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英賢目光一凝,牢牢釘在雪雲衝身上,道:“你要娶我女兒?”
“還望前輩成全!”雪雲衝一本真經的說。
龍英賢盯着雪雲衝看了片刻,才說:“你要娶她也行,不過得先過了我這關。”
“要怎麼過?”
“打敗我!”龍英賢聲若洪鐘,氣勢陡增。
雪雲衝聽了,暗暗歡喜,他就怕龍英賢不答應,從來不擔心他出難題刁難,更加別說只是單純的比試了。於是,雪雲衝不假思索地答應下來,道:“那就恕晚輩得罪了。”說完便擺出了作戰的架勢。
月亮越升越高,龍石蘭在家中等候多時,卻遲遲不見龍英賢回來,不由得有些心慌,於是便決定動身前往城外墳場。
另一方面,雪雲衝早返回客棧,填飽肚子後便返房躺下,幾乎幾天沒閤眼的他突然感到睏意鋪天蓋地襲來,不一會便沉沉睡了過去。
儘管睡得很沉,雪雲衝還是十分警覺,不知過了多久忽然被一陣急促的推門聲吵醒,睜眼起來,接着窗口射進來的月光,看到門口處木木然的站了一個女子,赫然就是龍石蘭!
龍石蘭的容姿在月光映襯下秀色更絕,只是不知爲何臉上似是凝了一層寒霜,表情古怪。
“龍姑娘,你怎麼現在纔回來?”雪雲衝從牀上坐起,片刻之後便向龍石蘭迎了過去。
“你到底揹着我做了些什麼?”龍石蘭忽然開口冷冷的問了一句,臉上全無表情。
雪雲衝發現龍石蘭不大對勁,心裡有些疑惑,片刻才道:“這怎麼算是揹着你做呢?不是一早跟你約好了,讓我去說服你爹,我已經順利把他說服了,不會再逼你嫁人了。”
“只是這些而已嗎?”龍石蘭又冷冷的問。
“你究竟想問什麼?”雪雲衝忍不住反問,“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用這種表情看着我?”
龍石蘭默默看了雪雲衝一會,二話不說,緩緩向房內挪移幾步,在圓桌旁輕輕坐下,情緒像是低落到了極點,慢慢的垂下了頭。
雪雲衝先把門關上,然後纔來到龍石蘭身邊,試探着問:“是不是又和你爹吵嘴了?”
龍石蘭一聽,突地像是打了
個冷顫,身體微微發抖,右手五指緊握,發出一個絕望的聲音,道:“我爹……他……死了!”
這一句話直似一個驚雷劈下,使雪雲衝猛然一震,訝道:“這不可能!我只和他切磋了幾招,並沒有殺他!”
“你說什麼?你和我爹動手了?”龍石蘭猝然轉身,吃驚地望向雪雲衝。
雪雲衝只有點點頭,道:“我的確和你爹交過手,可我根本沒下重手,連傷他的意思都沒,更別說殺他了。”說到這,又將信將疑的問:“你爹他……真的死了?”
“你覺得我會拿我爹的命來開玩笑嗎?”龍石蘭悲情道。
雪雲衝只好低頭做默哀狀,片刻才又說:“他是怎麼死的?”
龍石蘭道:“身上沒有傷口,我……我也不知道,可是……我爹他……他是真的死了……”說完眼中盈盈淚水便奪眶而出,嗚咽地啜泣起來。
雪雲衝於心不忍,便靠龍石蘭坐下,輕輕拍了拍她微微顫抖的背脊,說:“此事有待查明,不過人死不能復生,你也別太難過了。”
龍石蘭嗚咽着說:“我怎麼可能不難過?再怎麼說……他也是我爹,好地地的一個人,怎麼突然就死了……嗚嗚……”
雪雲衝心念電轉,道:“你是在哪發現你爹屍體的?”
“在城外……我媽媽的墓碑前……”
“這樣啊,我想檢查一下屍體,可以嗎?”雪雲衝提出請求。
“我……我已經把屍體掩埋了,就埋在媽媽墳墓旁。”龍石蘭道。
雪雲衝有些失望,片刻才又說:“雖然我不敢肯定,但不得不說你爹可能是自殺的。”
“自……自殺?”龍石蘭抹了一把眼淚,始終難以置信的說:“怎麼可能!我爹……他……絕對不會自殺的!”
“你怎麼知道你爹不會自殺?”雪雲衝反問,“你不是很討厭你爹嗎?你對他有多理解?說一定有不少事情瞞着你吧,比如說關於你孃的事情,你可知道你娘是怎麼死的嗎?”
“我娘她……爹說是生下我就死了……具體我不太清楚。”龍石蘭道。
“你真相信了?”雪雲衝道,“你爹在說謊,如果我推斷不錯的話,你孃的
身份不簡單,至於她是怎麼死的,恐怕真相已經永遠埋在土裡了。”
“現在真相已經不重要,我……我已經沒有親人了,爲什麼我爹要離我而去?”龍石蘭又再低頭哭泣,“他就算不喜歡我,我可以走,爲什麼要這樣做,我感覺是我害死了他。”
“別傻了,這與你無關。”雪雲衝忙開解道,“你別想那麼多,覺得難過就盡情哭一場,不要把鬱悶不快憋在心裡。”說着又輕輕挽住龍石蘭的肩頭,好讓她感到不孤單。
龍石蘭的淚水再度急涌而出,一頭栽倒在雪雲沖懷中,痛哭出聲,連那左眼裡開出的石蘭花也垂下了幾滴傷心的花露。
到了第二天,雪雲衝陪同龍石蘭返回龍宅,取了些財物遣散了家丁下人,然後二人又一道去了城外墳場。
龍石蘭跪倒在母親的墳墓前,觸景傷情,悲由心生,忍不住又潸然淚下,竟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卻是雪雲衝先開了口,他問:“令尊也葬在這裡嗎?”
龍石蘭默默點了點頭。
雪雲衝登時了悟,道:“你在這裡等我一下,我馬上回來。”說完便御劍離開。
過沒多久,雪雲衝不知從哪裡擎了一塊表面光滑的巨石回來,對龍石蘭說:“得替你爹立一塊墓碑,我能幫的也只有這點了。”說罷反手將巨石倒扣下去,“蓬”的一聲直插入地面。巨石像是在地上生了根,穩穩地立在墓碑旁,就差刻字了。
刻字的活完全難不倒雪雲衝,他運起天劍,輕描談寫間便在光滑的石板上刻了蒼勁有力的數個大字:龍英賢之墓。
“龍姑娘,你看這樣可以嗎?”雪雲衝完工收劍,問身後的龍石蘭。
龍石蘭哪裡敢挑剔,心存感恩的說:“已經很好了,謝謝你……”
“時候不早,你收拾一下心情,差不多也該動身去宣鳳城了。”雪雲衝轉過身對龍石蘭說。
龍石蘭心情依舊很低落,默然片刻,方纔緩緩問了一句:“離盟主選拔大會不是還有好些時日嗎?爲何這麼着急啓程?”
“早到總比遲到好,我是不想你留在這傷心地太久,換一個環境也好換一換心情。”雪雲衝這樣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