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鮮血噴濺,那些站在一起相互簇擁着的女眷,身上都濺射到了那名被砍了頭顱的女子身上的血,她們又是驚恐,又是驚慌害怕的大喊大叫。
她們個個嚇得臉色慘白,身子在這一刻,抖如篩糠。
君淵好整以暇的挑眉,看着眼前這一出大快人心的戲碼,微微勾了勾性感的脣角:“丞相,還拒絕嗎?”
他再次準備朝人擡手。
謝炎的舉動比他快一步,沒有等他擡手,他就將那名下人端着的碗,以一種十分快速的速度躲在手中,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
他沒有敢品嚐它的味道,而是囫圇吞棗的將那些肉全部吞嚥到肚子裡。
他的眼裡流着淚,舌頭被他咬的出血,眼淚與血水都在嘴裡相互的融合,還有他兒子的肉,還有他兒子的肉!!
它們一起在他的嘴裡癡纏着。
他苦澀的嘴角將那一大塊肉,全部吞進嘴裡,等好不容易將肉都送進自己的嘴裡,他好似消耗了自己所有的力氣,他無力的坐在那裡,整個人靠在椅子上,在這一瞬間,彷彿將死之人。
“父親——”
謝秦痛心的叫了一聲,想要擺脫那些黑衣人的束縛衝上來。
卻是被人狠狠的壓着,那長刀正架在他的脖子上,他稍微往前動一下,哪怕是做出反抗的半點舉動來,那把長刀,就能活活的將他的脖子,給他砍下來。
正是因爲有了前車之鑑,也正是因爲,他的脖子,因爲他的小動作的動彈,已經出現了一大道子的血痕。
他搖着頭,狠狠的搖着頭,與那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徹底的融爲了一體,他一個大男人尚且哭成如此。
可恨,可惱的是,他們謝家人,他們謝家人,他們可是謝家人,他們謝家人一向高高在上,父親爲官清廉,從不得罪什麼仇家,父親這麼善良的一個人,爲何會落得個這樣的下場,這樣的地步,他不服氣,他不服氣啊!!
“父親!!!”
他急的,憤怒的大喊大叫:“狗東西!!你放了我的父親!!你放了我大哥!!有什麼事你衝着我來!!你將這裡的人都放了!!放了她們!!!她們不過是一些手無寸鐵的女人!你還有沒有良知,你還有沒有良知!!你連這麼無辜的女人都下得去手!!你這個畜生!!”
他的大喊大叫,他的憤怒的叫囂與謾罵,君淵並未放在眼裡,反倒是朝他看了一眼,那視線冰冷中,又帶着一絲的玩味。
“真不愧是丞相生出的兒子啊,就連說出的話,都和你說的一樣,爲了家族,不惜主動求死的。”
不過這個謝秦,當年的事,還真的和他沒有關係,而他,似乎也並不認識他。
不認識,和沒有關係又能怎麼樣?
君淵笑的更加的諷刺,當年的母妃和他又是何其的無辜,何其的沒有關係,他的父親?謝炎又是怎麼做的?!
想到這,他的周身,似乎又在瞬間,淹沒在陰霾與冰冷之中。