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南宮夏與姜蘊芝一同到達妖月曲後,便開始組織妖月曲弟子於血靈宗中四處設防,只是他對血靈宗本就極不熟悉,所以大部分事情的安排幾乎均是由姜蘊芝完全負責,而南宮夏則是細心記憶血靈宗的地形分佈以及弟子組成。
如此,便又過十幾日,這日天空萬里無雲,刺眼的陽光撒下,院中花草似乎都焉了起來,此時南宮夏正坐於石桌前與姜蘊芝一同討論若有外敵入侵時,血靈宗如何憑藉修爲不高的妖月曲,如何憑藉血靈宗四周的法陣據守拒敵,直至其它弟子的回援。
不過沒過多久,便見一位弟子向自己二人前來,那弟子見到南宮夏二人便對二人疊手一禮,然後纔開口道:“宗主有請二位令主。”
“父親找我二人可是有何要事。”姜蘊芝問道。令主一稱則是指一些負責臨時任務的弟子,這些弟子並非常設,如現在南宮夏二人只是臨時負責妖月曲,所以此時便稱二人是令主,是指帶有宗主所發令牌的弟子。
“這個弟子也是不知,想必與攻打太一宮之事有關吧。”那弟子道,說完他便退到一邊,示意二人與自己同去。
南宮夏與姜蘊芝一同來到坤山別院之中,此時這坤山別院之中除去血靈宗宗主兢耀,便只有青龍堂堂主及玄武堂堂主二人。
“弟子南宮夏(姜蘊芝),見過宗主,見過陸堂玉,見過王堂主。”南宮夏與姜蘊芝同時對三人禮道。
“嗯。”兢耀對二人點點頭,示意他二人坐於一側,這才說道,“這些日子,卻是爲難你們了,這些事情本是由子陵來負責的,但子陵已是死在了玉華宮之人的手中,妖月曲之事在倉促間交由你二人接手,卻是爲難你二人了。”
“這是我們應當做的,作爲血靈宗弟子,自當要有這樣的準備纔是。”姜蘊芝道,她雖然只是副手,但許多事情卻都是由她來完成的,畢竟南宮夏對於這些事情卻是過於生疏。
“嗯,不過此事現在突然有變,有關我們上次前去江北南山尋找爍天鼎之事,想必你們二人應當是知道的了,上次我等行事不甚,以至消息在無意間泄露,從而引得道門來攻,致使我們尋找之事已完全失敗。”兢耀道,說道此處,他便微微一嘆。然後又對玄武堂堂主王千華道,“此事,還是由王堂主來說吧。”
“南山之事已敗,我們未能得到爍天鼎卻是遺憾。不過據可靠消息,那爍天鼎已被長生堂所得,此時被藏在了長生堂總部長生殿中。”王千華他先是對兢耀點點頭,然後纔對南宮夏二人道,“那爍天鼎本是重要之物,所以,門中決定讓你前去取回此物。”
“讓南宮師弟前去長生堂總部,這不是開玩笑吧。”姜蘊芝奇道,此時她一臉驚訝的看着王千華,好一會才又說道,“現下那長生堂在江北的勢力如此分散,聖門都無法與之起太大的衝突,若是去防守極爲嚴密的長生堂總部所在,那豈不是與找死無異。”
“此事你不用多慮,我們如此作爲自有我們的道理。”兢耀道,他淡淡的看了一眼姜蘊芝,姜蘊芝便不再多言,這時兢耀纔對王千華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講下去。
“據可靠消息,那爍天鼎正是藏於長生殿之中,藏爍天鼎的地方乃是長生堂禁地,那裡禁止除了他們所謂聖女之外的任何人進入,這包括所有長生堂之人。”王千華道,說到這裡,他自是暗自一笑,見姜蘊芝似乎有話要說,他便微微的停了一停。
“既然能稱爲聖女,其她的修爲應是極高的了。”姜蘊芝道,她看了一眼南宮夏,只見南宮夏此時眉目低垂,好似這一切均不關自己的事情一般,她心中不由有氣,便伸手將南宮夏重重的擰了一下,但見對方似乎沒有任何表情,她心中更氣。
“這便是那長生堂奇怪之處,那長生堂修士多是異族,長像與夏人明顯不同,但他們聖女所選之人均是夏人,她們雖是資質極高的年輕女子,但問題便是那些女子資質雖是極高,但卻並不怎樣修行,所以修爲要麼幾乎沒有,要麼便是極低。”王千華道,講到這裡,他心中亦是奇怪,也不知長生堂爲何要花費心思去尋找如此資質的女子,但找到後,卻爲何又要放在長生殿中不再過問。
不過此事真是如此嘛,也許只有南宮夏到了那裡纔會知道其真正的情況。
“這是去長生殿的地圖,你且拿好,此圖乃是我血靈宗花了極大的心血纔得到的。”兢耀道,此時他便取出一張地圖交到南宮夏手中。
“是,弟子自當不辱使命。”南宮夏道,他將這地圖藏了起來,便不再多說什麼。
“父親,我也要去。”姜蘊芝道,見南宮夏要去那麼奇怪的地方,她心正自是極爲擔心。
“放肆。”兢耀看着自己的女兒,大有恨鐵不成鋼的意味,過了好一會他才又道,“上次你去玉華宮將南宮夏的事情門中還未懲罰於你,你現在還想如何。”
姜蘊芝聽到此話自是不敢多言,南宮夏見此,便開口道:“稟師父,弟子前去長生殿,便當將令牌交出纔是,還請師父另外安排妖月曲之事。”南宮夏說完便將妖月曲令牌遞出。
兢耀將此令牌收回,然後對南宮夏道:“時間還早,你且前去準備一番,完事後,你便早些離去吧。”說完便示意南宮夏離去。
“弟子告退。”南宮夏轉身離去。兢耀轉頭看着自己的女兒,許久後他才搖搖頭道:“此物,便交由你來處理吧。”
“可是父親。”姜蘊芝道,她雖是接過此物,但口中之話卻是並未說出。
“此事,我們也是不得已而爲之,不過你放心好了,南宮夏的安危我們自是另有安排。”兢耀道,說完他便示意讓姜蘊芝就此離去,姜蘊芝離去後,他便在此與王千華商議些什麼,只是此事南宮夏與姜蘊芝自是不會知道的。
且說南宮夏匆匆準備一番,然後便轉身向棲霞谷而去,但見琴姬並未回到此處,他便隻身離開此處,轉身向建康而去。
建康本爲江南大城,南方重鎮,其地形自是險要,自江北都城淪喪之後,這裡便作爲亂時陪都,時至今日卻是已有數百年之久,建康經過數百年的經營,已成爲江南之地少有的大城,整個城市清新雅緻,再配上巍峨的宮殿樓閣,自然是美麗異常。此時這建康雖然即將面臨刀兵,但卻依然繁華如故。
爲防守建康,前朝設有四方四維,置八部帥統兵鎮守,防守自是是極爲嚴密。
南宮夏走在建康街道之上,他此時所尋正是一處名爲定北候府的地方。定北候府處在城西之地,倒也好找,南宮夏隨意的問了幾個人,便已找到了此處。
大門之前一片空曠,此地多是達官貴人居所,是以門前幾乎並無行人。大門兩側是兩個巨大的石獅,石獅自是頗爲威武,朱漆大門之上掛了“定北候府”的匾牌。
南宮夏看了看,又閉目想了一想,這才走上這臺階拉起銅獸口中銜的銅環輕釦三下。不久後,一陣腳步聲傳來,之後便是吱吖一聲,只見一個側門從內打開。
“不知閣下何事。”那男子道,他見南宮夏裝束極爲普通,所以語氣便有幾分傲慢。
“在下乃是定北候司徒維舊識,今日特來拜訪,還請通傳。”南宮夏道,對於這種小角色的傲慢,他倒是不會有何生氣之意,他向那人手中塞了一打錠金子,以期對方不要耽誤自己的時間。
“請等一下。”那男子道,他掂了掂這錠金子,這金子份量不小,他便收起了輕視之心,畢竟對方穿着雖是普通,但氣質卻是不凡,更何況對方出手闊綽,定不會是前來認親的窮親戚。
“有勞。”南宮夏拱手道。那男子關上門,前去通報。
“少爺有請。”不久後,那男子回來道。
“有勞。”南宮夏點頭道,說完便隨着這男子進入了院中。
院中裝飾頗具江南園林風格,但南宮夏感覺其中雖是秀麗,但卻少了幾分英武之氣,前院之間,假山之上,一塵不染,山下水流絹絹,其中也能看見魚兒浮出水面,張口吐着氣泡。
那中年男子將南宮夏帶入一間廂房之中,然後才道,“客人稍等,我家少爺很快便到。“
“有勞。”劉勉道,說完那男子便自行離去。
南宮夏此時心中卻有些奇怪,這男子應應不認識自己纔對,爲何會將自己一個陌生人引入屋中。
南宮夏並不知曉其實這男子是將他當成前來投效之人,定北侯府養有數百門客,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特之處,那男子見南宮夏氣質不凡,自是不敢過於怠慢。
南宮夏看了看屋中陳設,只見牆上掛有一張病虎圖,南宮夏卻暗自皺了皺眉,原是一片亂石嶙峋之中,一隻色彩斑斕、目光似強還弱猛虎迎風而立,這猛虎栩栩如生,但細看它的眼神,卻似可以看出幾分憤怒與無奈,這老虎雖似兇猛,但全身卻是瘦骨嶙峋,顯是病得不輕。
也不知此間主人爲何會在這裡放上這麼一幅畫來。
門外響起了敲門之聲,聲音極輕。
“請進。”南宮夏道,同時轉過身來望向門外,卻是一個婢女端着一副茶水來到此處。
“公子,請用茶。”那婢女將茶水放到桌上道,做完之後,她便要低頭退出。
“請問這位姑娘,小候爺何時歸來。”南宮夏問道,卻是他在此處等候時間已不是短。
“這個婢子自是不知,通常此時應是差不多了。”那婢女答道。
“多謝。”南宮夏說完後,那婢女便退出離開。
茶雖是好茶,但南宮夏卻不想去動,品茶,其實也要有好地心情。
不久之後,一陣急促的腳步之聲傳來,南宮夏這才向外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