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早晚,地面溼漉漉的,牛毛般的細雨飄然逸下,使行人不多的街道更顯冷清蕭索。當雪雲衝等人進入這個異邦城鎮的時候,他們立即吸引了往來行人的目光,不少路人都忍不住扭頭多看他們幾眼,臉上或多或少都帶着一點驚異的神色。
此刻,在這三人之中,除了方一一直保持着十分淡定的神情,雪雲沖和龍石蘭臉上都現出驚奇之色。其中,龍石蘭的驚訝表情尤爲突出,要不是一早有了心理準備,說不準她就會情不自禁地驚呼出聲。這也難怪,無論是這裡的建築還是居民,都和本土相差甚遠,第一次看到這些自己從沒想象過事物,難免會感到新鮮驚奇。
雪雲衝發現,這裡的人,不論男女,普遍都長得十分高大,而且大部分都是金髮,清一色的高鼻樑,瞳孔也有着不同的顏色,若不是親眼所見,真的很難想象世界上還有這類人種的存在。
“這裡的人都好奇怪……”龍石蘭睜大着好奇的眼睛東張西望,忍不住問了一句:“他們爲什麼要把頭髮染成金色?”
方一聞言,忍俊不禁,道:“龍姑娘,你是不是受到了布染劑的影響,理所當然地認爲也有一種染髮劑,可以改變頭髮的顏色?”
“難道不是染上去的嗎?”龍石蘭道,“頭髮不就是黑色的嗎?”
雪雲衝接着說:“頭髮不一定就是黑色的,這裡的人天生就是金色頭髮,還有一些褐色的,總之和我們是不一樣就是了。我之前聽一些前輩說在海洋的另一端有一羣長着金色頭髮的人種,當時年紀尚幼,並不大相信,沒想到今日能親眼目睹,也算是開了眼界了。”
方一聞言道:“上前賜給你一把能飛的劍,就是要你多去遊歷,開闊視野。如果你一直呆在中土,無疑相當於井底之蛙,永遠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大,多精彩。”
龍石蘭聽二男自顧自的說着,頓時感到自己像個無知的小丑,暗暗有些不悅,就在此時忽然眼前一亮,不由得興奮起來,指着前面不遠處說:“快看,前面好像有家客棧,快進去吃點東西吧,我快餓扁了。”
雪雲沖和方一不約而同地順着龍
石蘭所指方向望去,聽方一說道:“那家不合適,我們還是換一家吧……”話沒說完,龍石蘭早迅步飄了出去,徑自入了路邊那家所謂的客棧。
雪雲衝只好快步跟上,對方一說:“龍姑娘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好動呢!我們也趕緊進去吧……”
方一隻有無奈地搖了搖頭,尾隨雪雲衝身後走了上去。
三人進到室內,發現裡面客人不多,就近找了個空位坐下,很快便有一個年輕的金髮小夥子上來招呼。
這個小夥子顯然對面前這三個遠方來的客人感到有些無所適從,用好奇的目光掃了衆人一眼,片刻才把托盤中的一張菜單呈到桌上,躬身問道:“幾位要喝點什麼?”
這夥計用的是本國語言,那是一種和中土截然不同的語言,雪雲沖和龍石蘭聽得是一頭霧水。
“你們聽懂他說什麼了嗎?”龍石蘭只有無助地望向對面的雪雲沖和方一。
雪雲衝只好搖搖頭,聳了聳肩說:“這明顯是異國語言,我自然也聽不懂。”
此時,方一終於發話了,他用那夥計能聽懂的語言說:“稍等片刻,菜單先留下,我們決定好了再叫你,好嗎?”
“沒問題,很樂意爲你效勞。”金髮夥計彬彬有禮地向方一躬身行禮,留下那張菜單便擎着托盤離開了。
此時,雪雲沖和龍石蘭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集中在方一身上,臉上的表情也是驚人的相似,似乎都不敢相信剛纔的見聞。那的確是一件讓人難以置信的事,一個看似從沒到過異國的人居然會說異國語言!
方一的確會異國語言,他也坦然相告,一本真經的說:“二位不必感到驚訝,我之所以會這裡的語言是因爲我曾學習過,以我過目不忘的本領要學一門外語根本不是什麼難事,這還得多虧了我很久之前結識的一位異國朋友,他的方言和這裡的語言如出一轍,所以我才能輕鬆地和這裡的人交流。”
“原來是這樣。”雪雲衝微微點頭說,對方一的膜拜之情又增添了幾分。
“這就好辦了,就由你來當我們的翻譯好了。”龍石蘭很是高興,又迫不及
待地想要解決肚子問題了,於是取過桌上的菜單,仔細地看了起來。
過不一會,龍石蘭忽然感覺頭越來越大,忍不住叫了起來:“這寫的都是什麼呀!根本看不懂嘛!”
方一呵呵笑了笑說:“即便你看懂了也沒有用,這裡就不是吃飯的地方,相當於我們本土的酒館,而這裡除了各式各樣的酒之外,恐怕沒有能滿足你胃的食物。”
“什麼?你怎麼不早說!”龍石蘭大感掃興,略帶埋怨的口吻對方一說。
“我一早說了,只是我的聲音趕不上你的腳步而已。”方一這樣說。
“那還留在這裡幹什麼?我現在可不想喝酒,趕緊走吧!”龍石蘭說完倏然站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酒館的一角忽然傳來一陣騷動,衆人循聲望去,原來是兩個男子發生了衝突,其中一個男子被一拳打倒在地,還撞倒了桌邊的一張凳子。
“真不知死活,竟敢跟我動手!”一個身形高大的金髮男子作勢轉動着右手拳頭,惡狠狠地盯着坐倒在地的另一個男子,接着又振聲呼喝道:“馬上給我滾出去,否則打斷你的腿!”
那倒地的男子用手抹了抹嘴角的一絲鮮血,緩緩站起,卻沒有退避的意思,和那面帶邪氣,目露兇光的男子對峙着說:“你冒犯了我女朋友,就算死,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我冒犯你女朋友?她可是自願對我投懷送抱的,我說的對不對?”金髮男子說着向身邊一個高挑的金髮女郎邪氣一笑。
那金髮女郎臉色微紅,神情有些古怪,她微微垂着頭,沉聲說了一句:“你走吧……”
“聽見沒有?你女朋友叫你走啊!”金髮男子得意地重複了一次金髮女郎的話,說完還伸出右手將女郎摟在懷中,邪裡邪氣地笑着。
“珍妮,你是叫我走嗎?”金髮女郎的男朋友驚恐地問道。
“是,你難道聽不懂我的話嗎?”金髮女郎一字一字的說。
那男子聽了像被一個霹靂劈入腦門,驚得後退了半步,幾乎以爲自己聽覺出了問題,顫抖地問:“你……你叫我……叫我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