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桌上的牛奶杯推到一邊,轉頭,慍怒的語氣,“你們都愣着幹什麼?還不快去給少奶奶將早餐端出來。”
看到這裡,阿興臉上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意。
讓少爺大發雷霆,又三言兩語就讓消了他的氣,除了顧念晨,也沒有誰能辦到了。
少奶奶略略低頭,少爺就馬上陰轉多雲,真是應了一句話,解鈴還須繫鈴人。
黎墨凡雖然表面上不動聲色,但眼裡卻不時流露出幾分愉悅的淺笑。
“等一下。”
吃過飯,他照例要去公司看一看。
顧念晨叫住他,在他疑惑的注視下,臉色微紅的解開了他的領帶,重新打了一個結,整理了一會兒後,笑着說,“你的領帶沒喜好,以後還是我來給你係吧。”
他驚訝的忘了要說什麼。
她慢慢擡起頭,烏黑水亮的眼睛裡像注入了兩彎清泉,有盈盈的水光,將他的身影照的格外的清晰,“我們是夫妻,妻子幫自己的丈夫系領帶,這是再正常不過的吧。”
這的確是很正常。
但放在他和她身上,這樣的場景幾乎只能在夢裡發生。
他臉上流露出複雜的神色,盯着她看了片刻,輕聲說了句,“好,以後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了。”——
女傭將剛摘下來的玫瑰花剃了刺和多餘的葉子,修剪後插放在花瓶裡。
清晨的陽光十分柔和,照在紅豔豔的花瓣上,上面的晨露折射出漂亮的光澤,宛若璀璨的寶石。
昨晚的風太大,吹了一兩個小時,窗臺上都積了一層又一層的落葉,樓下的庭院裡,草坪上也鋪了厚厚一層的樹葉,像一匹翠綠色的鬆軟毛毯放在那兒。
房間裡通了風,又有新鮮的玫瑰薰着,空氣清新又好聞。
顧念晨吃過飯沒一會兒,又嚷着想要喝冰糖燕窩,讓陳媽給她燉了一份。
陳媽端着剛燉好的燕窩到了她房間裡,剛把碗放下,就聽到顧念晨說,“陳媽,你把門關上,我們說一會兒話。”
陳媽關了門,轉身一看,顧念晨不知什麼時候將窗簾也拉上了。
她笑笑,以爲顧念晨是怕熱,“小姐,早上的太陽不毒的,你應該多曬曬,補充補充鈣。”
“陳媽,我要你去幫我買幾件東西。”顧念晨環顧四周,爲了保險,又走到門邊看了看外面,確信走廊上一個人也沒有了,才又轉身到了陳媽面前,神神秘秘的給了她一張紙條,壓低聲音說,“你一個人去,別被其他人發現了。”
陳媽打開紙條看了看,見上面全是一些她不大清楚的東西,好奇的問,“小姐,你要買的是什麼?你買這些東西做什麼?”
顧念晨既然是怕被人知道,這些東西多半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怕是見不得人。
陳媽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打胎藥。
自從知道黎墨凡就是毀了顧家的兇手後,陳媽就一直擔心顧念晨會做什麼啥事。
現在得了這張紙條,又聽她說不能讓別人知道,更是確信買回來的一定不是什麼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