽那樣的壞人，該怎麼辦呢？
被林薇薇綁架的那一次對顧臣來說，印象實在太深刻，在他幼小的心靈裡也留下了一段陰影，想起來的時候，他還會覺得害怕。
“有老師跟着一起去，你還信不過老師嗎？如果你媽咪在，她也會放心將你交給老師的。”
“可是……”顧臣猶豫了。
除了爹地和媽咪，老師就是他最信任最喜歡的人了。
“放心吧，老師陪你一起去，咱們把壞掉的牙齒拔了，馬上就回來。”
“老師，只是去拔牙嗎？”顧臣雖然害怕謝靖霆，但有老師跟着，他心裡也慢慢放鬆了戒備，況且，媽咪也說過要他在學校裡乖乖聽老師的話呢。
老師笑笑，牽住他的手，她也看到了顧臣眼中的害怕，以爲他是害怕疼，便耐心溫柔的安慰道，“對啊，牙齒壞掉了就要拔了，老師小時候也長過蛀牙呢，拔牙一點都不疼，就像是被小螞蟻夾了一下，壞牙及時拔掉了，才能長出新的好的牙齒。”
顧臣下意識的抓緊了老師的手，以此來尋求安全感，重重的點頭道，“嗯，老師都不怕，樂樂也不怕。”
幼稚園大門外。
顧臣趴在窗口朝外看，車廂內，他的老師和謝靖霆相談甚歡，老師不時發出愉悅的歡笑聲，顧臣覺得他從沒有見老師笑的這麼開心過。
雖然在學校裡，老師經常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但那時老師臉上的笑容，和現在是完全不一樣的。
顧臣也說不出來究竟哪裡不一樣，就只是覺得老師今天格外的開心呢，這一切，都是因爲那個很厲害的叔叔吧，看得出來，老師很喜歡他呢。
兩個大人聊天，他一個小孩子也插不上嘴，便只要一個人扭頭看着窗外。
“媽咪，媽咪……”
顧臣忽然拍打了下車窗，發亮的眸子盯着一輛紅色的車，雖然他還沒有看到車窗內的人，卻一眼就認出了這是自己家裡的車。
老師被他的呼喚聲吸引過去，轉移了注意力，見顧臣盯着窗外又喊又叫的，隨着他看去的方向瞟了一眼，也是立刻就認出了正與他們“擦身而過”的紅車。
那是顧臣媽媽的車。
顧臣被送進這所幼稚園後，這還是老師第一次在上課期間看到顧念晨出現在學校裡。
這個時候來，怕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
這麼一想，老師便轉過頭對謝靖霆說，“謝先生，顧臣媽媽到學校來了，我想她可能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麻煩你停下車，讓我們下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