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晴離開ktv後,她一頭鑽進進口的路虎裡,開着狂野的車,猛的打着方向盤,在人跡罕至的郊外柏油高速公路上一路狂飆,勁風吹起,吹亂了她的頭髮,風一陣一陣的刮在她臉上,如刀子般刺痛,而她卻不感覺痛,因爲已經麻木了,這個世界上,再多的痛,都沒有心痛,來得疼痛。
夏晴感受着勁風颳面帶來的刺激和快感,路燈在她白淨的臉上一一閃過,閃現出她嘴角泄恨卻掩蓋不住苦澀的笑意。
“哈哈……哈哈哈……霍政慧,見鬼去吧,你不是喜歡破壞別人的家庭嗎,我就讓你破壞個夠,”妖嬈的夜色中,勁風帶出了夏晴齜牙咧嘴透着快意的聲音。
“跟我玩,我玩不死你,哈哈……哈哈……” 夏晴突然發了瘋似地笑起來,笑着,笑着,卻仍請不遂心動的酸了眼眶,夏晴咬緊脣角,強力壓制住淚水,不讓淚流出來……
夜風,透着微涼,刮在夏晴的臉上卻是那麼熾熱,“孩子,你在天堂一定要想媽媽,媽媽不會讓你死得不明不白……”淚水,還是無法自控的落下來,被呼嘯而過的疾風風乾,蒸發。
路虎一路飛馳,並沒有回薛庭家,而是朝着淺水灣碼頭,一路呼嘯而去。
車穩穩的停在了距離淺水灣碼頭一百米的位置,夏晴身着一身黑色殺手皮衣,手帶着皮手套,警惕心的朝着碼頭靠近。
夏晴潛伏在了距離碼頭還有十幾米的碼頭草叢中,稍稍探頭,觀察着空蕩蕩的碼頭前方情況。
她沒記錯的話,行動是今晚10點開始,現在九點四十幾分,該來的人應該已經在路上了。
曲俊哲如此着急的要拆石膏,不出差錯的話,他也會來。這也是夏晴催促着薛庭回去給曲俊哲拆石膏的原因。
五分鐘過去,黑夜中微微泛着海水水光色的碼頭前方傳來幾個腳步聲,夏晴當下收緊神經,將自己掩藏好,觀察着前方動靜。
“付,現在幾點,”話的是曲俊哲,夏晴提高了警惕。
付躊看了看防紅外線手錶,“9點五十一。”
“再等等吧。”曲俊哲微嘆,道。
“俊哲,你印度那些原始人靠得住嗎,不會跟我們玩貓捉老鼠的遊戲吧,到現在了,連一隻漁船都沒見着。”付躊道出了自己的擔憂。
“不會,正因爲他們是原始人,所以他們比我們想象中守時,還有九分鐘,耐心等吧。”曲俊哲溫和的音質,淡定的分析着。
付躊不再什麼,站着陪曲俊哲耐心等候。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
“他們來了,有船,”大概過去5分鐘,付躊平靜中夾雜着些許激動的道,他們面對的那片大海,蕩起了浪花,藉着夜晚稀疏的亮光,付躊看到了飄蕩在不遠處的黑色龐大物體。
“嗯,該來的始終是要來的。”俊哲波瀾不驚道。
夏晴側眼,往海的那邊瞄了瞄,果然看見一艘適中型號的遊輪緩緩的朝着這邊駛來,夏晴不禁皺起眉來,十分鐘前海上面還風平浪靜,什麼都看不見,這點功夫,那艘船就已經從他們看不見的地方,行駛到距離他們這麼近了,夏晴隱隱感覺到了什麼,突然,她心中一驚,緊張的擡起頭,然而船已經靠岸,曲俊哲的隨從付已經上前一步,準備迎接船上走下來的人。
船上走出來一個黑人,因爲黑暗中,夏晴只看到了來人整齊劃一潔白的牙齒,然後臉部全部是漆黑一片。
“辛瓦雷格先生,你們到得很準時,希望貨物也跟你們一樣到得準時。”付伸出友好的手。
而黑人將付的手一瞥而過,繞過付,徑直走到曲俊哲面前,“曲俊哲先生,生意人講究的就是誠信和誠心,你對我們有什麼不滿,不竟可以直。”辛瓦雷格看上去很不滿,他用不倫不類的中道。
俊哲溫和的眼不被發現的暗沉了一下,“雷格先生這是什麼話,我們準時準點的在這裡等候你,我們的誠心,你沒感受到嗎,”
“我不否定你的態度,和守時性很好,可這些能當飯吃嗎,生意人講求的是什麼,不就是利益二字嗎,曲俊哲先生你首先就有抹扼我方利益的想法,我想,這個生意……”
“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懷疑我沒帶錢,”曲俊哲有些動怒了。
“我知道你帶了錢,而且分毫不差,但就是太少,我想我們的生意做不下去了,因爲有人除了比你高出三分一的價錢買我們這批貨。”辛瓦雷格本着散場的口氣道。
“有人挖牆腳,誰,”付下意識的警覺道。
“就是我。”這時,曲俊哲的背後,傳來一個華麗慵懶的音質。
躲在草叢裡的夏晴心都提起來了,瞪大了眼,因爲那個人,她深知他的智商和厲害。
“薛紹,”曲俊哲的話語裡透着意想不到的驚愕和怒意。
“辛瓦雷格先生,見到你很高興。”薛紹絕美的臉上帶着溫爾雅的微笑,過濾掉曲俊哲,直接朝着黑人雷格走去。
“哈哈,薛總裁,你來了,你可不厚道啊,居然遲到了。”雷格見到薛紹,立改剛纔不滿的神色,變得熱情好客,慷慨大方,剛纔的所謂的守時,守信的大道理通通付諸東流,熱情洋溢的握住薛紹的手,興奮之色溢於言表。
“只不過遲到一刻鐘,雷格先生慷慨大方,絕對不會計較這些,你是吧。”薛紹的話語,很雅平靜,卻掩蓋不住讓人不容抗拒的威嚴。
即使體格強壯如虎的黑人雷格先生也感覺到了幾分寒氣,心上不自覺的畏上幾分。
“呵呵,當然不會介意,一刻鐘而已,不足爲道。”雷格附和,他的眼晶亮的頂上了尾隨在薛紹身後何建手中提着的黑色皮相上,憑他多年的經驗,他斷定,那裡必定是錢,於是他的眼,直勾勾的亮上幾分,“我們現在就交貨吧。”完,雷格打了一個響指。
船上走下來一個魁梧高大,如一堵厚實的牆的斯瓦體格的黑人,手中提了一袋菠蘿,走至雷格身後。
雷格接過菠蘿,“罌粟米分用精緻的袋子裝着,隱藏在菠蘿內,切開便可取出。”雷格的表情很認真,很虔誠。
而薛紹臉上的笑隨意得透着邪惡,如同撒旦一般詭異,與黑夜中散發着罌粟般的劇毒。
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生意被中路攔截,付沉不住氣了,他怒狠狠的瞪着薛紹,衝動的上前給薛紹幾拳,卻被曲俊哲及時拉住了手,俊哲暗示性的朝着付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插手。
“很好,既然雷格先生都這麼熱情,這樁生意不做,可就太對不起這漆黑得美麗的夜景了。何建,”薛紹曲了曲手指,示意,何建靠近。
而曲俊哲和付,正在他們交易的瞬間,慢慢的移動步子,準備不動聲色的撤離。
“嘭,”
“嘭嘭嘭……”
正在何建跟雷格先生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時候,周圍火花四射,機槍特有的刺激、動感的槍炮聲劃破了黑夜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