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五章 洞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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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亭得了令再低眉瞅了那位張黎一眼便撩簾出門,將一出門卻聽裡間甕聲甕氣的聲音傳了出來,隱隱約約聽得不甚清晰。

“陳家...格殺...大郎君...後怕...”

長亭眉目一皺,當即立於門廊外側眸朝裡瞥去,白總管本守在門廊之中,眼神隨着長亭向裡面一瞥,立即躬身上前來輕聲言道,“張幕僚,單名一個黎,原是益王符稽的幕僚,如今是大郎君的入幕之賓,隱約...爲首...”

叛臣降將啊。

當初陸長英扣下益王符稽的三名說客,哦,對了,其中一個就叫張黎,陸長英扣下其後,便請蒙拓命人在邕州城中找出他的妻兒帶到平成來,只可惜帶出來的時候他夫人沒撐多久便去了,留下一枚稚兒。大郎君當時雖無爲難之意,可也沒重用倚仗的意思。

“大郎君賞了一所宅邸下去,臨近別館,每月十兩的份例,吃的用的都從光德堂的開銷里扣,也不去問詢也不催促。”白總管提宮燈送長亭出無字齋,讓小丫鬟珊瑚跟在身後兩步即可,沉聲再道,“這個待遇算得上極優越的,之前投靠大郎君的謀士們也不過八兩份例,尚且還沒有這樣的屋子住。他身爲叛臣,謀士們或在他宅邸牆外高聲出題尋釁,或盤坐他家大門口拿沙盤擺出局勢來,他若答不了。便不許他出門。”

在長亭看來,這無比正常。

外人眼中,張黎就是一個叛徒,時人最討厭不忠義的人,更何況這樣不忠義的叛徒拿的糧餉比他們還多,受到的禮遇比他們還尊重,這怎麼能不招人恨?

長亭抿脣笑一笑。“哥哥將他留下。當然會庇護他。”

白總管背弓得像一柄彎弓,“一個要大郎君庇護的人留在平成又有什麼用處?若非大郎君,張黎連妻子最後一面都見不到——她到平成的時候已經很虛弱了。大郎君令奴辦理此事,奴往下一逼問才知張黎之妻素有惡疾,而益王手下的人卻並不經心服侍。”

“所以哥哥在等張黎自己醒轉過來,再來遞投名狀。”長亭接話。

“不錯。”白總管謙卑恭維,“大姑娘當真聰明。謀士們來自三教九流。有的是鄉下教書先生,有的是走孝廉不成的讀書人。有的是還俗的和尚,有的還是沒落逃亡的鄉紳,這些人擰成一股繩反對張黎,到後來嚴重到有人叫囂張黎‘不積善德。方有惡報’,那日晨早,張黎宅邸的大門方纔大大打開。”

進無字齋的路又窄又長。長亭一邊小心暮色裡的霜沾到了自己的裙上,一邊聽白總管說着話。

白總管繼而言。“張黎一開門便勢如破竹,應題,破局再到自設亭臺,旁人問他‘甲生幾蝨萬姓以死亡,白骨露於夜,千里無雞鳴,生民百遺一,何人之失’,他答‘人生寄於世,焉忽若飄塵,當爲時局人事之失去’,旁人又問‘言與意,有與無,才性同、才性異,該當何解’,他答,‘無解,貴無玄遠,天地之浩渺,周身之偉岸,刑名法術、玄虛淡泊豈非我等凡塵俗世之人可染指議論的’...清談了三日,平成內的小生皆往,張黎皆侃侃而談,三日之後,門庭若市。”

長亭笑起來。

平定流言輿論,便是張黎遞給陸長英最好的投名狀。

長亭婉聲笑言,“那我該恭賀哥哥喜得佳仕。”話頭一頓,“白總管可不是話多的人,說這樣長的一串話總有後話要說,你跟阿嬌還虛晃一槍作甚?”

白總管也笑,笑得愈發謙恭,背叩得像一隻簸箕,“大郎君原先的意思是您身邊的白春與滿秀年歲都大了,滿秀如今都二十了,白春算起來也十七八了,該考量親事了。”

長亭腳步一停,有些意外。

白總管趕忙退後三步,面色沉穩,“奴該死,滿秀與白春都是大姑娘的人,奴卻妄議。”

“無礙。”長亭語聲溫緩,“放在哪裡說,嫁給張黎都不算辱沒了我的丫鬟。你說這原是哥哥的意思?”

白總管點頭,“...後來,大郎君覺着大姑娘離不了那兩位便就此擱置了下來。”白總管提着燈籠走在長亭身後三步,“其實若只是想拉攏謀士,待夫人進府,隨意選一個得臉的丫鬟賜下去便是極大的恩典,行事也便利。只是大郎君顧慮的是您——蒙將軍雖少年英雄,奈何身邊卻沒有一個得用的謀士,蒙將軍娶了您已是石家天大的讓步,刺史恐怕不會那麼容易準允蒙將軍構建自己的心腹與幕僚。”

這些東西...長亭一絲一毫都沒想過。

陸長英費這樣多的功夫收服張黎,竟然是爲了讓她有人可用...

長亭覺得很窩心。

白總管話頭一頓再道,“當初大郎君考量的是滿秀與白春兩人,可照奴看,其實只用考慮滿秀一人即可。滿秀與白春不同,她孤家寡人一個,無家眷拖累,身家清白,奴有所耳聞張黎原配妻室便是莊戶人家的姑娘,與滿秀姑娘的境遇十分相似。”話頭稍稍停頓,白總乾笑了一聲,“最重要的是,滿秀姑娘不是奴籍,從一開始就不是,而白春姑娘原先的奴籍就在石家。”

滿秀一直不是奴籍,她的戶籍本就是個

所以如果選了白春,那張黎的忠誠度便不會太讓人放心了...

這就是女人和男人的差距吧。

長亭自詡並不蠢鈍,可比起這些男人來,她好像並沒有將手中的棋每一顆的用處都發揮到極致,可...

“可她們都不是棋子啊。”長亭笑着擡手,示意珊瑚上前來接過白總管手中的燈籠,“白總管與哥哥當然是爲了我好,可是滿秀是我一路過來帶在身邊的,張黎爲人再好,學識再廣,旁人再覺得是我們家滿秀高攀了,只要滿秀不點頭,我也是不放人的。”

“當然當然。”白總管順手便將燈籠交給珊瑚,看小丫鬟低眉順目的樣子,躬身笑一笑,“研光樓的姑娘,當然得您做主。奴今兒個是僭越了,回去便問大郎君領罰去。”

外院的,就沒一個不是滑頭!

不對,陸長英用順了的人就沒一個不滑!

這擺明了是陸長英藉着老白總管的口來探她的口氣呀!

還領個屁的罰呀。

長亭笑言,“可別了,白總管也是好心,我回去問問滿秀的意思去,她若覺得可行,便待哥哥婚禮結束後看看兩個人是見一面好還是怎麼樣,都成。”

白總管連聲應喏。

這個小插曲,長亭倒是還沒來得及同滿秀講,畢竟當時白總管沒讓珊瑚退下去,大概便有叫珊瑚同滿秀私底下吱個聲兒的意思吧,這兩日,長亭忙忙碌碌的沒個完,陸長英的婚事說是真定大長公主主持大局,奈何繁事瑣事太多,真定年歲大了難免力不從心,各家各戶的賀禮也陸續送到了,各家都是派的頂拿得出手的人來,崔家是崔大家的嫡長孫,陳家是長房長孫陳隱恪,石家來的人是石閔,其他的士家來的大抵都是各家長房嫡支的小輩,若此時胡羯攻進平成,大晉山河上的顯赫家族大概全都要盡數洗牌重來了。

這些事宜總不能分給三夫人崔氏來做吧?

長亭便請了重大奶奶聶氏與三夫人一道來整理,趁夜裡有時間再去別館應陸長英之託看顧一下謝之容,說出嫁在即不緊張都是假話,謝之容多落落大方一個人,臨嫁前一晚上也頗有些心神不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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