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語氣淡淡的開口,“我跟他們沒有關係。”
可這話也被淹沒在嘈雜的環境裡,根本沒有人聽到。
霍璽年拉了下她的手,輕輕捏了下,讓她別急,隨後拿着手上的麥克風,不冷不淡的開口道,“明家?”
他淡漠的語氣中,是滿滿的疑惑,沒有一絲嘲諷的意味在其中。
可這就已經足夠了。
有人竊竊私語着,“霍少不認識明家,那剛剛那個明國棟還到處宣揚,他圖啥呢?”
“霍少不認識也正常啊,先不說霍家地位多超然,就他一手帶起來的霍氏集團,那在商場上也是不遑多讓的存在!小小明家,如何能入得了他的眼!”
“說的也是啊……不過明家這次做的也確實不道德,又不是每一個姓明的人,都是他們家的孩子!”
“呸,不要臉!”
聽着四面八方的唾棄聲,明國棟的臉唰一下變得十分蒼白。
霍璽年很滿意的點點頭,又飽含深意的笑了笑,“明羽薇,一直都是我霍家的人。現在是,以後也會是。”
說完這句,他是真的沒有什麼想表達的了,十分心滿意足的拉着她的手下臺。
而這句說完,羣衆頓時更厭惡那個出來當攪屎棍的明家了。
可並不是所有人都不知道明家的情況,在場的這麼多人,難免有三四個知道,於是他們把明家以前對明羽薇做的那些事情說了出來,不僅如此,還添油加醋了一把。
謠言這種東西是最難澄清的,等明國棟和蘇茹意識到了之後,早就一傳十十傳百的穿到了所有人的耳中。
而這一切,都是霍璽年提早安排好的。
可明羽薇這個當事人卻什麼也不知道,很茫然的被他帶到了休息室。
“時間還很早,壽宴不算正式開始。等人齊了之後我們再下去。你身爲霍家未來的當家主母,今天肯定是要隨着我招待賓客。所以先休息好,免得等會兒事情一上來,把你累垮了。”
霍璽年端起茶盞,倒了兩杯茶。
明羽薇端坐在沙發上,坐一下就低頭看看自己的裙子,有些小高興的開口,“化妝師小姐姐給我挑的這身裙子我特別喜歡,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衣服!你覺得怎麼樣?”
他點點頭,薄脣輕啓,給了個評論,“一顧傾城,再顧傾國。”
本來只是隨口一問,對回答也不抱啥希望。
可這些話真的從霍璽年嘴裡出來的時候,她覺得自己的耳邊一直在循環重播着這兩個詞,她扇了扇風,覺得臉有點熱。
霍璽年慢慢品着茶,卻不想突然伸出一隻手,將旁邊那杯茶拿了過去,隨後一飲而盡。
他愣了一下,看了眼,清咳一聲,“你臉紅了。”
明羽薇只覺得全身的氣血在上涌,一直朝着臉這個方向來,她中氣十足的吼了一聲,“我沒有!”
一時間,空氣中瀰漫着尷尬的氛圍。
霍璽年被她這掩耳盜鈴的說法弄的十分好笑,很無奈的搖搖頭,“你身上的這條裙子,是我挑的。”
這下子輪到她發矇了,隨後才意識到這話的意思,很激動的站了起來。
“你剛剛說什麼,這條裙子是你挑的?”
霍璽年微微挑眉,“怎麼,不像?”
明羽薇捏着裙襬,又做了回去,小聲囁嚅幾句,“沒有……就是有些驚訝。像你這種幾乎是不近女色的人,既然也會給人挑裙子!而且挑的還挺好看,有點好奇而已,哈哈哈。”
因爲沒有人打配合,後面那句哈哈哈的乾笑真的十分乾,也尬。
許久後,他才說道,“不近女色是因爲女人麻煩,但我長了眼睛不是裝飾用的,它能分辨什麼是美和醜。而且……”我第一眼看到這條裙子,就覺得很適合你。
明羽薇好奇的歪着頭,“而且什麼?”
他抿了口茶,“沒什麼。”
“愛說不說!”
沒過多久,有人來請他們下去。
霍璽年拉她起來,“看來是壽宴的人到齊了,我爸媽有可能會來,除了我們以外,你儘量不要挨近其他人,以免出事。”
見他這嚴肅的模樣,明羽薇也沒反駁啥,很老實的點點頭,一臉“我很乖我很聽話”的模樣。
他們下樓後,看到現場幾乎被分爲兩派,有人站左有人站右。
而大廳中間,站着的是康家現任家主,康儒聞。
霍璽年看到他,臉色變得極爲難看,就連牽着她的手也不自覺地用了些力。
他很快就鬆開手,輕聲道,“在我身後站着。”
隨即向前走了幾步,和康儒聞面對面。
“康家的家主怎麼會出現在我霍家長老的壽宴上,不知道您可否有邀請函。如若沒有,就不要怪我了。”
康儒聞很淡定的揮揮手,站在他身後的人馬上就從包裡拿了一張邀請函出來,畢恭畢敬的拿上前。
霍璽年的臉色更黑了。
“霍少,我可是有邀請函的,來參加這場壽宴是再名正言順不過了。現在,你還要趕我走嗎?”
他剛想說話,卻被人攔了下來。
拄着柺杖蹣跚而來的九叔公二話沒說給了霍璽年一下,那沉香木的柺杖打在他身上,光是看着就覺得疼。
霍璽年皺着眉頭,往後退了一步,朝擔憂的明羽薇搖搖頭。
可這一幕,落在康儒聞眼中,卻十分的好笑。
到底是霍家未來的少主,在他面前做這麼一出,也是想給雙方留個面子而已。
就連柺杖打的那一下,也不過是做給旁人看的罷了。
他很好笑的開口,“九叔公這是什麼意思?一來就給這麼一棍,霍少可真是好生委屈。”
九叔公根本不接他的招,如龍鍾般寬厚的嗓音緩緩說道,“今個兒吹的是什麼風啊,把康家家主都吹到我這個老頭子的壽宴上了!這可算不得什麼好事,你怎麼也來參一腳?”
康儒聞笑眯眯的,吩咐後面的人搬了些禮物過來。
“九叔公說話可真有趣,難道在你眼裡我就是那種凡事都得攪和一下的攪屎棍不成?可擔不得這種說法。我這個人呢最好喜事,像這種喜壽那更是必須來參加了。”
話音落下,禮物也搬好了。
他淡定的指着面前的東西,笑道,“雖說康霍兩家向來不對盤,可這只是老一輩的事情,我今日來此,是爲了促成一件好事。”
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