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仙人老老實實回了房間,把酒菜擺上,足足等了半個小時,方纔聽到門鈴聲響起,打開房門,看到蕭九九洗了澡換了衣服,眉目如畫,皮膚白裡透紅,狀態好得驚人,整個人美得發光,張弛掃了一眼她盈盈一握的纖腰道:“喲,瘦了!”
目光並未隨着語言停歇繼續沿着曲線起伏,有點燥呢。
蕭九九走了進來,身後的房門也隨後關閉,看到張弛居住的房間不禁感嘆道:“你這條件可以啊,最頂級的套房,夠奢侈的,賣燒烤這麼賺錢?”
套房擁有單獨的會客區辦公區居然還有餐廳,蕭九九羨慕道:“餐廳這麼大。”
張弛道:“臥室更大!”
蕭九九瞪了他一眼。
張弛笑道:“別誤會,我習慣一個人睡。”
蕭九九道:“得花不少錢吧?”
張大仙人很裝逼地來了一句,錢財乃身外之物,他請蕭九九在餐桌坐下來,還很紳士地幫她拉開椅子。
蕭九九帶來了一瓶乾紅,張弛找開瓶器啓開,倒了兩杯。
兩人碰了碰酒杯,抿了口酒,蕭九九道:“說,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裡?”
“你名氣這麼大,很容易打聽,有不少你的忠粉在外面舉着牌子求籤名呢。”
蕭九九臉紅了:“張弛,你不寒磣我就渾身難受是不是?”
張弛道:“我要說緣分天註定你相信嗎?”
蕭九九點了點頭,笑道:“我信,不過我得提醒你啊,咱們有緣無份的啊!”
張弛道:“我發現你始終不紅是有原因的。”
蕭九九睜大了雙眼,很想聽聽他的下文。
張弛道:“一個出色的演員必須要善於扮演不同的角色,就算是面對着一隻癩蛤蟆,也要裝得深情款款,彷彿面前是一個王子。”
蕭九九咯咯笑了起來:“你是要我假裝愛上你。”
張弛道:“你是假裝沒愛上我,可惜演技太拙劣。”
“你大老遠從京城來就是爲了噁心我的?”張弛道:“閒着也是閒着,要不你拿我練兩天演技,就裝着愛上我怎麼樣?”
“就你?”蕭九九打量着張弛,看着看着,忍不住笑了起來,不過她笑完就點了點頭:“行啊!”語氣有點敷衍。
蕭九九的手機響了起來,卻是劉寶柱往她房間裡打電話,確定她已經回到了房間,蕭九九鬱悶地皺了皺眉頭,想要成爲明星,就得做好犧牲自由的準備,現在都有種時刻被人監控的感覺,以後真要是成名了還不知會怎麼樣。
她端起那杯紅酒一飲而盡,起身道:“大情聖,我該走了,明天一早還得錄節目,如果一切順利,我應該趕得及過來陪你吃年夜飯。”
張弛道:“這就走啊,也不多聊一會兒?”
蕭九九道:“我得回去好好揣摩角色,不然怎麼能裝着愛上你。”其實她心中最清楚,繼續留下來是危險的,張弛也沒說錯,自己的演技不過關,有些事裝都裝不好,三十六計走爲上計。最近看了一篇文章,說男女相處非常矛盾,越是主動的一方往往就越被動,這次可是他主動來的,在自己的印象中好像並不多見。
張弛送她出門,一個人望着桌上的菜,嘆了口氣,端起紅酒喝了一口,要說自己大老遠跑到這裡來還是衝動了,老老實實在京城呆着不好嗎?要說對蕭九九一點念想都沒有,連他自己都不相信。
大晚上的一點睏意都沒有,本來還想跟蕭九九來個秉燭夜談呢,可人家不配合,怎麼感覺今天自己有點被動呢?
隨手拿起桌上的報紙掃了一眼,看到經濟專欄,居然看到了關於楚滄海的一些新聞,這幾天張弛並沒有對林朝龍和楚滄海的商業之爭有太多關注,畢竟這兩人的段位太高,以他目前的水平只能跟着看看熱鬧。
楚滄海也有晚睡的習慣,獨自坐在書房內,看着網上的新聞,向來溫和的表情變得陰沉,這兩天,網上出現了大量關於他的負面消息,其中一大部分涉及到他和秦老的恩怨,將他塑造成了一個欺師滅祖的不義之人。
楚滄海端起面前的純淨水喝了一口,他可以斷定是林朝龍在背後推動,他利用生命場系統升級之事製造文章,搞得五維腦域四面楚歌,現在林朝龍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同樣利用輿論,掀出自己昔日的短板,製造自己的黑料。
對林朝龍可能的反擊,楚滄海有過充分的思想準備,可這些消息完全是捕風捉影的謠言,其中真正的內情又有誰會知道?
有一則新聞卻激怒了楚滄海,不知他們從何處弄來了一張照片,他和秦君卿的照片,利用這張照片編造出一些讓他都無法淡定的謊言。楚滄海喝完那杯水,鬱悶的心情仍然難以平復,離開書房來到了花園內,聽到身後有動靜,擡起頭,看到站在二樓陽臺上的兒子。
楚江河叫了聲爸。
楚滄海道:“這麼晚了,怎麼還不去睡?”
楚江河很快來到了父親的身邊,恭敬道:“有些心事睡不着。”
楚滄海笑道:“有什麼心事?說給我聽聽。”
“爸,網上最近那些關於您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
楚滄海搖了搖頭:“一派胡言!”
“您和秦阿姨過去……”
楚江河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父親凌厲的目光制止,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父親嚴厲的一面,誠惶誠恐地垂下頭:“對不起爸。”
楚滄海嘆了口氣道:“這些年,你可曾聽過我說過你師公一個不字?”
楚江河搖了搖頭。
楚滄海又道:“這些年,你是否聽你師公公開說過我不好?”
楚江河又搖了搖頭,雖然秦老和父親斷絕了師徒關係,可秦老在任何場合都沒有說過父親的壞話,也沒有向任何人透露過斷絕關係的真正原因。
楚滄海道:“在我心中始終當他像父親一樣,沒有師父就沒有我的今天,這一點,我想你要牢牢記住。”
楚江河真想問問到底是什麼原因讓父親和師公變成了老死不相往來,可他又不敢。
楚滄海道:“這個世界上心地險惡之人太多,居心叵測之人太多,那些無聊的謠言,我們不去理會就是,你越是理會他,那些謠言的製造者就越是來勁,因爲他們認爲這些謠言對你起到了作用。”
楚江河道:“可是如果任憑這些謠言傳播下去,不但會影響到您的聲譽也會給集團造成很大的影響。”
楚滄海微笑道:“你以爲這些事情背後的作俑者是誰?”
楚江河道:“林朝龍!”
楚滄海點了點頭道:“清者自清,林朝龍的這把火不僅僅是燒向我,他還會傷及無辜,時間會證明一切,我保證他肯定會爲今天的所作所爲而後悔。”
秦老的這個新年過得並不順心,這兩天不停有記者堵在門口想要採訪,老爺子本想去博物館的計劃都不得不取消了。
今天是大年三十,中午的時候,謝忠軍和秦綠竹一起到了,秦老看到女兒沒來,也沒問。
秦綠竹看到外公面色不善,趕緊過去解釋,母親身體不適,所以就留在家裡休養了,不過她特地畫了一幅畫寫了一幅字,給老爺子恭賀新禧。
謝忠軍一旁幫腔道:“綠竹,趕緊拿出來給我開開眼。”
秦老冷哼一聲:“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她的字畫哪有半點的喜慶,張弛呢?”
謝忠軍看了看秦綠竹,秦綠竹道:“他回老家了。”其實她也不知道張弛去了什麼地方,這小子鬼得很。
秦老怒視了謝忠軍一眼:“混蛋!”
謝忠軍一臉委屈道:“爸,您罵我幹什麼?大過年的,我招您惹您了?”
“養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你教導無方,我不罵你罵誰?”
謝忠軍耷拉着腦袋,心中暗罵張弛個混小子,老爺子請你來過年你都不給面兒,等你回來看我不好好教訓你。生怕老爺子在這件事上繼續糾纏,趕緊岔開話題道:“外面那羣記者都讓我給趕走了。”
秦綠竹悄悄給小舅使眼色,這種事就不該說出來給外公添堵。
秦老道:“你不是說今年要給我帶個兒媳婦回來的嗎?”
謝忠軍覥着臉笑道:“爸,也不是沒有,可打我小時候您就教導我寧缺毋濫,我總不能爲了敷衍您就隨便帶個女的回來,那我就太不孝了,您說是不是?”
“不孝有三無後爲大!”秦老冷冰冰甩出一句話,可說完卻想起了自己的兒女,心情頓時糟透了,轉身向書房走去。
秦綠竹照着小舅的肩膀上捶了一拳:“都怪你,又惹外公生氣。”
謝忠軍哭笑不得道:“我不是惹他生氣,他從來就是見到我就生氣,反正我也不是他親生的。”
秦綠竹抗議道:“小舅,您這話可就不憑良心了。”
謝忠軍嘆了口氣道:“得嘞,我就不該來,對了,你媽是親生的,她怎麼不來啊?平時不來就算了,年夜飯總得屈尊來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