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經歷過捱餓的滋味,就會知道那種滋味實在不好受。爲了填飽肚子,冷初惠只好勉爲其難的跟隨陸嘉回到了天字一號酒樓,她還打算靠他引路上山,當然那是後話了,目前首要任務就是好好吃一頓。
陸嘉是出了名的出手闊綽,對他喜歡的女子更是揮金如土,不在話下。冷初惠是個嘴饞的女孩,加上肚子餓得慌,也不跟陸嘉客氣,一頓風捲殘雲,不消一會就把爲數不多的幾味佳餚一掃而光。
陸嘉不由得嘖嘖稱奇道:“初惠,沒想到你嘴上功夫也不錯,吃得比我都多,你那小小的肚子能容納得下麼?”
冷初惠飯飽氣足,心情好了些,此刻看到陸嘉也順眼了些,於是拍拍小肚說:“我消化好,不行麼?”
“哈哈,你要是真能吃,就算把整個酒樓的菜都包了,我也讓你吃個夠!”陸嘉豪爽地說。
“只怕你的錢不夠付!”冷初惠只是不信。
“我的錢是不夠,不過我在這吃喝可不用錢。”陸嘉悠然道。
“爲什麼?你想吃霸王餐不成?”冷初惠訝道。
“當然不是,因爲這家酒樓的東家就是我。”陸嘉神氣活現地說。
冷初惠聞言,雙眼不由得瞪大了,片刻才道:“我就說,憑什麼你的待遇這麼好,原來是這裡的小主人,那也沒什麼了不起的,瞧你神氣的樣子。”
“人各有一得可取,我就是有錢,難道還不能自我陶醉陶醉?”陸嘉打趣道。
“你就窮得只剩錢了……”冷初惠頗爲不屑的說。
“錯,我還有你這個朋友嘛!”陸嘉笑了笑說。
冷初惠正要反駁幾句,忽然聽聞鄰座的人傳來一些敏感的話語聲,於是便禁語靜聽。
一個胖得流油的中年男子說:“擎雲門算是徹底毀了,如此一個除魔護道的名門正派,竟落地如此下場,被血洗一空,你說這世道真是不給人活路啊!”
“老兄可別亂說,這麼大一件事我怎麼就沒聽說?擎雲門精英衆多,又豈是說滅就能滅的?”坐在胖子對面的一個瘦中年這樣說,臉上表情顯然不大相信。
“哎,我跟你說,千真萬確,我也是剛收到江湖百曉生的消息,天下大事小事沒有能瞞得過他雙耳的,他說是就是了。”胖子說,“這次擎雲門不知得罪了誰,招來這橫禍,竟然無一生還,兇手一個活口都不留,真是殺紅了眼了!”
“不會吧,這麼殘忍!”瘦子不禁暗暗心驚,臉上表情扭曲成一團。
“你們剛纔說的都是真的?”冷初惠終於按捺不住,站起來望向那個
胖子,質問道。
那胖子聞言,扭頭看了一眼冷初惠,悠悠的說:“事實就是事實,也不怕告訴你,我說的是千真萬確,江湖百曉生親口告訴我的,假不了!”
冷初惠皺眉道:“江湖百曉生爲什麼要跟你說這些?”
“還不是我花銀子買來的消息?”胖子說,“我平常就喜歡聽八卦江湖事,這次重金買來這麼震撼的消息也出乎我意料,我替擎雲門惋惜啊,這麼好的一個門派就這樣毀了……”
“真的……他們都死了?”冷初惠還是不敢相信,也不願相信這個殘酷的事實。
“我也希望不是真的,可百曉生說的話能假嗎?要是有假,他以後也不用在江湖上混了。”胖子拍一拍雙手,接着又好奇的打量着冷初惠,接道:“我說這位小姑娘,你好像挺關心擎雲門,你是擎雲門的什麼人?”
“與你無關!”冷初惠不理那胖子,徑自背轉身去,神色暗淡。
陸嘉見冷初惠情緒低落,於是便開口說:“初惠,我看你是累了,我先送你上樓休息吧!”
冷初惠沒有反對,她的確是累了,身心疲憊!先是親人去世,接着她心愛着的大師兄也離她而去,現在又傳來門派被滅門的噩耗,她真有點受不住打擊了。她就這樣木木然的跟着陸嘉上了樓,來到一間雅房內,始終一言未發。
“初惠,你沒事吧?”陸嘉叫了一聲,接着又想安慰初惠幾句,於是說:“我看八成是那死胖子道聽途說來的消息,什麼江湖百曉生,不過是顯擺罷了,你別信他的……”
“一定是他,我的殺父仇人,一定是他,他又回來了!”冷初惠不由得握緊了粉拳,眼露兇光。
“你冷靜一些,現在還沒確定消息真假呢!”
“八成是真的!”冷初惠忽然反駁了一句,接道:“連我爹都不是他對手,他尋刀不着,就大開殺戒,把人統統殺了,那也是有可能的!”
“你……你真的相信那胖子說的話?”陸嘉問。
冷初惠不答,而是默默的行前幾步,來到牀前坐下,垂首不語,似乎陷入深深的苦悶之中。
陸嘉也跟着來到牀前,在冷初惠身旁坐落,對她說:“不如,我明天僱一輛馬車送你回去一趟,你看這樣好嗎?”
冷初惠也想早些確認消息真假,雖然她自己都覺得是在自欺欺人,可還是微微點頭答應下來,尋找雪雲衝遺體一事只好先擱置了,畢竟死者已矣,活人才更值得她關心。
“小陸,你陪我喝酒吧,好嗎?”冷初惠忽然提出如此請求。
陸嘉始料未及
,沉吟少許道:“好是好,不過你得答應我不能多喝,借酒消愁愁更愁呀!”
“你到底喝還是不喝?”冷初惠頓感不耐煩地說。
“喝!”
於是,桌上很快擺了幾罈好酒,二人開始對飲起來。
“喂,你別喝那麼快,很容易醉的!”陸嘉連連提醒冷初惠。
“少囉嗦,本姑娘酒量沒那麼小,你醉我沒醉!”冷初惠說着又幹了一大碗酒,倒不像是在喝酒,更像是在求醉。
陸嘉無奈,他知道自己攔不住冷初惠,只好陪着她一碗一碗地喝下去。
過不多久,桌上只剩下一罈酒了。此時的冷初惠也已不勝酒力,有點恍惚,而陸嘉卻還算是清醒的,因爲他喝的不多而且也不急。
冷初惠正要倒酒,陸嘉堅決制止,按住了她的手,道:“你醉了,不能再喝了!”
“別管我,你不就等着我喝醉嗎?這樣你就可以……爲所欲爲了。”冷初惠這樣說,一把甩開了陸嘉按在酒罈上的手。
“你真的醉了……”陸嘉望着胡言亂語的冷初惠,喃喃自語的說。
“我沒醉,我沒醉……”冷初惠說着說着竟然倒在了陸嘉身邊,枕着他的臂彎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陸嘉扶住冷初惠,輕輕搖晃了幾下,發現她已經睡得昏沉,正要將她抱到牀上,這是忽然聽到冷初惠發出一陣夢囈般的聲音,喃喃說:“師兄,別走,別不理我,我不可以沒有你的……”
陸嘉的心不知爲何突然跳得很快,像一隻小鹿般亂撞,他暗想:“她畢竟還是深愛着她大師兄的……”他並沒再想下去,而是飛快地將冷初惠抱送到牀上,正放她躺下,忽然他的衣襟被冷初惠緊緊抓住了。
他吃了一驚,正要拿開冷初惠的手,卻聽她迷迷糊糊中說道:“師兄,別走,留下來陪我……”
“她完全把我當成是雪兄弟了!”陸嘉心中暗暗無奈,但瞬間一種強烈的衝動涌上腦門,不由得多看了冷初惠一眼。此刻的冷初惠,雙目緊閉,兩腮桃紅,淡淡的燈光照在她花瓣般的臉上,更顯得嬌豔不可方物,正是可以雲霞比美,和水月爭靈!陸嘉握住了冷初惠的手,騰出另一隻手輕輕伸到了她胸前的衣襟處。此時,陸嘉的手已經觸碰到冷初惠柔軟的酥胸,但冷初惠並沒有抗拒,反而露出一種看似順從,有種任君玩弄的姿態。這就更讓陸嘉把持不住了,他伸到冷初惠衣領口的那隻手幾乎就要解開上衣,但他終究沒有那樣做,而是選擇了懸崖勒馬,心念轉動:“不行,我不能乘人之危,她是好姑娘,我不能對她如此無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