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羽直接帶她去了帝京最頂級的會所。
他不常來這裡,這裡的人卻沒有一個不認識他。
六大豪門之一司家的長子,醫學界的鬼才。連他都不認識,你也沒必要在帝京的圈子混下去了。
品牌禮服店的裝橫華麗耀眼。
偌大的蓮花水晶吊燈,燈光播撒在地上,像是鋪上了一層閃閃的銀光。水晶燈下垂墜着珠簾,折射出一顆顆小小的光影。
身在其中,彷彿置身於天堂。
這裡,可不就是女人的天堂麼?
幾排華美的禮服擺在亮白的牆壁上,牆上有壁燈,更襯得禮服流光溢彩。
一字排開的女導購員都露出微笑,店長上前,“司少,請問有什麼能爲你服務?”
司羽一轉身。
本該站在他身後的人兒不見了。
目光逡巡了一圈,發現她正趴在玻璃櫥窗前看裡面的漂亮禮服。
嘴裡哈出的白氣在玻璃上形成霧水。
司羽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捏了下鼻樑,指了指她,“去給她準備一條合適的禮服,參加宴會要用。”他提出條件,店長自然知道該挑選怎樣的禮服。
“好的。”果然,店長微笑着點點頭,“我先幫小姐量尺寸。”
其餘的導購員都幫着挑禮服。
眼睛裡帶着淡淡的羨慕。
這兩天,有不少貴族小姐來店裡挑禮服,她們也聽到了一點風聲,宮家要舉行宴會,爲的是歡迎獨子宮邪回家。
說起這位宮爺,帝京人可是有說不完的話。
首先要說的就是他這名字。
夠霸氣,夠拽。
給他取名的宮老爺子也是個人才。
宮邪,邪,多音字,讀音與“爺”一模一樣。
想想啊,再牛逼哄哄的人物,在他面前,不也得稱呼一聲“爺”?
真是絕了。
再出來時,女孩已經換了一身禮服。
鵝黃色的單肩小禮服,十分合身,一寸布料也沒多。襯得她肌膚更加白皙,跟剝了殼的雞蛋似的。黃色很挑人,皮膚黑的人穿會顯得更黑,白的人穿會顯得更白。
司羽手指挲了挲下巴,“不錯。”
女孩對着鏡子,像一隻小蝴蝶,轉了兩個圈圈,“我也覺得好看。”
店長笑了,隨意搭話,“小姐的紋身挺可愛的。小寶塔,我還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紋身呢,真奇特,不過很好看就是了。”
男人紋身一般都是什麼青龍,白虎,野狼之類的,女人一般喜歡紋花朵,或者英文字母,真沒見過紋寶塔。
司羽隨着她的話看過去。
單肩的小禮服,左邊肩膀和鎖骨以下的一部分肌膚正好露了出來。
鮮紅的小寶塔尤其顯眼。
他上次已經見過了。
女孩捂着印記,搖搖頭,“這不是紋身。”
店長:“啊?”
司羽說,“不是紋身是什麼?”
女孩歪着腦袋想了一瞬,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不知道。”反正她知道這不是紋身。
這裡人多,司羽便沒有多問。
“那……我幫您把這件禮服裝起來?”店長微笑着問。
“等等。”司羽食指指尖抵着額頭,想到那一位今晚可能會穿黑色的西裝,他笑着說,“找一件白色的,給她試試。”
店長一愣,很快回神去重新挑選禮服。
女孩不解,捏着小裙子的裙襬,湊到他面前,“這件挺好看的,爲什麼要重新挑選?”
司羽淡笑不語。
女孩翻了個大白眼,不說話是什麼意思?
趁着她換禮服的時間,司羽起身去接了個電話。
是他那個中二弟弟打來的。
“哥,今晚宮家的宴會你去嗎?”清清爽爽的小男生的聲音。
司羽:“去。”
“那行。我也去。”
司羽回他,“你也去?明天不是要上學嗎?”
“是啊,明天上學,跟今晚有什麼關係。”
司羽:“……”
——
晚上八點的時候,宮家的宴會廳陸陸續續來了許多人。
事業有成的男人挽着衣着華麗的夫人,身後跟着成年的女兒或兒子。
大部分人都是這種組合。
一年到頭宮家舉行宴會的次數不多,就連老爺子的八十大壽也沒大肆操辦,可見這次機會難得。
基本上收到請帖的人,很給面子的都來了,不僅來了,還拖家帶口熱熱鬧鬧的來了。
宮家幾百年來都是帝京的第一大戶,誰人能不給面子?
縱使到了宮申這一代,有些“不成氣候”,這不還有個宮爺麼。
那位爺在軍中的鐵血事蹟能寫成一本大辭典那麼厚,手腕和頭腦自然是有的。
這些人想,這位爺回來了,宮家怕是要再上一層樓嘍!
大廳裡衣香鬢影,燈光流轉,觥籌交錯。我們的主人公卻絲毫沒被這熱鬧的氣氛感染,只顧站在臥房抽菸。
窗臺上菸灰缸裡已經堆了好幾個菸蒂。
唐雅竹推門進來時,頓時被嗆了個灰頭土臉,“咳咳咳,我的娘嘞,房間都成煙囪了,再呆下去不成仙了?”
手在面前揮了揮,試圖揮散煙霧。
宮邪將指間半根菸掐滅了,伸手推開了一扇窗。
嗖嗖的涼風無孔不入,就這麼迎面吹了進來,刮在臉上生疼,跟一個個小尖刀,戳刺着皮膚。
宮邪眯了眯眼,“媽,你這麼過來了。我一會兒就下去。”
唐雅竹此刻已經是盛裝打扮。髮髻高挽,妝容精緻,身着暗綠色繡墨荷的旗袍,富家太太的端容盡顯,跟早上那個哭哭啼啼,叫叫嚷嚷的娘們兒判若兩人。
“信你纔怪呢。”她掂起沙發上的西裝,遞過去,“趕緊穿上衣服,我們一起下去。”
宮邪一向聽唐雅竹的話。
不爲別的。
就因爲她常常把當年生他的時候生了兩天兩夜的事兒掛在嘴邊。
宮邪接過西裝,套在了身上。
低頭扣着鈕釦,修長的手指翻飛。
唐雅竹兩眼發光,嘖嘖稱讚,“我兒子真帥!”補充了一句,“肯定會將下面那些小姑娘迷得神魂顛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