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暗淡的夜幕下,剛剛灑了一陣小雨。此刻,枝繁葉茂的樹葉下,只有屋檐下的一盞燈籠映照着。
燈影朦朧中,岑側妃擡着下巴,眯着一雙細細的眼睛,輕鄙地再次冷笑一聲。
在她轉身就要走人時,竟然又無比囂張地回過頭來,極具威脅地說道:“本側妃限你明日就自動自覺地滾出王府!滾回你的山塞窩去!不然,你就等着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是一個沒有眉毛,連眼睫毛都沒有的怪物!哼!全身上下,都不知道哪裡是真的,哪裡是假的!嘖嘖!也不怕噁心死人,還敢妄想爬上王爺的chuang!”
岑側妃說完,撩了一下被小雨打溼了一點的髮絲,招呼她的丫環香蘭道:“香蘭,我們走!對着這樣的怪物,真讓人沒法活了!”
香蘭也狗仗主人勢地,瞄了一眼屈雲璃,那眼神要多輕蔑就有多輕蔑!彷彿屈雲璃已經是地底的泥,任由得她們想踩就踩一腳似的。
屈雲璃在岑側妃主僕轉過身的那一刻,雙眸如蛇蠍一般地射出一絲絲的毒怨!
自從她醒過來恢復了意識之後,她就一直活在一種恐懼之中。這種恐懼恰恰就是,她怕自己會變成一個醜陋的怪物,被所有人嘲笑和鄙視。
沒想到,這個夢魘此刻竟然活生生地出現在她的眼前。她眼中如卒了毒液,心裡狠狠地想着——這岑側妃該死!凡是嘲笑她的人都該死!罵她是怪物的更加該下地獄見閻羅王去!
她的眼睛和冷毓的眼睛相對時,居然有了默契般地,就在電光火石之間,兩個人互相點了一下頭,冷毓閃電般撲向岑側妃!
而,原本站立於窗前的屈雲璃則從窗內飛出,箭一般地撲向香蘭。
他們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地,就點倒了這主僕兩人!
岑側妃和她的丫環香蘭那點微末的武功,本就不是冷毓和屈雲璃的層次。關鍵是,這個岑側妃太過託大!她絕對不會想到,在七王府上,屈雲璃敢向她下手!
點倒了這主僕兩個人之後,屈雲璃用她的繡花鞋狠狠地踩在岑側妃的臉上,鞋尖轉了幾下,猶覺不解心中的仇恨。
冷毓對屈雲璃做了一個“殺”的手勢道:“這種該死的人,小姐何必放在心上?凡是膽敢嘲笑小姐的人,冷毓絕對不會放過她,讓她們都去閻羅王的地府上報到吧!”
屈雲璃聽了冷毓的話後,才收回了腳,幽怨而又楚楚可憐地望着冷毓。
冷毓被她用這種眼神一望,只覺得,爲了屈雲璃的話,就算是要他上刀山下火海,他都心甘情願。
他說道:“小姐放心!您先回房去,一切交給冷毓吧。”
屈雲璃並沒有立即回去,而是突然趁近冷毓,在冷毓的耳邊耳語了一陣。冷毓不停地點頭,目中露出欽佩的眼神。
這時,夜空中居然又繼續灑下了一陣小雨,讓秋夜越發地顯得冷瑟瑟的。顯然,夜雨中的秋意更深,更濃了!
然而,屈雲璃和冷毓這時並沒打算收手的意思。
但見冷毓手上突然多了一把鋒芒畢露的匕首,走到丫環香蘭的面前,手指在她身上戳了兩下,將她點醒的同時,卻又封了她的啞穴。
香蘭醒來,睜大眼睛,有點茫茫然地望着冷毓。但是,很快地,她看到自己的主子也倒在地上時,就明白了眼前的處景,不由得有些驚慌失措,嘴巴張了張,想問:“你們要做什麼?”當然,她被點了穴道,什麼也問不出來。
冷毓用刀子在她的臉上輕輕地拍了拍她的小臉,嚇得她更加花容失色,渾身都有些顫抖,然後才說道:“看明白了?你的主子岑側妃已經是一個死人!你想跟她同樣的下場就眨一下眼睛,不想的話,就將眼睛睜大。”
香蘭被點了穴道,口不能言,卻能眨眼。她一聽冷毓的話,立即就睜大眼睛,睜得大大地,一下也不敢眨。
她的主子此刻睡在那,是死是活不知道,但是,她的眼珠轉了一下,這才發現,屈雲璃所住的秋水閣竟然是如此的偏靜。
王府上的暗衛雖多,但今晚因爲王妃舉行的晚宴,人人都得到了大赦似的,放鬆了查更是必然的。
關鍵這裡住着的屈小姐根本就不是什麼重要的人,不會受到特別的保護。這個時候已經夜靜更深,又下了這麼一會兒的小雨,誰還會來這裡更啊?
所以,她將眼睛撐得大大的,生怕自己下一刻也跟她的主子一下,會死翹翹。
冷毓再次拍拍她的小臉道:“明白你的處境了?你的主子已死。死了主子的丫環會被踢出王府,永不錄用,你明白?除非,另外的主子願意收你。你想王妃娘娘會用你嗎?許小妾會用你嗎?”
“不會!”這兩個字香蘭說不出來,但卻用搖頭表示出來了。
“所以,從今以後,要是你願意認屈小姐爲你的主子,你認爲你是不是更有前途?”
受人所制的香蘭拼命地點頭!
冷毓見這丫環明白得差不多了!然後,從懷裡取出一粒藥丸來,拍入她的口中道:“這粒藥丸叫做七日斷魂散。吃了它的人,必須在七天之內服下解藥,不然的話,必死無疑。不過,你也無需驚慌,只要你一切按照我的吩咐辦事,我自然不會讓你毒發身亡。只要你做得好,將來你跟着屈小姐,一定會比跟着那個岑側妃好多了!”
香蘭睜大了眼睛,萬萬沒想到,在這七王府上,她會經歷這麼一場浩劫。至此,她要是不點頭的話,只怕就要立即命喪黃泉了。如果她的主子死了的話,她在府上確實就已經沒有立足之地了!而留在七王府上的月銀比任何一處都多啊!她一個小丫環就能養活家裡的人。而此刻她看了一眼屈雲璃時,才發覺,這個屈雲璃比她原來的主子岑側妃確是隱約間散發出更加強悍的蛇蠍氣息。
冷毓見已經有了效果,就在她的耳朵邊,耳語着,說了一段話。
但見香蘭不停地點頭如搗蒜,小雞啄米般,臉色發白,早就沒了一絲的人色。
……
早晨,秋意雖然日漸深濃,但這東漢國的京城位於南方,又被稱爲南京,所以天氣早晚最低也還有十幾度。
就算是冬天,最冷也不過是五度,零度極之少有。並且,這京城通常是冷春不冷冬,秋天其實氣溫怡人。
此刻的雪月閣內,百里飄雪的寢室之中,百里飄雪一條圓潤雪白的藕臂裸在外面,正自自然然地,圈着鳳元宇的脖子在甜睡之中,纏綿展示着睡王爺和睡王妃的幸福生活。
往下,他們的身上只腰間遮着一段錦色的薄被。然,百里飄雪一條修長雪白的長腿,屈起,勾搭在鳳元宇的勁腰上,那圓潤可愛的腳趾頭如珠似貝,俏生生地暴露地空氣之中,沒有任何被子的遮蔽。
鳳元宇醒來時,睜眼間,秀色入目,瞧見雪兒仍然在熟睡之中,他一動也沒敢動了。目光往下看時,俊臉上漾起一圈水波漣漪般的柔情和幸福的微笑,嘴角輕輕勾起一絲壞和邪。
他在想着,他的雪兒真逗!昨夜做了三次,他可以裸睡,她卻堅持要給他穿回一條四角褲叉叉才肯睡。
這不多餘了?早上又要費事地再脫一次,這個晨運的福利他可不能免掉!
再低頭,他瞧見自己的小帳蓬撐得很高,某小小七在蠢蠢欲動,想做晨運了。
突然,發現雪兒的眼睫毛跳了一跳,卻又沒睜開眼睛來。哈!他就知道,這小東西一定是也醒來了吧?卻又想給他裝睡?
自從她能睡他的寒玉chuang之後,他就知道,雪兒有着十分奇特的,異於常人的體質,禦寒能力超強,根本就不怕冷。
所以,他昨晚很霸道又魅惑地對雪兒遵遵誘導說:“雪兒,你以後睡在夫君的身邊時,就不用穿衣服了,裸睡對身體好。”
雪兒丟給他一個大白眼,然後又狠狠地用眼刀子剜了色,情,狂的他一眼道:“我習慣穿衣服睡,你喜歡裸你裸,底限是——穿上你的四角大褲叉叉!遮蔽一下你那總是擡頭的小七七,別影響我的睡眠,我要睡覺覺!”
所以,此刻他就穿着一條四角大褲叉,而雪兒卻穿着薄薄的睡衣。雖然只是短衣,卻將所有真正的美景都掩藏於衣下了。
他認爲,雪兒不着寸縷時的裸,體真的太美!那是任何珍貴的藝術雕刻都沒法比擬的,上天的傑作!
他其實可以一整晚什麼都不做,就只是欣賞着她的美!不過,基於雪兒是他的愛妃這個因素,他自然不會象個傻瓜,什麼都不做。
因爲,他可是一個非常正常的男人,而且是一個貞節獻給了雪兒的男人。既然他的貞節都獻給雪兒了,雪兒當然得負責他的幸福。
他修長的手指落在雪兒香肩的結帶上,輕輕一挑時,下腹就有一股熱血噴涌上來,令他全身瞬間炙熱,某處更加堅硬如鐵。
如此的灼熱堅硬,只有刺入雪兒的柔軟裡,被她的緊窒緊緊地包裹着,盡情地橫衝直撞,肆意地揮汗如雨,霸道地馳騁一番,才能回恢正常了。
手伸向下時,百里飄雪終於被逼睜大眼睛,不得不“醒”過來,嘟起嘴巴,羞嗔着,狠狠地橫他一眼!
鳳元宇一看她那水汪汪的大眼,清澈得,如同清溪般的活泉,水波盪漾,似嗔非嗔,似惱非惱,嬰兒般舵紅的臉蛋上,水樣的肌膚吹彈得破,兩頰邊現出兩個淺淺的酒窩兒,下巴翹起,一逼愛嬌的模樣,就讓他想將她吞進腹中,或壓在身下,或金屋藏嬌……
百里飄雪無比嬌嗔地抱怨道:“你昨晚已經……三次!你……嗯!鳳小七,你不累?”
鳳元宇在她耳邊咬着她的耳垂道:“誰讓愛妃要如此得天獨厚!既是月神花貌,詩心水姿,還冰肌玉骨?!本王能把持得住纔怪!別說三次,就算是將變成水你化在了本王的身上,融入了本王的骨血之中,也還是覺得不夠!本王越做越精神,何來累之說?”
“你不累,我累!”百里飄雪勾着鳳元宇的脖子,嘴裡說着累,臉上卻已經沒有任何累的跡象了。
“可是,你的小腿已經勾到我的腰上了!”鳳元宇頭一低,向下吻去。
“嗯……”
……
晨運正在正行時,突然,外面傳來了風道有意地壓低了的聲音問道:“林管事,何時神色慌慌張張?”
林管事聲音顫抖着,有點喘氣地回道:“是……是這樣的,有……有人發現……李側妃不知何時掉進荷花池裡淹死了!”
風道微微一怔,問道:“確定已經死了?何時死的?死因呢?”
“確定死了!死因未明,剛剛打撈了上來,立即就來稟報王爺了。不知王爺要不要親自去處理?”
“嗯。知道了!”風道想着,那岑側妃本就是爺想除掉的女人。但是,雖如此,爺卻還沒有任何指示,怎麼就死了?那女人死了倒是好事一件,省得麻煩。但是,誰敢在王府上殺人?這纔是讓風道眼睛冷冽一變的原因。
纔想着,正猶豫不決,是不是要通報王爺?這個時候,作爲貼身侍衛的風道,耳力太好,每天早上都能聽到王爺和王妃性福的聲音。這個時候,實在是不適宜打擾王爺和王妃呢,能讓王爺幸福的時候,他這個貼身侍衛絕對不會擾了王爺的幸福。
而那個岑側妃,絕對不是王爺關心的對象。所以,風道最後決定,自己先去了解一下再回來稟報王爺。
留下別的侍衛,自己跟着林管事來到岑側妃所住的碧玉閣。
碧玉閣內有一個小小的荷花池,但是,那水深不到胸部,就算人掉進水裡,也絕對死不了。
此刻,但見池邊已經圍了不少的人,都是聞信而來的丫環婆子們,遠遠地捏着鼻子,圍着已經死了的,被人打撈上來的岑側妃,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而岑側妃的貼身丫環香蘭則跪在旁邊,嗚嗚咽咽地,哭哭啼啼。那哭聲令人聞之傷心。
風道走到面前,又回頭問一行正立於一邊的,象家丁一樣的人道:“檢查過死因了?”
其中一個象管事的人上前回道:“檢查過了!她死前被人在臉上劃了一刀,同時腹部也被捅了一刀,應當是死後才被丟進荷花池裡的。”
“有沒有明顯的兇手嫌疑?”風道蹲下,正想檢查這岑側妃的死因。
突然地,正在哭得肝腸寸斷的香蘭丫環轉向風道,在風道的面前猛然地磕了幾個響頭道:“奴婢知道是誰殺了奴婢的主子!一定是她——許桂萍!就是她!是她殺了奴婢的主子!”
香蘭此言一出,原本還在圍觀者之中的許桂萍大驚失色!見所有的人都將目光齊刷刷地投向她時,她更感背脊骨一寒,氣得渾身顫抖地指着香蘭道:“臭丫頭!你爲何含血噴人?我怎麼可能殺死岑側妃?”
正在這時,有人叫道:“王爺和王妃來了!”
香蘭丫環回頭,見王爺和王妃衣冠楚楚而來,立即放聲地又哀號了兩聲,待到王爺和王妃來到面前時,立即爬到王爺和王妃的面前,指着許桂萍道:“叩見王爺和王妃娘娘!奴婢的主子死得好慘啊!請王爺和王妃作主,讓這個兇手償命啊!”
許桂萍這下更加被嚇得“撲通”一聲,立馬跪下了,顫抖着道:“不是賤妾!真的不是!這賤丫頭血口噴人,求王爺和王妃明察!”她說完,立馬磕頭。
鳳元宇和百里飄雪都上前檢查了一下,確定這個岑側妃竟然真的是被人先殺死了之後,才被丟進水裡的。
鳳元宇冷冷地問道:“你既然指證她,你有何證據?”
香蘭又是“咚咚”地磕了幾下頭道:“自從奴婢的主子被王爺寵過之後,姓許的就總是不憤,常常找個藉口就過來找奴婢的主子冷嘲熱諷幾句。昨天晚上,回來的路上,奴婢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