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公主!!”丹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撲上來抱住她的腿:“公主你忘了當年你怎麼和奴婢說的了嗎?你說只要有公主在的一天,就有奴婢一口飯吃。”
“公主還說,只要有你在,奴婢就有了天,公主會罩着奴婢,不讓奴婢再受欺負,受委屈。”
“公主!你不能說話不算話,你說過要讓奴婢好好的在你身邊陪着你的,公主!公主!奴婢什麼也沒有了!奴婢只有你一個主子了!公主,你不能拋棄奴婢!你不能拋棄奴婢!公主!公主!”
她抱着的女人無動於衷,丹青一顆心冰冷刺骨,她突然鬆開她。將地上的碗渣撿起來,划向自己的脖子:“公主,奴婢不走,奴婢就要在公主的身邊陪着公主,公主若是不要奴婢,奴婢...奴婢就不活了...”
“你在威脅我?”
“奴婢....奴婢不敢....公主...奴婢不敢...求求公主不要趕奴婢走....不要...”
丹青手上不由用力,尖銳的碗渣刺進脖子裡,有刺眼腥紅的血液從裡面流出來。
慕瀟瀟不爲所動的看着她,彷彿是在看待着一個無關緊要,將死之人。
“公主....”
丹青似是沒有料到,她會自己的生死,竟是這般的冷漠,沒有絲毫的憐惜。
“公主真的不在乎奴婢的死活嗎?”
“一個隨時隨地,都可以將我推出去,將自己的主子置身於水深火熱之中的奴才,你說,我在意你做什麼?”
“我對你千般好,萬般好,你到頭來,還不是心向他人?”
手中碗渣轟然掉地,丹青震驚看她:“公...公主你全知道了....”
慕瀟瀟默不作聲,就這麼盯着她看了會:“你覺得,我到底是該知道,還是不該知道?”
“撲通——”
面對她的下跪,慕瀟瀟眼底閃現一抹諷刺:“之前忍你,便是因爲念在你我當年的情分上,如今。”
她自嘲一笑:“你卻打着爲了我好的虛頭,這般毀我的名聲。若你單毀我的名聲也便算了,我竟想不到,錦州的這數以萬計的百姓,你竟能將他們看爲螻蟻!”
“公主....公主....不....不是這樣的....”
此時,再多的辯解,也是倉皇無力,丹青頹廢的跪在地上,不知道該怎麼給自己找藉口,找說辭。
“放心,我不會殺你,也不會趕你走,至少不會現在趕你走,等回了京城,我會把你重新送回姐姐身邊,既然你如今已經投靠了姐姐,我也該再幫你一個忙,將你送回去。”
“不!奴婢不要回去!奴婢不要回去!公主!求求你!奴婢不要回去!奴婢會死的!公主!你把奴婢送回去奴婢會死的!公主!!”
慕瀟瀟不想再聽她說下去,只神色淡淡的朝魅淺揮了揮手。
魅淺單手提起她。
丹青不是她的對手,儘管她們分量等同,在她的手上,她還是沒有半點還手的餘力。
她痛哭的大喊大叫:“公主...公主....奴婢對公主忠心耿耿...絕不敢生二心....公主....公主饒命....求求公主不要把奴婢送回去....公主....公主....”
丹青痛哭的聲音擾醒了房間裡養傷休息的人。
水墨與柳風舞的眼,幾乎是同時睜開。
聽這聲音,有着幾分的耳熟。
柳風舞不由看向身邊的柳嬤嬤。
“阿嬤。”
柳嬤嬤知曉她的意思:“郡主你先稍等片刻,奴婢去開門,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說着,她幾步走到門口,拉開門的一點縫隙,看向樓下糾纏着的兩道身影,有了瞭然:“是公主身邊的人。”
“她果然是不知道的。”
柳風舞感慨的來了這麼一句。
“郡主。”柳嬤嬤臉上掛上凝重:“凡事不能只看表面,若這是....”
“我認識公主不久,但她什麼樣的爲人,我大抵還是清楚瞭解的。她若是知道這件事,也不會這般處置丹青了。”
柳嬤嬤對她的說詞不置可否:“郡主怎麼就不認爲,這是公主故意爲之,自導自演的一齣戲?”
“不,她這麼做,對她沒有什麼好處。更別說她蠢的如同後宮的女人那般,只會爲了些女人間的爭風吃醋,如此不顧全大局。無論我是死是傷,這事捅出去,只會壞她名聲,讓朝中的那些大臣,更加的厭惡憎恨她。”
“你說,她像是這般愚蠢的人嗎?。”
“從今日的舉止來看,倒不像這種蠢笨之人。”
柳風舞柔柔一笑,柔和的光打在她蒼白柔美的臉上,生出一種醉意朦朧的詩意美。
柳嬤嬤看的有短暫的失神,簾下眼底的驚豔神色,她低下頭:“郡主這般笑起來,倒是像極了娘娘的生前。”
“母妃...”
柳風舞癡癡呢喃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