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弛道:“喲,不好意思,她住在隔壁房間,我在這屋裡喊她她聽不見,您等等啊!我去敲門叫她。”
林朝龍的心情如同過山車一般,剛剛跌到了谷底,這會兒又被他給拉回到了雲端,林朝龍縱橫商界,從來沒被人這麼戲弄過,他現在是完全肯定張弛在故意跟他開玩笑了,不過心情好多了,佯怒道:“你個混小子是不想好了。”
“林叔叔,說句不怕得罪您的話,您的心理有點不夠陽光,我真不是您想的那種人。”
電話那頭傳來林朝龍的兩聲冷笑,顯然是不認同。
張弛道:“您要是這種態度,咱們還是別聊了。”
林朝龍明顯被這廝拿住了短處,聽他要掛電話趕緊道:“張弛,張弛,你別急,我話還沒說完呢。”
“您說!”
林朝龍道:“小雨的脾氣很倔,這次是我們不好,傷害了她,你幫我給她道個歉,就說我跟她媽媽會好好相處。”
張弛嘆了口氣道:“這話還是您自己跟她說,讓我幫您騙她,不好吧,總得有人對她實實在在的您說是不?林叔叔,我也有句話跟您說,其實不管什麼事情,最好還是明明白白說出來,別總是遮遮掩掩的,我們都是成年人了,您那點套路又不是看不出來,瞞下去不是辦法。”
林朝龍不由得火了:“你什麼意思?我什麼套路?”
張弛道:“得嘞,您別生氣,就當我胡說八道,總之啊,您老把女兒交給我只管放心。”
林朝龍道:“誰說把女兒交給你了,你……”
張弛又把電話給掛了,翻身農奴把歌唱,總算贏了老陰貨一次。
林朝龍氣得真想把手機從窗戶扔出去,看到楚文熙的身影已經出現在院子裡,她正要出去晨跑,發生那麼多的事情對她好像沒有任何的影響。
望着楚文熙的背影,林朝龍的表情變得陰沉起來,離婚!這個詞如同毒蛇一樣撕咬着他的內心,扯碎了他的感情,踐踏了他的自尊,她怎麼敢向自己提出離婚?
返回京城之後,張弛先把林黛雨送到了學校,然後就去了燒烤人家,明天就要正式營業,身爲兩大股東之一,必須要親赴現場出力,總不能當一個什麼都不管的甩手掌櫃。
方大航正在指揮四名員工打掃衛生,所有證件手續他都跑下來了,也沒花費太大的精力,畢竟有表哥路晉強給他幫忙。
看到張弛晃悠悠走了過來,方大航搖了搖頭,長嘆了一口氣道:“你可真是逍遙自在,蜜月度完了?”
張弛笑道:“這幾天背後沒少罵我吧,跟個怨婦似的。”
方大航哈哈笑了起來,走過去展開雙臂準備給他一個擁抱,張大仙人對這個動作有點敏感,伸手抵住這廝的胸膛,強行跟他保持距離:“別介啊,哥們不好這口。”
最近這一個兩個的都什麼毛病,李躍進如此,方大航也是如此,動不動就想熊抱。
方大航呸了一聲道:“我特麼也不愛這口。”樂呵呵在張弛肩頭捶了一拳道:“看看,怎麼樣,這招牌這燈箱,醒不醒目?牛不牛逼,拉不拉風?”
張弛擡頭看了看招牌——燒肉人生!臥槽!這個馬大哈,連店名都能搞錯,趕緊給他指出來,明天就正式開業了,不知還來不來得及更換。
方大航卻說沒錯,就是燒肉人生,他註冊的時候寫得是燒烤人生,可人家把執照發下來居然變成了燒肉人生,應該是工作人員搞錯了。眼看開業在即,方大航也就將錯就錯,他覺得這名字比燒烤人生更好,更接地氣。
張大仙人感覺有些不爽,過去覺得燒烤人生有點裝逼,可燒肉人生連一點逼格都沒有了,字面上的意思前者讓人深思,後者太白,還有點矇混度日的意思。
方大航看他還盯着招牌不放,拍了拍他肩膀道:“別看了,燒肉就燒肉,更直接,現在日韓燒肉比東北燒烤賣得貴。”
張弛鬱悶道:“我此前發了好多小廣告呢。”
方大航笑道:“我讓人用塗改液改了,絕不浪費。”
張弛望着這個不知逼格爲何物的俗貨,真想把他腦袋架爐子上幫他好好燒烤一下人生。
兩位合夥人裡裡外外檢查了一下小店,秩序井然,方大航這個小長假沒休息,默默做了不少的準備工作,一是這貨的確有事業心,憋着一股勁想盡快在京城開創一番事業給他爹媽證明一下自己的能力,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心虛,那天喝多了把蕭九九的甲殼蟲作踐的一塌糊塗,不但是吐了人家一車,其實他還尿了褲子。
當時張弛都沒發現,是路晉強去刷車的時候才發現的,還好他把車給留下了,不然方大航這個人可丟大發了。
兄弟倆視察完他們的小店,重新回到外面,張弛再看燒肉人生的招牌居然感到有些順眼了,燒肉人生就燒肉人生,人生苦短有啥好糾結的,自然是越接地氣越好。
方大航居然摸了盒香菸出來,用胳膊肘碰了碰張弛,張弛搖了搖頭。
方大航自己抽出一支點上,有些尷尬道:“那天晚上哥們喝多了,丟你人了。”
張弛笑了起來:“丟我什麼人,要丟也是丟你自己的。”
方大航抽了口煙道:“我倒不是覺得對不起你,我覺得挺對不起人家蕭九九的,噴了人家一車,你說以後你們要是在車裡乾點啥事,會不會有心理陰影啊?”
張大仙人斜眼看着這廝:“你丫思想怎麼這麼骯髒,我是那種人嗎?”
方大航嘿嘿。
“賤貨!”
方大航嘿嘿嘿。
“臭不要臉的!”
方大航繼續嘿嘿嘿嘿。
張弛腦子裡卻浮現出蕭九九跳舞的樣子,還別說,她身體的柔韌度是真好呢,馬蒂歌波依德,老子這麼一個大好青年被這個浪貨給帶溝裡去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果真是有道理的,不知不覺就學壞了。
“幫我給蕭九九賠個不是,有機會請她來吃燒烤,免費。”
張弛一臉鄙夷:“人家好歹也是一小明星,不缺你這頓烤肉錢。”
方大航道:“對了,我寫了一份經營計劃書你要不要看?”從兜裡掏出一份皺巴巴的紙。
張弛看到上面如同狗爬般的潦草字跡,馬上搖了搖頭道:“不用了,你就明說想讓我幹什麼。”
方大航道:“你是我們燒肉人生的技術核心,只有把肉烤好了,才能留住客人,我分析了一下試營業期間你親自操作和其他時間的經營狀況,發現差距很大,而且客人的反饋也兩極分化。”
張弛道:“得嘞,明天開業起,我晚上準來。”
方大航道:“按照正常的狀況,其實也要不了太久時間,只要你能夠堅持一個月,以後就好辦了,只要咱們品質不下降太厲害,客人一旦形成了消費習慣,慢慢的也就穩定下來了,有了固定的消費羣體,咱們這錢就嘩嘩的往裡流。”
張弛點了點頭,的確如此,再好吃的飯店也有吃膩的時候,再好的口味,一開始驚豔,多吃幾次也感到平常了,他笑道:“我就在爐子旁邊支一小牀,以後長這兒了。”
方大航道:“後備人才的培養也非常重要,你想早點放手,就得儘快把後備人才培養出來,只要他們中能有一個可以獨當一面,你就輕鬆了。”張弛點了點頭,別看方大航學習不怎麼樣,可這貨在做生意方面有一套,尤其是在餐飲行業,稱得上家學淵源,全是在實踐中摸爬滾打感悟出來的。
方大航道:“你就負責這兩件事,其他雞零狗碎的事情交給我,白天你照舊上學,反正啊,以學業爲重,大不了你來得少,就少分點錢,你也不在乎是不?”說到這裡他自己都忍不住笑起來了。
張弛道:“成,要不我把剩下的股份賣給你了,你直接給我一百萬,我現在就走人。”
“我呸!你丫白日做夢!”
“我特麼倒是想做夢,可啥時候才能白日啊!”
新世界管理學院節日後的第一堂課就是樑教授的虛擬訓練場。
這節課樑教授沒有像往常一樣直接讓大家戴上頭盔進入主題,而是先講了幾句,他望着教室內的41名同學,假期之前還有43個,可長假期間又有兩人主動選擇退學了,其中一個靈壓值還超過了50,可仍然無法承受學院的課程,反倒是靈壓值爲零的張弛從開始堅持到了現在,併成爲目前班級中學分第一的學生。
這貨的存在就是對學校原有評測標準的莫大諷刺。
樑教授道:“大家這個假期過得還好嗎?”
現場靜悄悄一片,過了一會兒才聽到一個男生迴應道:“不錯!”不用問就是張弛,這個班只有他一個男生。
樑教授道:“我們班入學的時候一共有51個學生,現在還剩下41個!離開的10名學生都是因爲同一個原因,她們無法承受學習的壓力。在這裡我要鄭重提醒你們,以後的壓力訓練會越來越殘酷,如果連這麼點壓力都不能承受,你們還是儘早離開,別浪費自己的青春年華了,有意見的現在說!”
張大仙人舉手。
老樑望着他:“你有意見?”
張弛道:“樑教授,我有點不明白,我們訓練的目的是什麼?進入虛擬訓練場就是自相殘殺,難道新世界管理學院的辦學宗旨就是爲了培養殺手?”
“訓練的目的是讓你們對未來所從事的工作有所準備,只有培養出強大的心理素質和臨危不懼的膽魄才能從我們這裡順利畢業。你們要記住,你們不是普通人,你們肩負着捍衛全人類的使命。”
張弛暗歎,這餅畫得真大,通過這種虛擬殺戮遊戲來訓練心理素質有一定的道理,可也存在相當大的副作用。
開學不過一個月他們班就有十人退學,說穿了都是心理上產生了問題,這是明面上的,還不知給多少人的心理造成了影響,他總感覺這種訓練方法弊大於利。
這次舉手的是大眼妹李晶晶:“教授,請問我們將來要去面對得是怎樣的敵人?”
老樑有點裝深沉地說道:“未知的敵人才是最可怕的敵人。”
班級裡響起一片抗議的聲音,這話跟沒說一樣。
老樑敲了敲講臺:“肅靜,全都肅靜,下面我簡單說一下未來幾周你們將面臨的訓練,我們會先在班級內進行分組訓練,同時也會將靈壓控制系統進行降級,將原來的一級管制降級爲二級管制,幫助你們降低靈壓釋放更大的靈能。”
張弛聽到這裡有點糊塗,什麼玩意兒?又是升級就是降級的。可最後一句話很好懂,釋放出更大的靈能,什麼情況?難道說過去在虛擬訓練場中都是有所控制,通過靈壓控制系統管控了這些超能力者的靈能。
也不是張弛一個人不明白,大胸妹甄秀波舉手提問。
老樑解釋道:“我這樣打個比方,我們的教學採取循序漸進的方式,靈壓控制系統一共分爲五級管制,一級管制是最爲嚴格的,也是我們過去一直採用的。在這一級的管控中,可以將你們的靈能控制在最低範圍內,你們和系統的交互很少,所以你們進入訓練場只是看到一個單純的場景,你們的敵人就是彼此,你們的目的就是擊敗對方。隨着管制的逐步放開,你們的思想會變得更加複雜,訓練場的環境也會變得更大更危險,你們的能力也會幾倍幾十倍的增長。”
張大仙人聽着心裡有些發毛,臥槽,怎麼感覺老樑是在給全體同學開外掛呢?只有自己除外。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他在訓練場中是通過熱能轉化裝備的,所以他在領悟到能量轉化的竅門之後突然變得那麼強大,一個人可以單挑全班女生,可以虐殺全場,因爲這套靈壓控制系統對他起不到半點作用。
如果靈壓管制降級,這些女生在訓練場中肯定能力瘋長,我勒個草!她們不把我輪了纔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