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跟着慕瀟瀟回了合歡殿,水墨緊張的連連喘氣。
見她這樣,慕瀟瀟輕笑:“這次玩的過火了一點,但張木一家也是着實可惡,他們府上的人沒一個好東西,手上沾滿的血腥又豈在少處。”
“奴婢也覺得公主對他們的處置太輕了,公主就該把她們放在油鍋裡炸!”
慕瀟瀟倒是沒有想到這麼殘忍的話,竟能從水墨的嘴裡麻溜的說出來,驚詫的看她一眼:“這回不怕了?”
“對待這種惡人,就得用這種殘忍的手段,要不然她們怎麼能體會到那些在她們的禍害欺凌下,慘死的那些人的絕望和痛苦。”
“話是這麼說的,但現在殺她們還不是時候。”
“那公主什麼時候是時候啊?”
“大約,在張木死了以後。”
“啊?”
“張木對外人殘忍,對自己的家人,可是非一般的親,現在他有人質在我們手上,你沒聽到他...”
看了眼跟在後面的古安,她潤潤嗓子:“折騰了大半夜,都退下吧。”
“水墨先留下,一身的血腥味,先伺候我沐浴。”
“是。”
半個時辰後
慕瀟瀟換了件素白的衣裳,爬上龍牀,用手探了探男人的鼻息,男人呼吸穩然有蓄,沒有清醒的跡象,她長出氣,還是怕驚醒他,躡手躡腳的翻身到裡面躺好。
她發現,她把皇叔這麼一搞暈,皇叔睡覺也不摟自己了,她心裡空蕩的慌,主動把自己湊過去,把男人的大手拉到自己的腰上放好,自己則湊到他的懷裡睡,還是這樣覺得安穩。
她滿足的臉上洋溢着一種屬於幸福的表情。
祁景漣微微半睜開眼,只看到她的後腦勺。
幸福,感動,驚喜,喜悅,各種情緒來回交織着。
她在外面折騰了大半夜,他在裡面看了大半夜的精彩戲碼。
她臉上洋溢着幸福,他又何嘗不是,幸福和滿足,都快把他給填充滿了。
他想用力的抱住她,把她鑲進自己的身體裡,又怕這麼做,驚醒了她,到時候自己前功盡棄。
欣慰的是,小女人這次沒有自殘自己。滿足的是,小女人懂得設身處地的爲他着想了,至於下藥這一事,他能不能私心的理解成,她這是不想讓自己看到她在自己面前乖巧柔弱的另一面?。
她的心裡是有他的,她的心裡果然是有他的。
祁景漣能感覺到自己跳動的心臟,好似重新復甦了一樣,那歡快的盡頭,就要跳出來了。
他想把她攬在懷裡,想狠狠的抱緊她,想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
想大聲的質問她,逼問她:小丫頭,其實你的心裡,也是有皇叔的,對不對?
黑暗中,他幽深,深邃的眼眸,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散發着晶瑩的光。
...
同樣是回到自己住處,搖晃着牀上睡得跟死豬一樣的丹青,水墨忍不住在心裡犯了無數個白眼給她,用力的把她的小身板往裡面角落裡推,齜牙咧嘴的抱怨:“人這麼瘦,個子這麼低,怎麼那麼重,老孃都推不動你,以後看我不克扣你的吃的。”
她嘟囔着,終於把她推到了最裡面,她累趴的躺在牀上,這大半夜,真是累死了,又累又怕,順便又把納蘭靜和張瑩安排到了一個隱秘的地方,她要是不上點心,不費點心,到時候要是被夜王爺發現了,給公主拖了後腿,她就可以去死了。
她翻個身,瞪着睡得跟頭死豬一樣的丹青,雙手發泄似的捏着她兩邊臉,把她的一張小臉拉扯的老高,自怨自艾:“你說你!好好的跟着公主不好嗎?最討厭的就是你們這羣表裡不一的奴才,吃着碗裡的還想着鍋裡的,對主子不忠心!你這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賤婢!”
“不是我說你!公主對你有多好你不知道嗎?上次你手上的膿包還是公主親自用手給你挑的,公主身子何其的高貴,不惜屈身給你做這件事,這要是換作了別人,早不知燒了幾輩子高香,偷着樂去了,唯獨是你,沒良心的賤婢!真是活活的氣死我!你說你怎麼就那麼沒有良心!”
“沒有公主會有你的今日嗎?你就不能安心本分一點,好好的跟在公主的身邊伺候公主?!”
“跟着別人,別人那都是利用你,你真以爲給你一點好處,就拿你當參謀一樣對待了?人家那是看你有用,不對你好對誰好!?你看公主,明知道你對她沒用,還把你留在她身邊,還對你這麼好!你這個死沒良心的,呸!”
“.....”
水墨不知道自己罵了多久,罵的上氣不接下氣,罵的她還不了嘴,她把這些天的窩囊氣全發在她的身上,口乾舌燥,眼皮打架,她眼一閉,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