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探下官?”李尋不敢相信的看着她。
“朝中勢力,他到現在還沒有完全籠絡,殺了皇叔,對他有什麼好處?換另一個人當皇帝,對他又有什麼好處?他對付了皇叔那麼久,早查清楚了皇叔是什麼底細,什麼品行,他不會這麼愚蠢的,親手毀了自己戳手可得江山社稷。”
“他對你說,懷疑旁人,實際上,他懷疑的不過是你罷了。你今日將這件事告訴我,我就會有所防備,到時候他看出端倪,又因爲這件事,只與你一人說過,你定會讓他起疑心。”
“李大人。”
她似笑非笑的擡眼看他:“我總算是明白了,你今日爲何這般失態,原來是,你得知了自己命不久矣?”
“我——”
被她說中心事,李尋確實顯得有些窘迫。
這事,夜王爺確實只和他一人說了,他知道,王爺和公主之間,就該有所選擇。
他毅然的選擇站到公主這邊,即便明知道結果最後一定會是逃不了一死,他不怕死,尤其是爲了公主而死。
甚至,他不下百次的想過,爲公主做好準備赴死的打算。
如今聽慕瀟瀟這麼說,他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一種劫後餘生,一種又像是,佳人近在眼前,哪怕不能每日見到,但是總有一天會常常見到的滿足感。
“我以爲...我...”
慕瀟瀟輕輕一笑:“不必解釋了。”
當着他的面,她擦了擦,嘴角他親過的地方。
“只有將死之人,纔會有那麼大的膽子。”
她轉過身,背對他一瞬:“我能理解李大人這種心情。”
“畢竟,將死的人,纔會做自己有生以來,最不敢做,卻最想做的事。”
“水墨是個好丫頭,你那一巴掌,打的着實有些重了,還希望,李大人日後能找個時間,好好的向水墨賠個不是,這樣一來,水墨諒解你了,你們兩個的隔閡沒有那麼深,我站在中間,也不爲難。”
“是。那件事,確實是下官做的唐突了,下官一定找個時間,好好的向水墨姑娘道歉,公主,夜王爺的事,你——”
“這件事,我會當做沒有發生過,李大人也不曾向我提過。”
李尋摸着嘴角,上面還有佳人的餘溫,他知道他這麼做,有些唐突。
可他不後悔,哪怕是明知道的事情,如果可以重來,他還會這麼做。他被所有人當做棋子一樣擺弄,並非是什麼也不知道,他比任何一個人都知道。
而讓他心甘情願的當那枚棋子,受那人擺弄之人,不過是一個慕瀟瀟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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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身邊的人,似乎很喜歡偷聽?嗯?”
柳嬤嬤藏身的地方被她看到,一張平靜的臉上,看不出慌亂:“奴婢不知道公主在說什麼,奴婢只是恰好從這裡路過,不知道公主在和旁人說什麼。”
“不知道?魅淺!”
不遠處的魅淺,聞聲快步跑來:“公主!”
柳嬤嬤擡頭看她:“公主,你這是打算對奴婢動手?”
慕瀟瀟啼笑皆非:“動什麼手?只是請柳嬤嬤到馬車裡坐會,順便再問一問,上次我讓魅淺拿食物給錦州的那些百姓吃,食物裡有毒的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