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彩雲進來,夢子寒心中萌生了一個大膽的念頭……
彩雲做了強烈的思想鬥爭後爲夢子寒拉下了帳幔,走到門口對着外面喊道:“小二!小二哥!”
小二聞聲立刻趕了過來,對於他們兩位貴客絲毫不敢怠慢:“姑娘怎麼了?”懶
“我家公子病了,快去請大夫。”她從來都不說謊,可是跟着夢子寒久了卻時刻要說謊話。
“病了?白天還好好的,怎麼這會兒就病了呢?”小二滿臉的疑惑,難道這就是人們常說的“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嗎?
“你還不快去請大夫啊?”彩雲催促着。
雖然滿腹疑雲,但是小二也不敢再做遲疑,立刻跑去請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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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請來後細細地爲牀上的人把脈,房內留下了彩雲、小二、周福。
透過帳幔,夢子寒看到了大夫的異常,因爲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於是問道:“大夫!怎麼樣啊?”
“公子不是得病,像是中毒又不像是中毒!”大夫驚愕不已。
因爲他發現此人的脈象奇特,說他中毒他的脈象又像是往日的傷寒,說他是傷寒,他的脈象又像是中毒,除非那毒是一點一點被下的,否則早已毒發身亡,若是再不及時治療,恐怕不出幾日就會離奇死亡。蟲
周福一聽“中毒”兩個字,嚇得七魂丟了三魄,好不容易遇到個善心的公子,又豈料遭此厄運。
“公子……怎麼會這樣?大夫,求求你一定要救我們公子啊!”周福立刻在大夫面前祈求他的救治。
“什麼叫又是中毒,又不像中毒啊?”彩雲不解地問。
“咳咳咳……”帳幔內傳出幾聲咳嗽聲。
小二一聽那咳嗽聲極爲耳熟,於是想去撩開帳幔,卻被彩雲立刻制止。
“你做什麼?”
小二眼眸一轉,堆上笑容說道。“小的只是想看看夢公子的病體如何。”
彩雲擋在他面前就是不讓開:“我家公子在生病的時候不喜歡被人看到。”
“可是……”小二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周福立刻喝住“沒什麼可是的,我家公子說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突然被周福橫眉豎眼地瞪着,小二雖然憋着一口怒氣,但還是不敢在夢子寒面前發威。
幸虧這大夫還算有點醫術,所以給彩雲一張藥方,讓她照藥方去抓藥。
小二想接過藥方幫忙去抓藥,卻被夢子寒阻止,她有氣無力地對周福說道:“周管家,還要勞煩您老跑一趟,幫我去抓幾副藥來。”
“是!公子好生休息,周福去去就來。”
彩雲親眼看到小二和大夫他們都走遠了,纔對着帳幔裡的夢子寒說道:“公子,人都走遠了。”
夢子寒這才從牀上下來。彩雲繼續在門口把風。
剛纔爲了防止小二聽出夢謙的咳嗽聲,她讓他咬住溼毛巾來緩解一下。人已走遠,夢子寒從他嘴裡取下溼毛巾說道:“剛纔委屈你了,你現在還好吧?”
夢謙睜開沉重的眼皮,露出了難得一見的笑容道:“不委屈,這次還要多謝公子相救纔是。”
有個問題夢子寒一直十分不解,於是問道:“既然你是甘霖縣的後任知縣,爲何不讓人通知現任知縣來將你接過去?又或者上奏皇上?”
不知道是因爲感動還是因爲看到夢子寒這張熟悉的臉,夢謙竟覺得病情好了許多,咳嗽也少了些。
在夢子寒的幫助下,他半坐在牀上,頭無力地靠着。聽到夢子寒的疑問,他苦笑着搖頭:“早聽聞甘霖縣的後任知縣無一善終,來之前我本抱着一線希望會倖免於難,誰知……呵呵!”
“後任知縣無一善終?這事太奇怪了!肯定有人在暗地搗鬼。”夢子寒沉思道。
止不住咳了兩聲後,他兩眼放空地繼續說着,“誰說不是呢!甘霖縣本是一個富庶之地,從不碰上乾旱,商人經商也必經此處,誰都覬覦着這塊繁華地段,或許是有人不想讓任何人取代他的位置吧……”
“你是說……現任知縣?”望着他的無奈神色,夢子寒一語道破。
想不到在這裡居然被她碰到了真正的官場黑暗,本以爲只有電視劇裡纔有,誰知道竟然是真的。而且這樣的結果不僅讓她渾身汗毛豎立,更讓她憤憤不已。那些黑官怎可以這樣草菅人命?
“我去幫你報官,知縣如此惡行,難道知府不管嗎?”夢子寒怒道。
他擺擺手說道:“沒用的,誰都管不了。知府雖然比知縣官銜高,但是現在的甘霖縣知縣的靠山誰都動不了。”
“誰這麼厲害?難道連皇上也動不了嗎?”
“山高皇帝遠,皇上又怎會知道實情?現任知縣是當朝丞相的門生,誰敢動他?”
“花丞相?”夢子寒簡直不敢相信。她只知道花丞相家世顯赫,女兒當皇上的寵妃,兒子是大將軍,自己是丞相,但是爲人十分嚴謹,從未聽聞他會縱使門生有如此惡行,莫非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公子。”彩雲敲了敲門,得到允許後進來。
周福已經將藥煎好端了上來。看到夢子寒好端端地站在牀邊,而牀上躺了另一名男子,喜出望外之餘滿臉疑惑道:“公子你……”
“把藥給我吧。”夢子寒接過他手中的藥碗坐在牀沿邊給夢謙喂藥。
彩雲一看,立刻驚呼道:“公子使不得!”
她是堂堂王妃,怎能親自給他人喂藥?彩雲想接過藥碗,卻被夢子寒制止並讓她出去把風。夢謙想要自己喝藥,可是他那哆嗦的雙手,怎能拿得起着藥碗。別藥沒喝着,整碗藥都給撒了。
夢子寒不知爲何,總覺得眼前的夢謙眉宇間和她十分相似,難怪他會把她認錯成了妹妹。
夢謙邊喝着藥邊望着夢子寒出神。
“怎麼?又覺得我像你妹妹了?”夢子寒挑眉一笑。
聽了她的話,他滿臉歉疚道:“公子恕罪,是夢某久病糊塗了。”事實上,他是真的覺得夢子寒像極了他那去世的妹妹,一顰一笑都那麼像。
“跟你說笑的,別這麼認真。”她笑着安慰。
一旁的周福看着他二人有些侷促不安,剛纔大夫的話讓他忍不住擔心起熱心腸的夢子寒來。
夢子寒注意到了一旁的周福,轉頭問道:“是有什麼事嗎?”
周福思索了一下,最終還是走到夢子寒跟前對她耳語了幾句。夢子寒一聽,頓時驚愕失色。望向滿臉疑惑的夢謙,她還是決定先不告訴他。
但是,她必須馬上把他護送出去。
將門口的彩雲叫進來,給了她一錠銀子後對她交代了幾句,彩雲點頭出了房門。
夢謙和周福面面相覷不知所以。
夜深人靜,聽更聲已是一更天,夢謙此時靠在馬車內略顯疲憊。
但是夢子寒不得不這麼做,周福心裡也明白,她是在救他!
“公子,前面好像有人。”周福突然勒緊繮繩緊張地說道。
還沒等夢子寒想明白怎麼回事,馬車已被一羣官兵攔下。
“車內何人?”馬車外的官兵冷着臉問道。
“回幾位官爺,裡面是我家公子。”周福戰戰兢兢地回道。
“可否見過此人?”官兵拿出畫像用燈籠將其照亮問他。
彩雲一看那畫像,驚慌失措地對夢子寒使了使眼色。
難道是真的是他找來了?夢子寒心中燃起不祥的預感。
周福看了看之後說道:“沒見過,不知此爲何人?”
“你不必知道!但倘若你敢知情不報,必抄家滅族!”官兵的話並非恐嚇,而是慕軒宸下的命令。
夢子寒緊握着拳滿臉黑線。
用得着這麼絕嗎?若是有人因她而抄家滅族了,那她百年過後還能轉世投胎嗎?可是當她知道他派重兵深夜還在找她時,她竟開始心軟。
“把簾子拉開。”
官兵的一聲下令,將迷茫中的夢子寒拉回了現實。不行!她絕對不能回去!絕對不行!
眼神閃過一絲堅定,指甲嵌進掌心的痛感讓她微微清醒。
夢謙雖然病得不輕,卻把這一切看在眼裡。
看到官兵氣勢洶洶的樣子,周福顯然愣住。不待他阻止,官兵嗖地將簾子拉開。夢謙因冷風突然襲來,止不住又是一陣咳嗽。
“你們是誰收下的官兵?竟敢深夜擾民?”夢子寒裝作沒聽到他們剛纔的話,冷着臉指責。
官兵並無畏懼神色,拿着畫像和彩雲對比了半天,彩雲嚇得驚在原地香汗淋漓。
待他們確認彩雲和畫像中的人並不相同時,對着夢子寒問道:“三更半夜的,你們這是要去哪兒。”
夢子寒這才驚覺自己現在已經不是王妃,而深夜出行難免會讓人懷疑。望向眼前一羣官兵,似乎能感覺到整輛馬車都已被圍得水泄不通。
這麼賣命地爲他做事幹嘛?都一更天了還在搜查!夢子寒心中一陣咒罵。
正當夢子寒不知所措時,夢謙從袖中取出一枚印章給夢子寒,而且朝他使了個眼色。 шшш▪ ttκa n▪ ¢O
該不會是要她……
時間緊迫,容不得她再多想。
夢子寒一把拿過那枚官印亮在那些官兵面前道:“我乃甘霖縣後任知縣夢謙,因無客棧落腳所以才連夜趕路去縣衙赴任,爾等還不快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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