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道童的帶領之下,南宮夏與白靈來到另一個小院之中,南宮夏看着眼前帶路的道童,此時他的心中更加疑惑,這道童按理說應當是妖修纔是,但在這天音觀中,南宮夏竟是感覺不到任何妖修存在的痕跡,包括這個道童,南宮夏雖然明知他應當是一個妖修無誤,但無論南宮夏如何去看,他都像是一個人類童子無異。
當然,南宮夏還有其它一些方法可以用來測探這童子是否爲妖修,只是這些方法過於失禮,不適合在此地運用而已。
看着眼前的小院,這小院大氣中帶有幾分靈秀之意,雅緻中亦有幾分磅礴之氣,其風格明顯是江南所有,在這南山之地卻是極爲罕見的。那道童帶南宮夏二人來到小院後,便對二人道:“二位且先住於此處,若是有其它需求,還請告知於弟子,弟子也好前去安排。”
“謝謝,此處甚好,暫時沒有其它的事情。”南宮夏道,他看了看白靈,見白靈也搖搖頭,顯然對此處也是頗爲滿意,便讓那童道就此離去。
白靈見南宮夏看着自己的臉色頗有幾分奇怪之意,她便開口道:“你是否還在奇怪我爲何要離開那水晶而留在此處。”
“留在何處本就是你的自由,我卻是不會多說什麼的。”南宮夏道,他所說卻是事實,也許會有許多人貪圖白靈本是鳳凰之體,貪圖她所能帶來的好處,也許會因此忽視她自己本身的意志而強行拘役於她。但南宮夏生性較爲淡然,對這一切卻是看得極開,是以並不在意她的去留,若非那水晶是琴姬所贈,再未得琴姬許可時他不好轉贈他人,南宮夏也許會將水晶一起送出。
“虛僞。”那白靈道,她以手托腮坐於石桌之,卻是一臉好奇的看着南宮夏,然後又道,“其實那水晶似乎是有娘娘的氣思,否則我上次也不會在慌亂之間錯以爲你是娘娘所派之人,這纔會任你進入了玄冥宮之中。本來我呆在這水晶之中對我的傷勢也是有較大的好處,只是我感覺舞兒有可能便在此處,而我的職責之一便是要照顧好舞兒樂兒,此時樂兒已然消亡,那我就必須找到要舞兒。”說到她自己以前誤將南宮夏當作娘娘所派之人時,她的臉上竟然會有幾分難爲情的意思。
南宮夏聽到此話便淡淡的看着她,只見她臉色微帶有一些甜蜜的回味之意,南宮夏便搖搖頭,然後開口道:“若是她爲了一已之私而危害蒼生,你又當如何自處。”
“我的職責所在,一是守護着玄冥宮,二是照顧於她們二人,此時樂兒已經不再,那我更要照顧好舞兒,也許舞兒此時要比我厲害許多,也許舞兒現在不會理我,,但我的職責卻是不會改變的,第一件事情我既然沒能做好,那第二件事情我卻是不可以再出錯了。”那白靈道,說到這裡,她臉面上的笑容也是漸漸斂去,此時她看着東南方向,然後淡淡的說道,“娘娘生性柔善,她雖然教給舞兒樂兒以抽取他人靈魂作爲修煉的方法,但娘娘也曾警告過二人若非對方不是十惡不赦之人,此法斷不可隨意使用,所以若舞兒還是要以這種方法投機取巧以得到更快的修行速度,我自會勸柬於她不要亂來。”
“但若是她不聽你的勸柬呢。”南宮夏看着白靈,想從她的臉上看出些什麼來,只是讓他失望的是這白靈一直淡淡的看着東南方向,臉上似乎僅有回味之意,根本看不出其它什麼來的。
“舞兒那麼乖,她一定會聽我的話的。”那白靈道,她似乎卻是忘記了姬卓舞的妹妹姬卓樂爲何要將姐姐姬卓舞困在日之神殿中不讓她取回自己的軀體了。
聽到白靈如此說,南宮夏唯有搖搖頭不再與她去談姬卓舞之事,轉而問道:“不知可否問下,你與姬家姐妹所說的那個娘娘,究竟是何方神聖。”對這個神秘的娘娘,南宮夏心中自是極爲好奇。
那白靈瞄了南宮夏一眼,然後以奇怪的語氣說道:“娘娘便是娘娘,還能是什麼身份。”
南宮夏聽到此話也便不再去問,只見此時雉姜向南宮夏院中走來,臉上還帶有一種淡淡的笑意,南宮夏便站起來迎了上去。
“南宮公子,我且問你一句,希望你莫要騙我。”那雉姜道,此時她向南宮夏走來,雙眼自是深深的看着南宮夏,但看了一小會兒,她便又搖搖頭坐於石桌之前,然後只聽她開口說道,“算了,還是不問了,現在我只是想告訴你,你明日便帶着那個小鼎離開這裡吧,走的越遠越好,最好莫要讓他們再找到你了。那個小鼎是什麼我想你也應當十分清楚的,它代表了什麼,我想你也不會不明白的。”
“嗯。”南宮夏奇道,他奇怪的是這雉姜當時明明是去長生堂尋找爍天鼎的,既然此時她也知道南宮夏拿的小鼎極有可能便是爍天鼎,那她爲何會是這種表現。
“我與一同去過長生殿,所以你知道的事情,我自然也是知道的,你可以猜到的事情,我自然也是可以猜到的。”那雉姜道,他以審視的目光看着南宮夏,但南宮夏此時的臉色極爲淡然,根本看不出什麼來,她便不再去看,而是繼續說道,“此時,那物自是不能再落入她的手上,只是我要留在這裡,所以小鼎只能拜託你帶至江南了。”
“謝謝。”南宮夏道,對於她說的話,南宮夏不想否認,但也不能承認。
“你們在講什麼。”白靈道,她本不想過問二人之事,只是聽到此事關係到長生殿,她這纔會問了出來。
“沒有什麼。”雉姜道,她對白靈笑了一笑,然後又道,“不如就讓我帶你二人去看看此處風景如何,此處雖然比不得玉華宮所在的楚山,但也有一種別緻的魅力。”說完她便起身向外而去,南宮夏二人也便隨她而去。
瑤山並不高,只是比她四周的丘陵高了一些而已,向下望去,所能見到的便是連綿起伏的丘陵,那丘陵鬱鬱蔥蔥,其間霧氣瀰漫,霧氣中更有幾分若有若無的妖氣,妖氣可以從外看出,可見這天音觀附近卻有許多妖修,只是讓南宮夏奇怪的是,這天音觀作爲妖修彙集之所,但最中心的道觀竟是如一般普通道觀一樣,沒有任何妖氣的存在。
“此處風景,比起玉華宮所在的楚山與太一宮所在的真隱山卻是差了不知凡幾,道是讓南宮兄與白姑娘見笑了。”雉姜道,此時她站於一處山石之上,其腳下便是一處懸崖所在。
“對了姜姑娘,不知姑娘是何門派弟子?”南宮夏問道,對於雉姜的身份南宮夏心中此時更是疑惑,從上次在長生殿所見來看,南宮夏基本可以確定她所習正是道家術法,但又與道家術法有少許的差別,只是這差別究竟在何處,南宮夏一時卻又說不出來。不過他可以肯定的是,這雉姜所習卻並非太一宮道法
“我僅是一介散修而已,哪有什麼福氣可以入得了大門大派。”雉姜聽到南宮夏的話,他只是搖頭淡淡一笑,然後才轉過身來看着南宮夏道,“許是我與太一宮弟子柳風柳羽長相交較深,卻是讓南宮兄誤會了。”
羽長正是柳風的字。
“原來如此,卻是我想多了。”南宮夏道,此時微風扶過,卻是帶來了幾分奇怪的香氣,南宮夏看着香氣來處,卻是什麼也沒有發現,他便回過頭來,看着天音觀的方向道,“姜姑娘,不知可否問下,對於瑤山血池之事天音觀下有何打算,若是需要在下的話,在下自當略盡綿薄之力。”
“不是我說你們,若那瑤山血池真是舞兒所在,不論是你南宮夏,還是這天音觀,都不是她的對手,她繼承了娘娘幾乎一半的靈力,又豈是你們可以隨意應付的。”那白靈道,她起先極少說話,但聽到對方似乎有些不大將姬卓舞當成一回事,她纔會如此說話。但她說完之後,便又聽她輕輕一嘆,然後又以似乎只有她自己纔可以聽到的聲音說道,“若非如此,娘娘又怎麼會幾乎沒有了多少靈力,以至於後來更是了失去了蹤跡,任我們如此想辦法尋找都無法找到哪怕是一點點痕跡。”
若是讓她知道那姬卓舞在臨走之前還幾乎攝取了姬卓樂的大部分靈力,她又會當作何感想。
“謝謝白姑娘關心,對於血池之事,天音觀自會盡力而行,若是不可或爲,那也是無可奈何之事,並非人力所能左右了。”那雉姜先是對白靈無奈的搖搖頭,然後這才轉過身去對南宮夏道,“天音觀之事,卻是不想讓南宮兄勞心費力的,南宮兄莫要忘記了,你現在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快些帶那個小鼎離開這裡。”
“好,我明日便向觀主辭行。”南宮夏道,對於小鼎之事,他此時雖是沒有承認,但也幾乎是默認了此事。
“也不舞兒現在怎麼樣了,最近她過得可好。”白靈小聲說道,她又看了看自己,自己身上的舊傷還未全愈,見此,她心中自有一番別樣的苦澀。
她所受之傷,幾乎全是姬卓舞帶給她的。
她的聲音雖是極小,但南宮夏與雉姜卻還是聽到耳中,聽到此話,二人更是一陣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