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百里飄雪再也說不出話來!目光膠着在一雙深邃迷人的幽眸之中。
鳳小七如火的熱力只是眼神,就將她緊緊地鎖住,讓她漸漸迷離。
彷彿她的靈魂都被鳳小七從她的軀體中勾誘了出來,而她的身體就如一支可口的雪糕一點點地,就要融化在鳳元宇的口中。
她的衣裙從香肩上慢慢地滑落,一雙藕臂圈上了鳳小七的脖子,一條腿被鳳元宇一隻大手勾上,擡起,纏到他的腰上。
熱情是會傳染人的,鳳小七的熱情就象一團火,更何況他的大掌中帶着熱力,寸寸蝕骨般纏綿在她的身上。
四目相對,目光緊緊深鎖,醉眼迷離之間,都象喝醉了酒的人!
倆人剛纔都沒有喝過酒,但他們的臉上,眉間,卻都象喝醉了酒的人一樣,迷醉在對方專注的疑眸之中,誰也移不開去。
鳳元宇突然將百里飄雪的美臀向上一託,抱着她,喉間滾動着,邁開大步向木桶走去。
正在這時,門外卻傳來了上官洛的聲音道:“藍小姐有何貴幹?王爺和王妃正在沐浴,謝絕打擾!”
門外,原來是藍倌棋想來找王妃娘娘百里飄雪陪她去向那個測字先生問姻緣。
聽上官洛如此說,藍倌棋望了王妃娘娘的房門一眼,這時突然聽得門內傳來一聲王妃娘娘的聲音。
那聲音先是非常壓抑地“啊”了一聲,顯得無比的曖昧,然後便是“嗯”的一聲申吟,聽來無比的嬌媚!
她年紀雖小,又還是黃花閨女,但聽到那種聲音,天性就是能意會到裡面的男女在幹什麼事情,不禁羞紅着臉,轉身就要離開。
這時,小數魔卻追着她過來道:“小棋棋,你去哪?你來找王爺還是找王妃?你不會是想來找七王爺吧?人家七王爺只愛七王妃一個!”
藍倌棋一聽,不禁臉紅耳赤,怒道:“誰說我來找七王爺了?我只是想找王妃娘娘。”
“你找王妃娘娘做什麼?娘娘在吧?”小數魔走近來,就想進屋的姿勢。
上官洛立即攔住他道:“閒人免進!”
“我怎麼是閒人了?我要進去!”小數魔哇哇地叫着,想衝上前開門。
上官洛和風道同時“咻”地上前挾住他,將他丟出去道:“再敢上前半步,立馬將你丟下樓去!”
小數魔原本不憤,但見藍倌棋走了,他也就不想再作怪,所以悻悻然地說了聲:“我又不是非見到王妃娘娘不可。”說完,就追着藍倌棋去了。
“你跟着我做什麼?”藍倌棋回頭瞪了小數魔一眼,極不情願他一個小屁孩,老是跟在她後面。
小數魔道:“我怎麼說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吧?我無聊,跟着你不行?你想做什麼?我陪你!”
“誰要你陪?你不是愛計數嗎?爲何不回去計你的數數?”藍倌棋扭着腰肢,絞着一縷秀髮,理都不想理小數魔。但他又確實是救過自己,這真讓她覺得鬧心。
“現在不愛了!我只愛小棋棋。”小數魔象塊牛皮糖,硬是跟在藍倌棋的屁股後面。
藍倌棋懶得理他,走到司馬明月住下的房間,停下敲門問道:“司馬先生,我想來問卦,司馬先生此刻可方便讓我進去麼?”
“進來吧!門沒閂。”司馬明月的聲音傳出來。
藍倌棋和簡曉數推門進去,意外地,瞧見八王爺在此。
而八王爺見他們進來了,此刻竟然是一臉的怒氣衝衝對司馬先生道:“哼!真是不識擡起,就當本王沒來過!”說完,轉身拂袖而去。
八王爺走後,藍倌棋和小數魔也懶得理他來做什麼。藍倌棋倒是急着問自己的姻緣道:“司馬先生,我想測個字。”
“你想問什麼?”坐在一張桌子前的司馬明月此刻閉着眼睛問道。
剛纔八爺來過,請他入八王府,爲他出謀劃策做他的謀臣,他拒絕了。
正所謂良禽擇木而棲,他絕不會選擇八爺這棵歪脖子的樹。
“問姻緣。”藍倌棋狠狠地瞪了小數魔一眼,要是她的武功比他高的話,她早就狠狠揍他一頓了。
“那你賜一字來。”司馬明月淡雅道。
“好!”藍倌棋在紙上寫了一個“棋”字。
司馬明月睜眼看了一眼那個“棋”字,然後又闔目道:“棋字問姻緣,其前一個木,那是有心裁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也!”
“什麼意思?求先生詳解。”藍倌棋一聽,心裡就“咯噔”一聲不開心了。
司馬明月道:“就字面上的意思。凡事不可強求。姻緣更加講究的是一個‘緣’字!你心心念念所想,往往是,柰何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也。”
藍倌棋一聽,“啪”地一聲,怒道:“先生!你這是在鬼扯什麼?就不能說點好聽的?有你這樣算命的嗎?”
司馬明月沒睜開眼睛,雲淡風輕道:“姑娘,我這是在測字,不是在逢迎拍馬。如果專揀好聽的說,姑娘不如聽你身邊的人說吧,又何必找我司馬明月?”
“哼!那麼,有什麼法子扭轉乾坤嗎?姻緣是可以改變的,不是?先生一定有什麼法子吧?比如給我一些符咒什麼的,讓我咒死我不喜歡卻又倒貼上來的人。”藍倌棋意有所指地瞪了小數魔一眼。
小數魔就當沒聽見,瀟灑地伴在一側。
司馬明月道:“姑娘,本人只是測字罷了,不會逆天改運。”
小數魔坐下,坐在藍倌棋的旁邊,直接地指着藍倌棋道:“先生,你不如幫我測測,我喜歡小棋棋,我最終能娶到她爲妻嗎?其他我不想問。”
藍倌棋想一掌拍死他,怒目而視,道:“這個你就不用測了!直接問我吧!想娶我爲妻,作夢!”
小數魔卻嘻嘻地笑道:“那可不一定!你不聽先生說嗎?姻緣由天定,凡事還得講究一個緣字。我就覺得我跟你很有緣。”
小數魔說着,自己就在紙上寫了一個“魔”字問道:“我就寫這個魔字,你給我測一測吧!”
司馬明月看了一眼那個魔字,居然說道:“世上無難事,最怕有心人。只要有誠心,鐵棒磨成針!魔字測姻緣,神鬼莫測,鬼推磨成也!”
小數磨一聽,蹦達起來道:“哈!我明瞭!先生的意思是,我只要慢慢地磨,鐵棒都會磨成針。我只要天天纏着,小棋棋就是我的老婆了!嘻嘻!”
藍倌棋一聽,大怒,一掌拍過去道:“誰是你的老婆?!作你的大頭夢!回去吃蒜頭吧!毒死你!”說完,她也不想問了,起身就走了。
小數魔避過一掌,還是跟着,開開心心地笑。就好象,小棋棋已經是他的老婆似的,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他們纔出門,卻瞧見風道和古千衣一起向這裡走來。
藍倌棋很想上前跟古千衣打個招呼什麼的,卻不知爲何,這時候卻想起剛剛司馬明月的話:“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於是,跺了一下腳。
她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姑娘家,見了古千衣就是彆扭得,變成了一個膽小鬼,連個招呼都沒打成。
結果是,古千衣和風道向他們打了個招呼就進裡面去了。
藍倌棋又是恨恨地瞪着小數魔,然後再次跺了跺腳,走了。
小數魔跟着,回頭瞧了古千衣一眼,冷哼道:“你最好是流水無情,而我就愛落花。落花落花,我愛你!”他說着,又追藍倌棋去了。
古千衣和風道進了司馬明月的房間。
司馬明月問道:“兩位客官想測什麼?”
風道拱手道:“我們不是來測字的,是來和先生打個招呼,想邀請先生進京城去玩的,不知先生對京城有沒有興趣?”
司馬明月道:“在下原就想進京城走一趟,既蒙兩位邀請,那最好不過。因爲,在下正缺少盤川,如有了兩位的邀請,那就正好。”
古千衣拱手笑道:“既然先生願意到京城,那麼,有空就到七王府坐坐吧!在下是古千衣,能醫百病,先生若有奇難雜症,一定要找我古千衣。”
司馬明月站了起來,微微傾身,也拱手微笑道:“好!我司馬明月乃街邊卜卦混飯吃的一介窮酸罷了,既然能蒙兩位貴人相邀,又豈有不識擡舉之理?”
他的話才說完,房門“嘭!”地一聲,被人一腳踹了開來!
原來是八王爺去而復返,在門外就聽到了裡面的對話,氣得一腳踹開了房門,怒聲質問道:“司馬明月!爲何本王邀請你上京,你不答應。他們邀請,你卻答應了?你這是渺視本王嗎?”
司馬明月不慌不忙地,站着拱手回道:“八爺,非是小人不識擡舉。而是,八爺邀請,是邀小人入府做您的幕僚,爲八爺出謀策劃。小人自認不才,不敢應邀也。而他們邀小人,是邀小人上京遊玩,只是做個朋友。這位古大夫還叫小人有奇難雜症就找他就醫。八爺,這樣的邀請,這世上的傻子都會答應啊!小人也是人,又怎會無貪心之理?當然會答應這樣的邀請啊。”
八王爺氣得吹鬍子瞪眼,卻又覺得無話可駁。
這邊的室內,一室的旖旎中,空氣中瀰漫着一種奇異的香味,混雜着一聲聲的水響聲,鳳元宇和百里飄雪居然還在泡木桶浴。
他們也已經泡了一個多時辰了吧?水會不會涼了?
百里飄雪的聲音不時地,壓抑而又小聲地求饒着,輕喘申吟道:“不要了!小七,我不要了!你輕點,我不要了!求你!嗚嗚!你還那麼猛!”
鳳元宇的聲音有點粗喘,低啞邪肆,微微震顫着,似從喉嚨深處滾出來道:“那……雪兒,乖!再堅持一下,我們換個姿勢。”
一室的燈光迷濛之中,鳳元宇正從後面抱着百里飄雪,將雪兒壓在木桶邊緣上,這時,他正不知想做些什麼,卻猝地,徒然感覺背後有一股危險向他襲來,他不由得心下大感駭然失色!
外面有他的侍衛們守護着,至少有四個。是誰有這麼大的本事,能進到屋裡,而沒驚動到他的侍衛們?
大驚之下,他抱着百里飄雪,向衣架掠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扯來一條白色的浴袍披到百里飄雪的身體,回頭就是一腳,向那個撲面而來的危險踢去!
“嗷嗚!”的一聲,原來,卻是一隻白色的,毛茸茸的雪貂敏捷地跳開,避過鳳元宇那到命的一踢!然後,它跳在木桶邊上,向着鳳元宇張牙舞爪地,隨時就要撲上去的姿勢!
鳳元宇和百里飄雪都看清楚是那隻原本受了傷,此刻已經傷好了的小雪貂之後,不禁哭笑不得。
百里飄雪轉頭看着鳳元宇如臨大敵的緊張狀態,和他此刻沒穿衣服的狼狽不堪,不由得“噗哧”一聲,掩嘴笑了。
鳳元宇被這小白貂無比敵意地瞪着眼,好象隨時就要撲向他咬他一口似的,不禁氣得咬牙切齒道:“雪兒,我要宰了它!它看過你的身體了!我要把它的眼睛挖出來拿去喂狗!”
百里飄雪穿好了衣裳,沒好氣地瞪了鳳元宇一眼,沒理他,卻走向前,抱起木桶邊上蹲着的小雪貂道:“它又不是人,你跟它計較什麼?”
哼!要不是它出現了,還不知道鳳小七要繼續做到什麼時候呢。沐個浴罷了,他就將她幹得死去活來,姿勢那麼多,她都求饒了,他還幹。這男人怎麼就能那樣持久?她吃不消了。
鳳元宇也穿好了一套軟柔的米色綢緞睡衣,目光和小雪貂圓滾滾的目光對上時,雙方都有些敵意地,他不動聲色地問道:“雪兒,它是公的還是母的?”
雪兒愕然回頭答道:“不知道。”她沒注意看啊,哪知道它是公的還是母的?這人問得是不是太奇怪了?是公的怎麼了?是母的又怎麼了?不都只是一隻小寵物吧?他還較真了麼?
鳳元宇卻想,如果它是公的,他一定要宰了它!它什麼時候不出來,這種時候出來。要是日後這種緊要關頭都被它衝出來攪和一番,那還得了?是公的話,這傢伙非宰不可!
百里飄雪抱着它上了睡榻,將它放在榻上,讓它躺着,道:“小雪貂,你是們小公主還是小王子?”
小雪貂有些害羞,“嗷嗚”了一聲。
她檢查了一下,發現它是個母的,回頭道:“是一個雪貂小公主呢。”
鳳元宇一聽,總算免強地收了滿眼的殺氣道:“它怎麼進來了?不是交給沐白楊看管着它的嗎?沐白楊竟敢怠忽職守!”
百里飄雪道:“可能是它想我了吧。你別那麼小肚雞腸,大男人跟個小動物計較。”
嘿嘿!不知爲何,百里飄雪就是能感覺到,要是她說這是一隻公的小雪貂,小雪貂可能就會小命不保。幸好!它是一隻雪貂公主。
鳳元宇也跟着上了睡榻,在百里飄雪的後面,將她的一頭秀髮放在掌心中,運用內力,給她慢慢地烘乾。
百里飄雪點着小雪貂的鼻子,對着小雪貂調,教道:“你不可以攻擊小七噢!小七雖然有點可惡,但他是我夫君啦。他……那個不是……”
她想說,剛纔小七不是在欺負她,可是,又不想說了。其實,他分明是在欺負她!小雪貂幫她的忙啊,她也不好意思教訓小雪貂了。
鳳元宇挑了挑眉,雄姓激素過多地,帶着威脅說道:“它能聽懂?那好!你聽着了!小畜生!我剛纔是在疼愛我的女人,以後你要是還敢在這種時候跑出來,本王就打斷你的貂腿!你明?”
小白貂“嗚!”了一聲,似乎有點委曲,又好象有點害臊,眯了眯眼,不再瞪着鳳元宇。那貂眸中的敵意慢慢地收了起來,在百里飄雪的撫摸下,垂下頭去了。
這時,外面響起了沐白楊的聲音,非常焦急道:“王妃娘娘,那小白貂是不是跑到您這兒來了?”
“是!”鳳元宇代爲回答道,“快點進來將它帶走!”
“啊!好!對不起!我在泡澡,它突然就從窗口跳了出去!”沐白楊推門進來。
他被王爺塞了一隻受了傷的小白貂。它受了傷還好好的,乖得很。這兩天,也不知爲何,這小白貂的傷好得奇蹟般地快。它纔好,就趁他不注意時跳窗跑了!
沐白楊進來後,一看王爺和王妃都穿着睡衣的樣子,就知道,這小白貂一定是惹下了彌天大禍了!打擾了王爺和王妃的好事,這事可大可小啊!
鳳元宇冷冷地說道:“你要是連只貂都照顧不好,那就不用跟着本王了!”
“是,王爺!我一定會照顧好它的!”沐白楊嚇得小心肝都跳出來了!他可是誓死跟隨着王爺的,大好的前程不能讓一隻小白貂給毀了。
百里飄雪偷笑,抱起小白貂,將它交給沐白楊道:“你可要好好地照顧它,不能讓它餓着了。”
“是,王妃娘娘,我一定會好好地照顧它的,就算是我自己餓着,也不會讓它被餓着了。”沐白楊一邊說,一邊就要將它抱過來。
誰知道,這小白貂在百里飄雪要將它交給沐白楊時,就不停地往她的懷裡鑽,怎麼也不肯到沐白楊的懷裡去。
“嗚!”地一聲,它跳了出去,躲到了百里飄雪的背後藏着。
鳳元宇剛好就在百里飄雪的背後,伸手就要捉它。但是,它的腿傷已好,行動竟然異常地迅速!鳳元宇撲上時,它就猛地一跳,又跳開了。
鳳元宇愕然一下,他是何等的身手?這小白貂居然能閃過?未免太邪乎了吧?於是,他再次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右手伸出,勢要讓它束手就擒!
哪想,這小白貂還當真是神了!她居然比鳳元宇還快,快如閃電一般,“嗚!”地一聲,跳回到百里飄雪的面前來。
沐白楊見它跳到面前,立即伸手就要撲上抱它時,它又跳開了!
這一下,鳳元宇和沐白楊都不服了,竟然一齊捕捉它!兩個男子身形之快,那又是何等的身手?可是,這隻小貂卻居然都躲閃了開去!
百里飄雪看不過眼了,說道:“別追它了!它的意思是想留在我的身邊吧!那就我自己餵養它得了。”
她說着,對小貂勾勾手指道:“你是不是隻想呆在我的身邊?不喜歡沐白楊?那就算了。如果是,你就到我面前來吧。”
小白貂一聽,立即“蹦”地一下,就跳回到了百里飄雪的面前,跳上了她伸出的手。
兩個男人目瞪口呆!他們總算明白了——這小白貂不是普通的貂,它只認百里飄雪。
沐白楊委曲道:“王爺,不是我不願意照顧小白貂,是小白貂只認王妃娘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