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彩雲壞笑一聲也湊到夢子寒耳邊說道:“大人如今風流倜儻,若是再溫柔體貼,小心她會喜歡上你哦……”
她一聽,不羞反叉腰擺出一個帥帥的姿勢道:“像本官這麼玉樹臨風、文武全才,有小姑娘喜歡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嘛!”懶
“文……武……全才?”彩雲嘴角抽搐地上下打量着她。
別說文武全才了,即使其中一樣都沒有吧?這吹牛吹得也太誇張了。
夢子寒回頭看到彩雲那不可置信的神色,推了推她的小腦袋道:“還不快去準備!”
彩雲急忙點頭離開。
望着她的背影,夢子寒也自我打量着喃喃自語:“沒有武總該有文吧?好歹現代字也認識不少,只不過在這裡成了半文盲,這也不是我的錯啊……”一邊往大門口走着一般還不停嘀咕。
夢子寒帶着花延靜和兩個小丫頭野外,兩個小丫頭顯然興奮極了,拿着紙鳶一路奔跑。
她望着這景象嘴角一抹笑。
這十四五歲的年紀本來就該如此,就該無拘無束地過生活。只是這古代從來不允許女子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行爲。
說什麼“女子無才便是德”,估計是怕女子通文識字後便知道“三從四德”有多可笑了。那麼男人的官場就有了更多的競爭。
自從花延靜腿傷了之後,她整日都只能呆在房間裡,好久都沒有出來呼吸過新鮮空氣了,即使偶爾有丫鬟陪着她出來,也最多在院落內。而這個縣令更是不曾看過她一眼,今天夢子寒的行爲讓她驚喜也讓她疑惑。蟲
夢子寒回頭時,正好對上花延靜不解地看着她。
“看什麼?”夢子寒斂住笑容冷冷地問。
她突然的轉變讓花延靜忍不住撅起了嘴,她究竟哪裡得罪他了,怎麼老是冷臉對着她。
“沒什麼。”她不悅地轉過頭。
夢子寒察覺到自己態度的變化,怎麼又將私怨帶進來了。她一定要把個人恩怨先放到一邊才行,否則計劃就要泡湯了。可是真的要放下談何容易?她又不是聖人!
不過說來也奇怪,那個丞相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到現在都不來看她,難道是因爲花延靜不受寵嗎?那她這麼犧牲“色相”豈不是白搭?
可是據瞭解,花丞相極其寵愛花延靜,否則也不可能把她慣得如此囂張跋扈。
不管怎麼樣,還是要搏一搏,總比什麼都不做的要好。
“想玩紙鳶嗎?”夢子寒儘量剋制着自己的情緒,不去想她如何去勾.引慕軒宸這件事情。
花延靜卻是有些不悅,明知道她腿腳不方便,他還問。
“你要讓我怎麼玩?”花延靜沒好氣道。
夢子寒看到花延靜的臉色,心裡也一陣不痛快。
你丫的居然給我臉色看!
好!我忍!我暫時忍你!
她暗暗做了一下深呼吸,讓自己保持冷靜。
走到馬車後,她從馬車後面推出一個造型奇特的椅子。兩個丫鬟見了都忘了玩耍,跑過來開始邊讚歎邊研究起來。
其實只不過是輪椅而已。和21世紀不同的只是材質。這裡沒有輪胎,所以只能用木頭來做輪子。
之前她設計着給夢謙做了一個,或許聽了管家的勸告,她便讓工匠又做了一把輪椅。
花延靜好奇地往夢子寒處看去,看到那椅子也開始一頭霧水。
這是什麼怪椅子?
夢子寒將椅子推到花延靜面前說道:“坐上去就可以放紙鳶了。”
“我腳不能走,你讓我怎麼坐過去?”她依舊口氣惡劣。
“你只是一隻腳不能走,另一隻腳不是可以動的嗎?”夢子寒無語。
“動一下就會痛嘛!”花延靜心中浮起一層委屈。
夢子寒聽後滿臉黑線。
難不成要讓她抱她過去?她待遇是不是太好了點?
真夠得寸進尺的!
這大小姐就是大小姐,永遠都不會懂得如何在逆境中成長,也不會懂得自食其力。
得了,抱就抱,就當抱一頭母豬!
夢子寒暗暗翻了翻白眼,伸手過去將她打橫抱起。幸虧花延靜不是很重,否則她一定將她摔在地上不可。
“啊!”花延靜一聲尖叫。
“你叫屁啊!”夢子寒實在忍無可忍。
“你……你……”花延靜嚇得花容失色。
就在她驚叫的當下,夢子寒已將她抱到了輪椅上。
“你什麼你,你到底想說什麼?別一驚一乍地,魂都要被你嚇沒了。”夢子寒也朝花延靜沒好氣地說了一通。
“你大膽!”花延靜紅着臉怒吼。
夢子寒愣在原地一陣茫然。她又怎麼了?什麼大膽不大膽的,是要說她大力嗎?
“大人……”身邊的一個丫鬟湊到夢子寒跟前澀澀地說道,“男女授受不親啊!”
原來如此!夢子寒恍然大悟。她竟然又忘記了自己現在的身份,作爲男人若是與女人有肌膚之親,那可是要將她娶進門的,不過,剛纔隔着衣服,應該不算肌膚之親吧?
“三小姐放心,我不會讓你負責的!”夢子寒語出驚人。
花延靜和兩個丫頭錯愕地望着她,這一個男人讓一個女人不必負責……還是第一次聽到。
在她們的異樣神情中,夢子寒再次覺醒,清了清嗓子說道:“還要不要玩啊?再不玩,太陽都要下山了!”
“可是……”花延靜遲疑地看了看椅子又看了看夢子寒。
夢子寒抿嘴一笑,讓一個丫鬟拿着紙鳶,將紙鳶的線軸交給花延靜後道:“拿好了!”
她將花延靜的椅子背向那拿着紙鳶的丫鬟後對丫鬟說道:“等會兒聽我指揮,我讓你放手就放手。”
“是!”兩個丫鬟狐疑地看着會動的椅子答話。
“你要做什麼?”花延靜心中升起一絲怯意。
“別廢話!準備!”話語剛落,輪椅被夢子寒迅速往前推動的當下,她轉頭對拿着紙鳶的丫鬟一聲命令,“放手!”
紙鳶隨風飛上天空,花延靜手中的線軸瞬間隨着紙鳶的飛離而轉動個不停。見紙鳶已達高空,夢子寒停下腳步將椅子轉過身,讓花延靜能擡頭看到空中的紙鳶。
“哇……真的飛起來了!”花延靜開心的大叫。
“飛得好高啊!”兩個小丫鬟拍着手叫了起來。
夢子寒看到滿臉透着喜悅氣息的花延靜,還有天上的紙鳶,自己也開始心癢又手癢。
她跑過去從丫鬟手中取過另一個紙鳶,一路奔跑也開始玩起來。
花延靜轉頭看向臉上難得有笑容的“夢謙”,突然發覺他笑起來的樣子也不是那麼討厭。只是他平時太傲慢了,而且太不把她放在眼裡了。
不知道他今天爲什麼這麼反常。
“呀!”夢子寒突然叫了起來。
花延靜順着夢子寒的視線看向天空,發現天空中的兩個紙鳶因爲剛纔突然吹來的一陣風而交纏在了一起。她們正要收回手中的線,誰知手上一鬆,線突然從中斷裂,兩個紙鳶隨風飄走。
“我的紙鳶……”花延靜急得叫了起來。
“我去找,你等着。”夢子寒對花延靜說完,又對兩個小丫頭交代道,“照顧好三小姐。”
“是!”兩人異口同聲。
夢子寒一路追過去,那紙鳶一路飛。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只不過兩個紙鳶而已,她卻像着了魔一般一直往前奔,直到大汗淋漓也沒有放棄。
不知過了多久,花延靜看着“夢謙”漸行漸遠,直到消失在她的視線中……
前面有個小山丘,紙鳶飛到那座小山丘上後便飛落下去。
夢子寒喘着粗氣跑上山丘,看到紙鳶後一手拿起紙鳶一手撐着腰,自嘲一聲道:“我瘋了嗎?跑那麼遠來撿兩隻破風箏。”
她扯了扯脣輕笑一聲。
正當她轉身之際,遠處的景象突然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定睛望去,只見遠處硝煙瀰漫,碩大的軍旗上有個“宸”字,莫非是慕軒宸的軍隊?可爲什麼那景象有些不太對勁?
由於離得太遠,她無法看清具體情況,可是心中卻隱隱不安,似乎有什麼事情發生。
是她想太多了嗎?應該是!
不管了,那些戰爭跟她沒有任何關係。歷史總歸是歷史,誰都無法改變。該亡的亡,該滅的滅。想那麼多,她也不能改變歷史。而且或許最終有一天,她會從所有人的記憶中消失,而他的生命中或許也會如同她沒有出現過……
返回的路上,她竟有些失魂,一路上都在想着剛纔看到的一幕,還有他的樣子。
“怎麼去了這麼久?”
花延靜的聲音突然在她耳邊響起。她斂住思緒擡起頭,這才發現,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竟已走回了這片不被驚擾的綠草地。
她將手上的紙鳶遞給花延靜,花延靜看了看她額頭的汗後說道:“跑出去半個時辰,就爲了拿回這紙鳶?”
夢子寒沒有回答她,只是跟她說了句:“風太大了,回去吧。”然後也不顧花延靜同不同意,便推着她的輪椅往馬車而去,神情卻有些恍惚。
心中的不安感越來越強烈,她現在很想去見他,很想,她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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