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曼沒好氣的看着陳子安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樣子,果然就是個呆子啊。
若是陳秋雨不喜歡他,既然她都可以拒絕父母的安排,那麼她沒有必要去找陳子安表白啊。所以,陳子安的說法是不成立的。
只是,陳子安說他沒有喜歡過陳秋雨,陸曼看得出,他沒有騙人。
她自己也是有過去的人,在現代的時候,她也有一個前男友不是嗎?若是真的拿這種事情來要求陳子安的話,未免有些太不講理了。
陸曼想到這裡又笑了,自己當初不是和陳子安說好了,相互扶持,相互信任的嗎?怎麼她難道是小女人當久了,竟然矯情了。
身後的陳子安見陸曼不說話,又着急了起來。“小曼,你怎麼不說話?我說的都是真的,若是說了假話,我……我天打雷劈!”
陸曼心下一暖,忙轉身瞪着陳子安,“誰說你說假話了?”
“娘子,你相信我?”陳子安這才鬆了一口氣,再次將陸曼攬入懷中,一臉的後怕。“娘子,剛纔我真的嚇壞了。”
“嗯?”陸曼不解。
陳子安嘆了一口氣,“我看見牛嬸就那麼走了,心裡真的不是滋味。那麼活生生的一個人,就因爲一些誤會就那樣走了。我真的害怕,娘子你本來就是上天賜給我的仙女,若是你因爲誤會,離我而去……”
“呆子!”陸曼沒好氣的打斷了他。
“娘子說我是啥,我就是啥!”陳子安順勢道。撩妹技術真的是越來越高了,陸曼哼了一聲。
重新找了個姿勢在陳子安的懷中躺好,“那牛嬸一走,王大力一個人也挺可憐的了。往後,咱們還是幫幫他……”
“嗯!會的!”陳子安說道。
說完,兩人沉默了一會兒,才終於睡着了。
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牛嬸自殺的事情已經傳遍了全村了,村子裡也出面幫着一起辦了喪事。
陳老漢掙扎着從牀上起來去看望牛嬸,也帶着陳李氏一起去,說是要給牛嬸道歉。但是王大力不肯讓他們接觸牛嬸,最後他們也只好回來了。
姚氏私下裡和陸曼說。“這王大力怕是怨上你們陳家了,他現在在你的作坊裡做工,你自己要注意一些。”
陸曼雖然覺得,應該不會。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她還是留了點心。
三日之後,王大力在辦完了喪事之後,正常去上工了。
陸曼和管事的打聽過,管事的也說王大力和之前一樣,沒有什麼奇怪的舉動。
陸曼這才放下了心,覺得自己應該是小人之心了。
加上王大力在作坊裡的表現不錯,管事的做主將王大力調到了調味品的那個崗位去了。那裡相對包裝來說的話,比較輕鬆,而且因爲需要技術所以工錢也高一些。
陳老漢的傷勢雖然還挺嚴重的,但是他第二天就從牀上起來了。
聽說了王大力來上工,他還來看望過他。但是王大力不肯見他。
下午的時候,陸曼剛從作坊裡出來,便聽見何月說陳老漢找她。叫她和陳子安下工之後,不忙的話,就去家裡看看。
正好,陳子安也回來了,兩人便一起過去了一趟。
一進門,便看見陳老漢坐在門口的臺階上抽着旱菸。旁邊是陳李氏正蹲在那裡,手裡拿着個扇子正在熬藥。
藥壺裡的藥已經滾起來了,滿院子的中藥氣息。
看見陳子安和陸曼進來了,陳李氏的臉上有瞬間的不自然。大概是自己從來都是趾高氣揚的,突然間如此低聲下氣被他們看見了,她覺得臉上掛不住吧?
陳子安裝作沒看見,慢慢的走到陳老漢的面前叫了一聲。“爹,娘……”
“來了!”陳老漢吐了一口旱菸,伸手招了招陳子安。“進屋說吧。”
身後,陳李氏忙道,“藥還沒喝……”
“放着!”陳老漢撂下這麼一句話,便帶着陳子安轉身進屋去了。
陳子安大概是看着陳李氏有些可憐,便給了陳李氏一個臺階。“藥還燙,說完話再喝也可以的。”
陳李氏點了點頭,對陳子安也是前所未有的和藹。“嗯吶,子安。”
……
屋子裡,陳子安進去的時候,陳老漢已經從裡面出來了,手裡拿着一個荷包。看起來,鼓鼓囊囊的。
將那荷包遞給陳子安,陳老漢說道。“這個東西,你幫着交給王大力吧?”
陳子安一愣,伸手捏了捏那荷包。觸感竟然是……銀錢?
正愣着,陳老漢嘆了一口氣。“雖說那牛寡婦是自縊的,但是事情畢竟是因爲我們陳家而起。我這個心裡,終究是過意不去。咱們能補償一點,是一點吧!”
陳子安點了點頭,想起陳李氏方纔那麼老實。大概也是因爲牛寡婦的死,讓她的心裡產生了恐懼吧。
將銀錢推回去,陳子安說道。“我這裡有銀錢,我來拿給他就好了。你們現在銀錢不多,留着自己用吧!”
“拿去 !”陳老漢十分的堅持。“這件事和你們沒關係,是你娘做的孽,你們都是分家出去的人了,不應該摻和進來。”
微頓,陳老漢又道。“將來,你不是還要考科舉?若是有人將這件事當做你的把柄,那可不是好事。”
這是陳老漢第一次站在陳子安的角度去爲他着想,說不感動是不可能的,陳子安真的很感激。
“爹……”
“嗯!”陳老漢應了一聲,語重心長的說道。“聽我的吧。”
“好!”親人給與的關心,陳子安怎麼忍心拒絕呢?將那荷包拿過來,放進了懷中,陳子安才問陳老漢的傷勢。
陳老漢笑道,“好多了,你不需要掛心。”
正說着,門外響起了陳李氏的聲音。“柳兒,你好歹吃一點吧!”
陳柳兒自從那日刺傷了陳老漢之後,整個人都萎靡不振,又變成了剛被李煜拋棄的時候那個樣子了。
陳老漢應該也聽見了,見狀嘆了一口氣。
“哎,子安啊,你妹妹這裡,恐怕你要上點心了。”
陳子安一下子沒聽明白,“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