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炎沒料到雪雲衝竟也受了內傷,只是強忍着不表露出來,不禁暗暗佩服他的堅韌耐力,一見他跪倒立即伸手去扶,關切道:“你感覺怎樣?”
雪雲衝擺擺手,深吸一口氣,撫胸站起,道:“並無大礙,調息一陣就好。”
“現在敵軍新敗,想必短期內不敢進犯,我們還是先回城裡再從長計議吧!”唐炎道。
雪雲衝點頭同意,當即收了佩劍,和唐炎一道回城。
回城之後,唐炎整頓了一番軍備,提醒守衛打醒十二分精神提防敵軍來襲,隨後便請雪雲沖和冷初惠一道返回唐府。
唐炎領着客人剛踏進家門沒多久,他的女兒唐玫便急急迎了上來,“爹,你總算回來了!”唐玫顯然十分興奮,喜出外望,當她注意到唐炎身後雪雲衝,臉色霎時陡變,喜悅之色一掃而空,納悶不語。
“若不是這位雪公子現身相救,你爹可能就回不來了,我們應當好好答謝他。”唐炎伸手指了指身旁的雪雲衝,對唐玫說。
唐玫卻對雪雲衝視若無睹,扭頭撇嘴道:“我纔不要謝一個淫賊。”
“你說什麼?”冷初惠率先開了口,訝然回問一句:“我師兄什麼時候成淫賊了?”
“你是那淫賊的師妹?也難怪,這麼不光彩的事他怎麼會跟你說呢?不但我知道他是淫賊,全金麟城的人都知道。”唐玫盤起雙手,神態傲慢,對冷初惠也是顯出不屑一顧的神態。
“你這丫頭不得無禮!我可以用人格擔保,這位雪公子乃真君子,少年英雄,豈能由你污衊抹黑?”唐炎厲芒暴射,嚴叱唐玫。
唐玫看唐炎臉色難看,也有所收斂,又扭過頭來上下打量了雪雲衝一番,說:“就算他不是淫賊也好不到哪裡去,表面上看是個真人君子,說不定暗地裡是一肚子壞水。”
“不許胡鬧,你給我下去,我和雪公子有要事商量。”唐炎叱喝道。
唐玫努了努嘴,隨口應了一聲:“我這就回房
去。”說罷,又向雪雲衝吐舌做了個鬼臉,這才轉身一溜煙飄走了。
“真是不知所謂!”唐炎嘆了一句,帶着歉意對雪雲衝說:“雪公子,不肖女頑劣,多有得罪,還望見諒!”
雪雲衝只是笑笑,說:“令嬡只是脾性古怪,個性獨特,其實蠻討人喜歡的,只是可能對我有些少誤會,我不會介懷的,唐門主言重了。”
“這就好,閒話休提,請二位隨我到大廳,一同商量退敵之策。”唐炎說完,做了個請的手勢,走在前面引路,領着雪雲沖和冷初惠前去議事廳。
在大廳內,三人各自坐了,唐炎又吩咐下人上茶,接着便談起正事,對雪雲衝說:“不得不說,時下形勢危急,我方守城士兵不足五百人,而敵軍有數倍於我們的兵力,加上他們的裝甲器械也比我軍先進很多,不宜和他們正面衝突,今日的敗局就是最好的教訓。我左思右想,要想徹底擊潰敵軍,只能擒賊先擒王,必須有一個獨當一面的大將直取敵軍主帥,敵軍主帥一死,必然潰不成軍,我軍方可一舉將其擊潰。”
雪雲衝聞言道:“要取敵帥頭顱並非易事,唐門主可有人選?”
唐炎望着雪雲衝,充滿期待的說:“此事非雪公子不可收拾。”
“唐門主未免太擡舉我了。”雪雲衝正色道,“那山田非等閒之輩,若有人助我一臂之力勝算會大一些。”
冷初惠此時奮勇請纓,當即應道:“師兄,等我陪你去吧!”
“你修爲和對手相去甚遠,我不希望你有什麼閃失,還是暫時不要出戰的好。”雪雲衝並不同意,擺手否決了。
冷初惠不滿道:“我已經變強了很多,你也是知道的,怎麼對我一點信心都沒呢?你雖然是爲了我好,可我聽起來真的好傷心。”
“師妹,我並不是否認你的進步,那我問你,以你的功力能否傷的了我?”雪雲衝說完,立即自問自答,接道:“你連我都傷不了,可那山田卻能傷着我,這就是實力
的差距。戰場不是鬧着玩的,隨時可能丟掉性命,這次你就聽我的,先按兵不動,必要時候會有你上場機會的。”
冷初惠也不想逆師兄的意思,令他爲難,於是勉爲其難的點點頭,道:“好吧,我聽你的便是了。不過你也要答應我千萬要保重自己,我不要你再出什麼事,我真的有點怕了。”
“你放心好了,我不會有事的,那山田雖然厲害,最多也只和我打個平手,他決計佔不了我便宜。”雪雲衝說完又轉向唐炎,對他說:“唐門主,既然找不到合適人選,就由我單騎闖關,再會一會那山田。”
唐炎聞言大喜,心裡卻又有些顧慮,神色頗爲凝重的說:“現在你有傷在身,也不着急行動,我們可以靜觀其變,等你養好傷再出戰不遲。”
“你忘了一件事,山田也一樣受了傷,而且他傷得比我重,所以要取他性命還是趁早爲妙,免得夜長夢多。”雪雲衝說,“我看就今晚子夜行動吧。”
“你說的也有道理,只是你的身體真的沒事纔好。”唐炎仍有些擔憂。
“現在已經好多了,唐門主不必替我擔心。”雪雲衝道,“其實有一件事我一直想向門主打聽,是關於龍捕頭的,不知道最近可有她的音訊?”
“你是指龍石蘭?”唐炎好奇的問。
“正是,原本她是和我一道的,一天晚上她在屋頂遇襲,受了傷便獨自離開了,我沒能追上她,至今音訊全無。”雪雲衝這樣說。
唐炎聞言瞭然道:“自從她離開金麟便沒有再回來過,對於她的行蹤我也一無所知,是在遺憾。”
雪雲衝頗爲失落,半晌才道:“看來找到她的機率十分渺茫,希望她一切安好……”事實上,他這麼說只不過自我安慰,也是他心底一個美好的祝願,他分明知道龍石蘭已經瞎了左眼,當時釘扎眼球那驚心動魄的一幕至今仍記憶猶新,無法忘懷。儘管如此,那也只不過是瞎了一隻眼而已,只要性命尚在,就是值得欣慰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