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羽薇的姑且一試試出了驚豔,此後又被導演試了幾次,一下子就成了片場的一個工作人員,當然,導演說的特別誠懇,是特聘造型師。
原本的造型師是一個破有名氣的中年男子,但是長的比較陰柔,不仔細看,有點分不清他的真實性別。此人名叫柳夢梅。沒錯,名字也偏女性化。每次柳夢梅被人這樣調侃的時候,都會輕飄飄的說句“沒文化”。
剛開始的時候大家以爲這是一句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沒文化真可怕”的簡稱,後來發現,他們好像真的沒有文化。明代有一個大戲劇家,此人一生一部曠世名劇《牡丹亭》,而柳夢梅就是男主人公的名字。於是乎,從此以後,再也沒有人敢用他的名字來調侃他。
柳夢梅能夠跟這部戲的導著名演合作,也是因爲能力出衆。柳夢梅做出來的造型也是十分完美的,只是,比起明羽薇做出來的造型,總是少了點什麼。一般人說不出來這種感覺,就算是柳夢梅本人,也覺得自己做出來的造型和明羽薇的相比,差了點什麼。當時讓他說,他也不能明確表達出來。
爲此,柳夢梅特意向明羽薇討教。
明羽薇心想,我是那個年代的人,真真實實的見過女兒家未出閣時的裝扮,也見識過出了閣的女子的髮型,你怎麼可能比得過我?這倒不是你不如我,只是我有親身經歷而已。但是這些話她是不能說的,否則,人家還以爲她是一個瘋子呢!
明羽薇也很無奈,“我也不知道我做的造型怎麼樣,我甚至覺得你的更好。”
她是真的這樣認爲。柳夢梅做的造型十分的精美,要說缺點,只是有點繁瑣罷了,恐怕很少有人真的日日梳那樣的髮型。
柳夢梅並不滿意明羽薇的說法,而且還有點不服氣,就存心跟明羽薇比個高低。明羽薇也不在乎,她之所以答應留在這個劇組幫忙,也是因爲司雪琰是這部戲的男四,如果她太過拂導演的面子,恐怕對司雪琰不利。
明羽薇在這個劇組待了幾天,漸漸的發現演員與演員之間的差距還是很大的。男一女一的排場不用說了,待遇也是絕好的,而男二也能夠耍個大牌,事後只要給全體員工發點福利,之後也沒有人說什麼。但是司雪琰這樣的男四,只要有一點做的不好,就要看臉色。
司雪琰一個大老爺們,那是十分的具有陽剛氣,平時的時候,你要在他臉上塗脂抹粉,他是萬萬不會同意的。所以現在他也有點抗拒。臉上化妝其實還好,關鍵是口紅。現在的影視劇,爲了讓角色看起來完美一點,也給男角塗口紅。司雪琰有點抗拒口紅,讓化妝師給他塗淡一點,化妝師就把他說了一頓,說他不配合工作。
司雪琰的脾氣也不是能夠忍的,但是現在咖位不夠,也只能忍着。
明羽薇明白,他有太多的顧忌,他父母,他弟弟,他弟弟的兒子,還有賀昀昀。這些東西給他太多壓力,他只能向現實低頭。於是乎,明羽薇在片場的時候,她就自己給司雪琰化妝,做造型。
片場和醫院離得遠,明羽薇自然不能兼顧片場的造型師工作和醫院的工作,所以她給中醫科主任說明了一下情況,每天上下午這半天的班。至於上午,她就在片場給主要的女演員做造型。如此這般,她才能夠忙的過來。
這樣的生活很累,賀昀昀有點擔心她吃不消,畢竟明羽薇以前的身體也不太好。但是明羽薇此時卻心甘情願。她現在忙的沒有功夫想其他的,所以也就不會痛哭。
那天霍璽年離開以後,兩個人就沒有再聯繫過,明羽薇不知道兩個人爲什麼會這樣,她也不願意去想,就這樣渾渾噩噩的拖着。只是兩個人到底有緣分,沒有想到在片場也能偶遇。
看到霍璽年被一個年輕靚麗的女孩子挎着胳膊出現的時候,而且兩個人還那麼親暱,明羽薇一時有點愣,只覺得陽光太過刺眼。
霍璽年和這部戲的女二陸夢菲一起出現的時候,司雪琰也看到了,而且也看到明羽薇的表情。司雪琰這幾天也察覺到明羽薇有些不對勁,因爲她從來沒有接到過霍璽年的電話,好像身邊已經沒有霍璽年這個人了。
“陸夢菲是霍氏的藝人,霍總和她可能只是一起來片場視察。”司雪琰試圖爲霍璽年和陸夢菲開拓,告訴明羽薇,這兩個人可能只是工作上的關係。只是他自己也有點不相信,因爲他來到劇組之後,多少也聽說了一些陸夢菲的事,很多人都說她有靠山,是一個女主角孫甜甜都不敢得罪的人。
明羽薇扭過頭,故作輕鬆,“我知道。霍璽年一向不喜歡別人和她太過親近,現在這樣,可能是關係好。”
這時,她心中有了別的打算,或許她應該問問齊震,霍璽年是不是還有什麼關係好的女性朋友。又或許,陸夢菲是他的什麼遠房親戚呢!畢竟,這個陸夢菲和陸錦詞一樣都是姓陸的。
司雪琰看她想的開,釋然,“你說的沒錯。我在霍氏做保安這麼久,還真的沒有見過霍總和什麼女明星曖昧。”
霍璽年不是別的那些喜歡沾花惹草的紈絝子弟,司雪琰是可以肯定的。只是,眼下明羽薇和霍璽年真的出了問題,也是真的。
霍璽年自然在進入片場的那一刻,就用餘光看到了明羽薇,只是明羽薇看到他就像看到鬼一樣,轉而又和司雪琰相談甚歡。這差別待遇,讓霍璽年十分的不爽。
其實,他早就知道明羽薇在這裡工作,之所以被陸夢菲這個表妹纏着來給她撐場子,也是想看看明羽薇,想知道她過的怎麼樣。但是看明羽薇如今這樣,他又有點失望。難道我的離開對她沒有任何影響嗎?
霍璽年是一個大忙人,來片場也是臨時起意,待不了多久。他帶着陸夢菲和導演編劇見了個面,說了幾句,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