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俢並未住在嶺主府,而是在斷崖嶺另外擁有一處宅子。
這裡裝潢多以暗色爲主,外面種着大片大片的彼岸花,美得令人窒息,卻又讓人感到無邊絕望。
蘇嫦樂不知道,皇甫俢哪兒來的本事弄來如此多的彼岸花。
突然,遠處飄來陣陣琴聲,她並不陌生,這曲子,昨兒皇甫俢已經彈過。
只是今日的,聽上去有了絲絲暖意,倒是沒那般令人傷感了。
或許,是彈琴之人的心境變了。
蘇嫦樂不自覺尋着琴聲找去,一處水上涼亭,暗色紗幔層層疊疊,隱約中,可見裡面端坐的人影。
微風襲來,那紗幔竟是自動纏上了四周柱子,一件藏青錦袍鬆鬆垮垮穿在他身上,露出胸前大片肌膚,銀色長髮只用一隻玉簪挽着,髮絲有些凌亂,倒是顯得他整個人慵懶了不少。
他的臉帶着點病態的白皙,銀瞳微垂,泛着點點波光。
許是察覺到她的氣息,皇甫俢撫琴的手一挺,擡眸,一抹銀色撞入視線,蘇嫦樂笑了笑,“修少主,你好啊!”
“阿樂,你過來。”皇甫俢朝她招招手,笑的溫柔。
蘇嫦樂猶豫了下,還是走過去,進了,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花香,很是魅惑的味道,就好像他這個人一樣。
“阿樂,這曲子如何?”
“挺好聽的。”
皇甫俢面上帶着滿足,繼續撫琴,還是那首曲子。
蘇嫦樂坐在一旁靜靜聽着,神情有幾分陶醉。
許久,她回過神來,目光復雜看着那絕色男子,“皇甫俢,我來,是想像你道別的。”
“阿樂,你如此想離開我?”琴聲依舊,卻夾雜着絲絲殺氣。
“皇甫俢,花鈴已經和我說了,你是不是愛上了我的前世,但是那只是前世,不是現在的蘇嫦樂,我們是不同的,我現在要去找我的夫君,相信他發現我不在,會着急的。”
一道刺耳的單音響起,皇甫俢面色陰沉看向蘇嫦樂,“阿樂,你認爲,我會讓你走嗎?”
“皇甫俢,我是蘇嫦樂,不是你口中那個阿樂。”
“怎麼會不是呢?”皇甫俢神情彷徨,你們,還是同一個人啊!
“皇甫俢,你可別忘了,我好歹是雲都郡主,若是我娘和雲叔叔發現我被你囚禁在此,你認爲,雲都會坐視不管?”
“阿樂,你在威脅我。”皇甫俢眯眼,蘇嫦樂能感覺到他隱忍的殺氣。
眉梢輕揚,俏臉冷凝,“對,我就是在威脅你。”
“可惜,本少主不受威脅,”他倏然起身向她靠近,嘴角笑意不減,“誰也休想將你從我身邊帶走。”
蘇嫦樂覺得自己肯定是腦抽了,爲什麼不好好待在客棧,沒事兒瞎出去晃悠什麼,現在好了吧!
既然和他說不通,那她就尋個機會翻牆,就不信這裡真能困住她蘇嫦樂了。
彷彿看穿她的心思,皇甫俢呲笑,“阿樂,府中戒備森嚴,你如今實力想要逃出去,不可能的。”
蘇嫦樂驚駭,這皇甫俢還會讀心術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