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公子雖然混不吝,但是也不傻。聽陸曼這麼說了之後,他便鬆開了陳柳兒的手。
“陸娘子實在是能言善辯,我很佩服。”
陸曼淡笑一聲,“多謝二公子諒解。”
陳柳兒這才終於醒過神來,快走了幾步衝到了陸曼的身後躲了起來。
二公子見狀,眸光微微眯了眯,但是很快他便笑道。“雜事辦完了,咱們該說說你們今日來找我的正事了。那十三香的事情,怎麼說?”
陸曼看了一眼莊笠仲,莊笠仲淡淡的點了點頭。陸曼這才道,“二公子既然提出了要求,陳家怎麼敢不從?莊公子前些日子在昌平鎮的時候,也跟奴家提過這件事。能得到寧王府的青睞,陳家受寵若驚。只是,陳家畢竟出身鄉野,提起寧王府心裡還是惶恐。所以,前幾日我們已經將十三香的銷售權全權委託給了莊家。往後,和寧王府的生意,全權由莊家對接。”
寧王二公子聞言,深深的看了一眼陸曼。眼前的女子,說起話來有理有據,一點也不像是什麼都不懂的農村婦人。
嫁給了這個一個鄉下漢子,還真的是可惜了。
不過,只要能得到十三香的銷售權,他們和誰對接,一點關係都沒有。
算了,不如就賣這麼個人情……
寧王二公子勾脣一笑,“成!往後,莊二公子可要好好的帶帶我啊!”
莊笠仲笑道,“客氣!”
幾人隨口寒暄了幾句之後,寧王二公子便叫人拿了筆墨紙硯來寫了文書。當場簽字做了擔保之後,莊笠仲才找了藉口離開。
等到了車上之後,陳柳兒才終於放聲大哭。
陳子安張了張嘴,這種時候他作爲兄長,男女有別,很多事不方便說出口。陸曼又和陳柳兒關係一般,也問不出來。
只好叫趕車的小廝加快了速度,朝着慈安堂飛奔而去。
等到了地方,陳子安便帶着陳柳兒跌跌撞撞的下了車。陳李氏已經和陳子富回來了,正在門口等着,陳柳兒再也控制不住撲進了陳李氏的懷中放聲大哭。
趁着這個時間,陸曼輕聲的對莊笠仲道,“我代子安謝過莊公子,今日爲了救人,莊家損失了十三香的一半銷售權。如有機會,陳家定會全力報答。”
莊笠仲搖了搖頭,“不必,我說過了,我救人不是爲了報答。更何況,這次就算是不救人,我也打算和寧王府合作的!”
陸曼一陣狐疑,但是莊笠仲沒有再解釋。而是回頭看了她一眼,“你與陳子安兩人,若還要回別苑的話,我稍後小廝來接你們。”
陸曼順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陳子安,想到下午的事,搖了搖頭。“不必了,我們自有辦法。”
莊笠仲聞言點了點頭,直接叫小廝趕了車走了。
陳老漢也已經醒過來了,經過了下午的救治,這會兒他已經起來了,也站在陳李氏的身後,心疼的看着哭的滿臉眼淚的小女兒。
好一會兒,他才道。“成了,別哭了。方纔不是叫子富去前面那家定了客房,都過去整理整理清洗一下再說話吧!”
陳李氏也是真的心疼女兒,沒有再說什麼,乖巧的牽着陳柳兒去了。
陳子安和陸曼也跟了進去,原本他們也是準備去那邊住的。豈料,剛走了兩步之後,陳子富面露難色道。“子安,娘給我的銀錢只夠兩間客房。所以……”
陳子安早就知道會是這樣,他也沒指望陳李氏給他定。所以,無所謂的搖了搖頭。
還沒開口,陳李氏便已經小聲的諷刺道。“人家有莊家的別苑可以住,要你操心。”
陳子富忙笑道,“那子安也帶你二哥去住住唄。”
旁邊的陳老漢當即呵斥道。“胡扯什麼?子安做得對,這人啊,就是要自食其力。去,拿你孃的銀錢,再次開一間客房給子安。”
陳老漢今日醒來之後,聽店裡的藥童說了他昏迷之後的事情,心裡終於知道了誰纔是真的會對他好的人。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人的心涼了之後就很難再熱起來了。
陳子安直接搖了搖頭,“不用了,我們自己有銀錢。”
陳李氏當即冷聲道,“就你這個死老頭子多管閒事,人家的銀錢比你多的是。”
陳老漢狠狠的剜了一眼陳李氏。“你這張嘴啊,遲早有一點,你吃虧就在這張嘴上。”
陳李氏不服氣的梗着脖子,“我能吃什麼虧?”
陳子安和陸曼原本是準備要普通的房間的,豈料普通房間沒有了,只剩下了上房。陸曼便當機立斷,直接要了上房。
陳李氏聽見上房兩個字,不由得回頭看了一眼陸曼。若是從前,陳子安一定會將上房讓給父母。
可現在,陳子安只淡淡的衝他們點了點頭,便直接和陸曼從另外一邊的樓梯上去了。
身後是陳李氏低聲的咒罵,“沒良心的白眼狼!”
“好了!”陳老漢氣的頭疼,“我說你吃虧你還不信!”
陳李氏還想鬧起來,身後的店小二說道。“幾位客官,過了宵禁了。若不是看在慈安堂掌櫃的面子上,我們是不可能開門給你們進來的。你們若還不去休息,我可要吹燈了。”
陳李氏這才閉了嘴,帶着陳柳兒去了他們的房間。
一夜無眠,翌日早上陸曼和陳子安下樓的時候,已經看見陳柳兒生龍活虎的起來了。
陳李氏點了胡餅,一家人正圍着桌子吃早餐。
看見兩人,陳老漢招了招手。“子安,快過來……”
話音剛落,陳李氏快手將盤子裡剩下的兩個胡餅拿到了陳柳兒的碗裡。“吃,我閨女受罪了。”
陸曼,“……”
陳子安搖了搖頭,“不了,你們吃吧!”轉而,他小聲的問陸曼,“想吃啥?我去給你買。”
“買啥買?這裡不是很多吃的!”陸曼纔不是逆來順受的人呢,對於那些總是挑釁自己的人,她是一定要找補回去的。
所以,她很大方的點了餃子,餛飩各一份。又點了幾樣爽口的小菜,一桌子滿滿當當的才停下來。
陳李氏見狀,狠狠的剜了一眼陸曼的桌子。眼裡是濃濃的羨慕嫉妒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