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半個時辰過去,龍巖還是沒有出來。
要知道,只要龍巖使出他獨特的療傷術法,不管傷勢多重,都花費不了多長時間就能完事,而且傷者也能恢復得不錯。他之所以這麼久沒出來,只有一個可能,冷初惠傷的不但重,而且錯過了最佳的治療時機,這就不得不額外消耗龍巖的體力了。
衆人都在門外等候着,直到看到龍巖慢慢打開房門走出來,這時已經過去將近一個時辰。雪雲衝是第一個趕上去的,他迫不及待而又滿懷期待的問:“我師妹她怎樣了?”
“她沒事了,休息一會就能醒來。”龍巖的額頭滲出汗珠點點,神情也有些陰沉,但此刻的雪雲衝已經不會注意到他的臉色,他一聽師妹已經好了的消息便喜出望外地撲進了房中。
“龍哥,爲什麼你的臉色這麼難看?”月櫻挽住龍巖的手臂,瞧着他說。
“沒什麼,你跟我來一下。”龍巖說着便拉起月櫻的手,穿過院子,來到外面。
這裡四下無人,龍巖又環視了一遍四周纔對身旁的月櫻壓低了聲音道:“我雖然救活了她,可她傷得是在太重,而且又沒及時得到治療,她雖然會好起來,可我保守估計她只有十年的壽命了。”說完,不禁搖頭輕嘆。
“真的嗎?”月櫻眨了眨眼,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真的,我已經盡力了。”龍巖點了點頭。
“那可真是一件可悲的事情……”月櫻說着也垂下了頭,默然片刻才又昂起頭來望着龍巖,對他說:“你不打算將此事告訴他們嗎?”
“你叫我如何開口?”龍巖搖搖頭,“尤其是那個小姑娘,她是如此年輕美麗,倘若她知道自己只有十年的壽命,對她來說是件多麼殘
酷的事!我真的於心不忍,你呢?”
“我……我也一樣。”月櫻帶着淡淡的哀傷說,“看那姑娘的年齡也就十七八歲,年紀輕輕爲何就要遭受如此不幸呢?”
“世間很多事情本就沒有爲什麼的。”龍巖說,“就好像我們的族人一樣,爲什麼就要生活在這種暗無天日的地方呢?難道說我們的祖先都是受了惡魔的詛咒嗎?”
月櫻不語,她無法回答龍巖的問題,也不得不承認,有時候厄運來了真的是誰也擋不住的,她能做的只有在心裡默默地爲冷初惠祈福,希望她在有限的生命裡活得幸福。
雪雲衝一直守候在冷初惠身邊,他希望師妹睜開眼的時候就能看到自己,這裡也只有他才能讓初惠感到親切和溫暖。
冷初惠醒來的時候,她第一眼看到的霍然就是雪雲衝。
雪雲衝正帶着欣喜的笑容看着他的師妹,見她微微張開了雙眼,心中的喜悅就像是自己獲得重生一樣,他俯首望着初惠,溫和地說道:“師妹,你終於醒過來了。”
冷初惠終於完全清醒,她躺着牀上,朝雪雲衝眨了眨眼,片刻才自嘴裡擠出了三個字:“大師兄……”
“是我,你現在感覺怎樣?”雪雲衝輕輕握緊冷初惠的纖纖素手,關切的問。 Wωω ⊕тtκan ⊕C 〇
“我……我怎麼了,爲什麼會在這裡,這是什麼地方?”冷初惠連發數問,同時慢慢支撐起身體。
“你受了很重的內傷,是我帶你來此療傷的。”雪雲衝道。
經雪雲衝這麼一提,冷初惠霎時間什麼都記起來了,但她仍不能接受這個事實,急忙神色慌張的叫道:“我爹呢?我爹呢?”
“師傅他……”
“我爹怎麼了,他在哪?
我要去找他!”冷初惠嚷着邊要掙扎下牀。
“師妹你聽我說……”
“我不聽我不聽!我要去找我爹!”冷初惠歇斯底里地叫嚷着,只是不依。
“師妹!師妹!”雪雲衝雙手一用力,緊緊攥住了冷初惠的雙肩,這才使她噤聲,接着又柔聲的說,語調中充滿悲傷:“師妹,你要堅強一些,面對現實,你爹他已經被妖人殺死了。”
事實上,冷初惠也知道她爹已經離她而去,要不是這樣,她也不會吃那魔人一掌。此刻的她如夢初醒,兩行熱淚自臉頰滑落。
“師兄,我現在什麼親人都沒有了……”冷初惠啜泣着,美麗的臉蛋恰如梨花帶雨般,我見猶憐。
“你不是還有我嗎?”雪雲衝安慰初惠說。
冷初惠再也忍不住淚如泉涌的淚水,一把將雪雲衝摟緊,趴在他肩膀上痛哭流涕,哀傷之情一覽無遺。
“師妹你放心,師兄答應你一定會替師傅報仇的!”雪雲衝輕輕撫摸着冷初惠安撫她說。
冷初惠悲極而語塞,只用力點了點頭恩了一聲,哭聲也漸漸小了下來。
“對了,師妹你一定很餓了,我去給你弄點吃的。”雪雲衝說完便要站起。
“不用勞煩你了,我自己能走。”冷初惠不讓雪雲衝離開她,反而抱得更緊了,“師兄,留下來陪陪我,有你在我感覺會好一些。”
“好,我不走,我會陪着你的。”雪雲衝不假思索的答應了,他很瞭解師妹的心情,她現在缺少的是一種關懷,一種親切的關懷,而也只有自己才能給予她。就算此刻師妹要他摘下天上的星星他也會嘗試去做的,至少他絕對不忍心拒絕,更何況只是留下來陪她這樣小的要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