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軒宸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一回來就端着興味仔細打量着夢子寒手中的繡品。
“你這是什麼?”他努力收斂起想笑的衝動,看着她手裡布上的那一坨東西“認真”地問。
夢子寒看了看他那看似認真的神情,然後又看了看自己手上引以爲傲的“作品”,回想剛纔他那笑聲,立刻擡眸驕傲地說道:“花啊!難道你連花都不認識嗎?”懶
“這……這是花嗎?”一向冷峻的臉上差點忍不住笑噴出來,幸虧他平日訓練有素,所以要是不看嘴角那抽動的幅度只看眼睛的話,還真以爲他是在很認真的回答。
可是他接下去的話就大大地傷到了夢子寒那脆弱的小心臟。
“我還以爲你在繡豆腐渣呢!”立刻用拳擋住嘴,仍然保持着優雅的形象。
豆腐渣?這麼漂亮的花怎麼會看成豆腐渣?他審美觀有問題嗎?
夢子寒擡頭正要反駁,卻看見彩雲也在一旁偷笑。她眯眼用一個眼神殺過去,彩雲立刻抿着嘴退了下去。
“那是因爲你看東西的角度不對,你應該這樣看。”她起身將手中的繡品和他拉遠距離後又問道,“我說得沒錯吧。”
慕軒宸挑眉看着她強忍着笑點點頭:“哦~”
夢子寒聽出了他這個“哦”字的捉弄意味,放下繡品朝他的胸口一陣猛擊。
“讓你笑我,讓你笑我!哼!”蟲
“好好好!我不笑,你繡的豆腐渣也好看。”他抓住她的手語氣溫柔。
“你可別小瞧我,不出幾日,我就能把豆腐渣繡成花。”夢子寒彎着眉眼嫣然巧笑。
豆腐渣繡成花?這種話也只有他的這個王妃纔會想得出。
“對!誰讓你不僅天生秀外還慧中呢。”剛說完,眼眸不經意瞟見夢子寒的雙手,不由地開始蹙眉,“你的手怎麼了?”
夢子寒不以爲然地說道:“只是被針紮了幾下,沒事的。”
“都紅成這樣了還沒事?怎麼不讓太醫拿些藥來塗一下?”看着她那被針扎過的手指,慕軒宸忍不住心疼起來。娶她就是要讓她享福的,可是她卻爲了他弄得滿手指都是針眼。
聽着他關切的話,望着他因擔心而蹙起的雙眉,夢子寒心裡熱流上涌,這樣的幸福到底還能持續多久?
“怎麼了?”看到她的神色變幻,慕軒宸撫了撫她的臉問道。
夢子寒抿嘴笑着搖了搖頭。
“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她睜着大眼露出了與生俱來的天真神色。
慕軒宸又露出了他那招牌式的邪魅笑容,點了點她那小巧的鼻子說道:“我怕回來晚了,有人又要胡思亂想以爲我在外面做什麼了。”
“誰胡思亂想了,我纔不會。”她忽地將臉撇到一邊,故作不屑。
“哦?不會胡思亂想?也不會惦記?那正好,一個時辰後我還要進宮一趟,就不陪你了,我現在先去準備一下。”看着她調皮的模樣,慕軒宸笑着轉身。
不知是否是出自本能,夢子寒一把拉住了他的手問道:“啊?剛回來怎麼又要進宮了?”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慕軒宸一把將她帶入懷中,俯首深情地吻住了她,久久纔將她放開:“還說不是捨不得我?”
夢子寒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是被他耍了,他根本就不用再次進宮,只是想看看有多緊張他而已。
“你怎麼這麼壞,騙我。”她嘟着嘴臉上故作生氣,可是心裡卻一陣陣地欣喜。
“你不也是口是心非?”慕軒宸一向沉穩,可是爲了討她歡心,他卻總是不顧一切地去逗她。
夢子寒沒有再說什麼,因爲任何言語都無法表達她現在的喜悅之情,只想抱着他,聞着只屬於他的獨特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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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後
夢子寒樂不可支地拿着她的傑作在陽光下欣賞着。
十天的努力總算是有收穫的,雖然和那些繡工和大家閨秀相比,她手中的荷包簡直不堪入目,可是對於她來說,這是她平生第一次繡東西,能有這樣的結果已經很不錯了。
用金邊繡成的湖藍色荷包,在陽光的照耀下彷彿看到了一片靜靜的湖水在她面前流淌着,就如同那夜……
那夜真的很美,美得讓她忍不住一直會回味着。
一向喜歡熱鬧的她不知何時竟喜歡上了那夜的安靜,喜歡聽着風吹動湖水的聲音,喜歡月光灑落下來顯得更爲冷峻完美的他。
不知不覺,嘴角揚起了連她自己都察覺不到的笑容。
荷包的面上原本想用花樣,可是那些花樣實在太難,所以她改用了字。
一面是“宸”,一面是“寒”,這樣夠獨一無二了吧?
“呵呵!”夢子寒低頭一陣竊喜。
不過……這樣會不會太招搖了?把兩個字繡得好像大了些。
“彩雲。”看着手中的荷包叫着彩雲想讓她過來幫忙看看,雖然她肯定會說她做的什麼都好,但是夢子寒還是想聽聽她的看法。
“王妃。”彩雲的聲音不像平時那樣,今天似乎顯得有些有氣無力。
夢子寒疑惑地回頭望去,卻看見彩雲那白如紙的小臉。
“臉色怎麼這麼差?怎麼了?”她將手上的荷包放在石桌上,雙手捧住她的臉端倪。
彩雲看了看夢子寒後低下了頭,顯得有些尷尬,悶悶地回道:“奴婢沒什麼,只是……那個……”
“只是?那個?是什麼?”夢子寒額頭一滴汗。這小丫頭什麼時候說話這麼不乾脆了,她不是什麼都會跟她說的嗎?現在怎麼支吾起來了?
彩雲輕輕咬了咬脣後說道:“奴婢只是今日來了那個……”
來了那個?難道……
夢子寒恍然大悟地說道:“哦~你來大姨媽啦?”
彩雲搖搖頭說道:“奴婢沒有大姨媽,奴婢已經沒有親人了,只是來了……月事而已。”
聽了彩雲的話,夢子寒差點要笑噴了。
不過一想,只有21世紀纔會把月事說成是“大姨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