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智聖人的耐性已經到達極限,他恨不能將眼前這些人統統殺光,愛也好,恨也罷,就此做個了斷。
鬼穀神醫已是豁出去了,無論如何也不能放過這個禍害。柳如煙不動聲色的取出腰間的古琴,毫不畏懼靈智聖人的恐嚇。若冰深知不是他的對手,急忙攬着凝香退了回去,示意楚雲與珠兒保護身負重傷的霍清揚與雪女。
高手之間的對決,他們再也插不上手。楚雲輕嘆了聲,回到止風身邊,警惕地打量四周有無埋伏。
靈智聖人瞥了眼他們手中的兵器,淡淡一笑,譏諷道:“十八年後,你們終於可以琴瑟和鳴了!”
“少嗦!老毒物!”鬼穀神醫厲喝了聲,手中長簫陡然暴漲數寸,“你就等着受死吧!”
靈智聖人不以爲然的冷笑道:“那要看你們有沒有這個能耐!”
長簫在鬼穀神醫手中,宛如一柄利劍,功力自然已至爐火純青的境界,但聞一陣凌厲的聲響,頃刻之間便將靈智聖人困於他的包圍之中。16K
不過,靈智聖人儼然沒有受到半點影響,身形急速躲閃之間,居然僅用兩指應戰,險些折斷長簫。鬼穀神醫怎能忍受這種侮辱,長身而起,翻身躍過他的頭頂,足尖猛擊他的後頸。
靈智聖人笑了笑,不再閃躲,稍一運氣,內力徑直逼向背後之人,鬼穀神醫只覺腳下一軟,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身子。只得匆忙躍出數步。說時遲,那時快,柳如煙行雲流水般的雙手在琴絃上飛快掠過,攻勢銳不可當。
“這是……”靈智聖人微微一愣,難以置信地望着柳如煙。不由自主使出全力,雙掌揮出強烈的勁風,直逼柳如煙而去。
這一切來得太過突然,柳如煙何時練就如此出神入化的武功,以至於靈智聖人不得不倉促應戰,鬼穀神醫心下一驚,失聲叫道:“如煙,小心哪!”
衆人可以感覺到腳下的震動四周的冰塊漸漸掉落,柳如煙與靈智聖人各盡其能,掌風相撞之勢足以撼動整座雪山,周身散發出來地氣流如同狂烈旋風,一時之間,冰霧瀰漫在眼前,甚至有種肌膚刺痛的感覺。
稀薄的冰霧中,隱約可見他們的身影,柳如煙略顯身形不穩,靈智聖人卻顯得疲於應對。鬼穀神醫還沒來得及拍手叫好。只見十餘道雪人的身影破冰而出,分別襲向他和柳如煙。
見狀,若冰與楚雲急忙上前應戰,漸漸地。柳如煙有些招架不住,靈智聖人陰森一笑,身形一閃,竟然消失不見。
“老毒物!”鬼穀神醫奮力拼殺,眼見靈智聖人臨陣逃脫,憤憤不平的怒道,“好一個卑鄙無恥的傢伙,有種不要逃!”
兇悍的雪人不僅包圍了鬼穀神醫與柳如煙。連受了傷地止風,霍清揚,雪女,凝香也不放過。衆人隨即陷入混戰。
柳如煙察覺到雪山不尋常的震動,嬌叱了聲:“我們必須離開這裡!”
鬼穀神醫發覺這是雪崩的前兆,猛然意識到靈智聖人的居心憤然道:“想把我們活埋。老毒物你想得倒美!”
鬼穀神醫與柳如煙竭力抵擋雪人的進攻,若冰背起凝香。拉着止風,楚雲,珠兒扶着霍清揚與雪女,衝出重圍。
若冰好不容易奔至出口,卻見洞口早已被封死,不由心下一慌,頓時沒了主意。鬼穀神醫氣急之下,接連扭斷兩名雪人的脖子,咬牙切齒道:“這一定是老毒物搞的鬼!他想困死我們!”
柳如煙輕抿紅脣,攬琴急奏,只聽一聲長嘯,猶如平地驚雷,洞口處的冰塊傾瀉而下,呼嘯着衝下山去。
“快走!”柳如煙大喝了聲,楚雲等人隨即奔出冰洞,鬼穀神醫與她並肩作戰,抵禦雪人的攻擊。直到他們安全撤離之後,柳如煙推開鬼穀神醫,擊碎頭頂的冰塊,將洞口再次封閉。
驚魂未定地珠兒癱軟在地,漫天白雪紛飛,鬼穀神醫擁着略顯疲憊的柳如煙,深一腳淺一腳的走下雪山之巔。
劫後餘生的衆人忍不住熱淚盈眶,激動地擁抱着彼此。楚雲忽然聽聞不遠處傳來陣陣打鬥的聲響,急道:“靈智聖人就在附近,大家千萬不可掉以輕
鬼穀神醫與柳如煙相視一眼,循着聲源,直奔而去。只見靈智聖人正被一男一女前後夾擊,刀劍的寒光密接成,絲毫不留餘地。
“孔兄?!”待楚雲看清那人竟是孔逍遙之後,不禁驚呼出聲。珠兒揉揉眼睛,舞飛雪赫然也在其中,心裡好生納悶,他們兩人何時上的雪山?!
但是,眼下也顧不得這麼多了,只要沒讓靈智聖人逃走就好!衆人陸續圍上前去,生怕他會插翅而飛,鬼穀神醫更是迫不及待執起長簫,直刺過去。柳如煙微閉雙眸,盤膝而坐,琴聲響亮猶如洪鐘,湍急猶如瀑布。
劍氣如虹,身形如風,楚雲和珠兒屏息凝神,目不轉睛地注視着這場爭鬥;霍清揚擁着逐漸清醒的雪女,心滿意足的笑着;止風心有餘而力不足,懊惱的捶胸頓足;凝香依偎在若冰懷裡,空洞的雙眸再也流不出眼淚!
琴聲戛然而止,滾燙地鮮血飛濺四周,映着潔白的雪地,紅得耀眼。凝香心下一顫,反射性地衝上前去,用力推開鬼穀神醫與孔逍遙,愕然的看向面色蒼白的靈智聖人頓覺身子一軟,癱倒在鬆軟的雪地上。靈智聖人胸口噴涌而出地鮮血將腳下地雪地染紅,漸漸地擴散至凝香面前。
凝香悲痛欲絕的搖了搖頭,嘶聲道:“你就認輸吧,認輸吧……”
靈智聖人淡淡地掃向衆人,冷笑道:“僅有這點程度,是殺不了我地,你們永遠都是我的手下敗將……”
凝香還沒看清楚發生了什麼,就被黏稠的血液矇住了雙眼,朦朧之中,那道白色身影終於倒地,滾落在雪地上的頭顱依然掛着嘲諷的笑意。不遠處,身着黑衣的高大男子,手裡握着把圓月彎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